第89章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手裏拿著冰冰涼涼的啤酒罐子,火辣辣的臉上也沒有剛才那麽疼了,多次轉移話題無果,南蔓清真的今天要是不給袁縱說實話,自己這關恐怕是過不了了。
“就是南槐嘛……”
小聲嘟囔著,南蔓清也不知道這事該從何說起,要給袁縱一五一十的全盤托出,還得從南槐犯渾那事兒說起,那可就真是說來話長了。
“南槐的事我知道了,他現在還在看守所吧。”
聽著袁縱漫不經心的話語,南蔓清不禁心裏犯嘀咕,這人出差了這麽久怎麽還什麽都知道,不過也好,這樣一來倒是省了不少事,自己也用不著從頭開始解釋了。
“是,林霄的意思是還得讓他在看守所待幾天,盛世這邊可能還要走走法律程序……”
打心眼裏不想告訴袁縱剛才在酒店大廳發生的事情,或許是因為自己內心深處還想為自己保留最後一點尊嚴吧。
“林霄這次幹的不錯,你們倆這次都辛苦了。”
再一次被袁縱打斷了話茬,不像之前的漫不經心,這一次袁縱轉過頭來看著南蔓清,看得南蔓清心裏一陣發虛,自己心裏那點小九九在袁縱麵前實在是無處可藏。
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這種無處可匿的感覺讓南蔓清十分不自在,就好像自己一絲不掛赤裸裸的呈現在袁縱的麵前一覽無餘,任何一切小心思都被看了個透徹。
“我在樓下,碰見我媽了。”
深吸了一口氣,南蔓清認命般的低著頭,索性交代個幹脆利落,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就算自己不說,以袁縱這麽高的智商,怕是也已經猜出個七七八八來了,還不如徹底放棄無謂的抵抗要輕鬆許多。
雙手握緊了啤酒罐,因為用力,指節處都已微微泛白,南蔓清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江庭提供的室內拖鞋不像那些快捷酒店裏的一次性拖鞋用無紡布和紙板做成薄薄的一層,而是用純棉布料以及棉花填充製成,軟軟的很舒服。
灰色的純棉布料上印著江庭酒店的logo,是一朵盛開的蓮花圖案,簡潔大方又好看。
腳趾不安的在拖鞋裏蜷縮成一團,南蔓清也不明白自己在緊張些什麽,又或者是覺得羞恥,總之心裏就像是有十五隻吊桶打水似的七上八下。
手裏的冰啤酒冰的手指有些發疼,可是臉上卻因為充血變得通紅,之前被打過的地方又疼了起來。
聽到一陣衣服布料的摩擦聲,南蔓清能感覺到是袁縱在向著自己走過來,卻不敢抬頭看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時應該以什麽樣的表情來麵對袁縱。
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南蔓清火辣辣的臉頰上出現了一絲冰涼而又柔軟的觸感,輕柔柔的,仿佛三月裏蒙蒙的細雨撒落,熨貼著每一個因為火熱而張開的毛孔,讓人忍不住想要湊上前去親近。
袁縱雙手插著褲袋緩緩向南蔓清走來,伸出一隻手輕輕托住她的半邊臉,大拇指的指腹在南蔓清那半邊紅腫的小臉兒上摩挲著。
“南蔓清,你要記住你是我的人。”
聽到一陣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南蔓清一個恍神,下一秒袁縱的臉龐就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那一雙漆黑的眸子像一對深不見底的黑洞,快要把南蔓清整個人都吸進去了,被這樣盯著,南蔓清頓時覺得呼吸一窒,連心跳都漏了半拍。
四目相對,就這麽直視了許久,南蔓清有一種袁縱是獵豹而自己是獵物的感覺,那種被獵豹壓製在爪下,隨時都有可能被撕碎的緊張感,讓南蔓清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原本在南蔓清臉上摩挲著的大拇指,輕輕向下滑動,滑過嘴角,最終停留在南蔓清的下唇,袁縱剛剛幫她處理過的傷口正貼著創口貼。
輕輕拂過南蔓清因為傷口腫脹而顯得更加殷紅的唇瓣,袁縱的眼神卻還是直勾勾的緊盯著南蔓清的眼睛,過了好一會,才將目光從南蔓清臉上移開,掠過南蔓清的身側,向她身後的廚房走了過去。
從袁縱那灼人的目光注視中解脫,南蔓清這才恢複了自由的呼吸,光是被他這麽盯著看,南蔓清就連呼吸都快要忘卻了,這會大腦一片空白極度缺氧,急需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
腦子裏亂的像一團麻線,東拉西扯肆意環繞著,南蔓清的臉比之前更紅了,在袁縱將手指放在自己唇瓣的那一刻,南蔓清的內心深處居然在渴望一個吻。
一個情意綿綿,能撫慰自己心靈創傷的吻,南蔓清的心跳得更快了,老天爺啊,自己是剛才被打壞了腦子麽?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呢?
手裏的抓著的啤酒突然一空,手中失重的感覺讓南蔓清瞬間清醒了過來,轉頭一看,原來是袁縱從她手中拿走了啤酒罐,南蔓清剛才想的太出神,竟然連袁縱折返回來,走到自己身邊了都沒發覺。
手中失去的重量很快被一杯水填滿,袁縱拿走了啤酒罐又塞了一杯水給南蔓清,剛才看到南蔓清的唇瓣微微發幹,像一朵被太陽曬蔫兒了的玫瑰花一般,所以才走過去給她倒了一杯水。
“喝掉。”
猶如高高在上的國王給平凡的士兵下達命令似的,袁縱說話的語氣永遠讓人難以拒絕,本能的就照著他說的去做。
舉起杯子,咕咚咕咚幾口,感受著清涼的水流淌過幹渴的喉嚨,後知後覺的南蔓清這才發覺自己剛才已經渴得嗓子冒煙兒了,這會兒剛一接觸到水的滋潤,就好像久旱的田地終於盼到了一場甘霖。
喝的太急,玻璃杯口不小心觸碰到了下唇的傷口,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疼得南蔓清齜牙咧嘴的,手上沒來得及收回杯子,結果被子裏的水就這麽順著下巴淌了下來,打濕了胸前一片。
尷尬的捂著嘴,南蔓清慌忙拍了拍胸前還未滲透進衣服布料的水珠,卻也是為時已晚。
春季伊始,萬物複蘇,氣溫也漸漸升高了,因著南蔓清今天隻穿了一件白色的小襯衣,棉質的料子非常吸水,水滴剛剛潑灑在上麵就被瞬間吸收了個幹淨,白色的布料緊緊貼在皮膚上,變成了半透明色。
透過被打濕後的襯衣,緊緊貼合著南蔓清裏麵那件杏色的內衣,原本因為與肉色相近,穿在白襯衣裏並不顯眼,可如今被打濕的麵料一勾勒,反而更加凸顯了若隱若現的乳溝了。
拍了兩下,反而把原本挺闊的襯衣拍的緊緊貼在了胸前,本來一直將注意力放在水珠之上並沒注意到自己春光乍泄,南蔓清越拍越亂,等到注意她注意到的時候,袁縱已經盯著她看了好一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