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狗屁倒灶

  幾個小徒弟立刻跑過來,就要把趙總推回電梯。


  趙總不幹了,和小徒弟們拉扯起來:“這是我家,憑什麽不讓我回家?你們特麽的誰啊?管得著嗎?”


  小徒弟們叫嚷著,那麽多人,聽不清他們在喊什麽,大意是:讓你回去就回去,少廢話,甚至有人扯著趙總的領子要動手。


  蘇億城當即衝過去護住趙總。


  徐幼芽跟在蘇億城身後從電梯裏出來,避開一堆大男人溜邊躲到牆角去。


  高天師看著他的徒弟們動粗,卻根本沒有勸阻的意思,他淡然地看著他的徒弟們,而他肩膀上的那個狐狸頭卻一直盯著徐幼芽。


  蘇億城的武力值本就不低,加上有鬼氣護體後力量和速度都倍增,一打三不成問題,而且高天師的徒弟們也沒有大打出手,隻是拉拉扯扯,蘇億城保護趙總是不成問題的。


  有一個瘦小的徒弟一看擠不進去對付蘇億城,就開始打徐幼芽的主意,這小丫頭片子一看就是軟蛋。


  那人突然衝著徐幼芽伸出了手。


  徐幼芽一低頭躲開他的手,順便在他胸口推了一把,那人被推的連退好幾步,“咣”一聲撞到了住戶家的房門上。


  那狐狸發出陰陽怪氣的一聲:“呦~”


  趙總的爸爸這時候打開門出來了:“你們……呀!你們什麽人?在我家門口打我家的人?想去警察局喝茶了吧?”


  徒弟們這才鬆了手。


  高天師這時候慢慢說:“不好意思,貧道不知道這位先生是這裏的住戶。樓下有住戶請貧道來驅邪,卻被這位先生打斷,貧道的徒兒有些著急了,冒犯,冒犯。”


  高天師的徒弟們都退了一步,讓出路來,趙總哼了一聲,帶著蘇億城和徐幼芽往屋裏走。


  徐幼芽走在最後,高天師的拂塵忽然搭在她的肩上,重得好似壓下來一口袋白麵。


  徐幼芽停步看向高天師。


  高天師的表情陰陽不定,那個狐狸腦袋露出一個高深的微笑。


  高天師說:“小道友,借一步說話?”


  蘇億城當即從屋裏又邁步出來,站在徐幼芽身邊。


  徐幼芽眨了眨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說:“道不同不相為謀。謝邀。”


  她說完,向房間裏走去。


  高天師的徒弟們一個個義憤填膺,張牙舞爪地似是要抓徐幼芽走人。


  高天師一擺手,很大度的製止了。


  蘇億城站在門口,直到高天師領著徒弟們又重新上了樓,他才進屋關了門。


  經過剛才的衝突,高天師對徐幼芽的態度與眾不同,趙總現在相信徐幼芽是有真本事,恭恭敬敬給徐幼芽沏茶倒水。


  徐幼芽不愛喝茶,隻要了一杯白開水。


  趙總的父母不信這些,雖然一棟樓的鄰居都說樓裏不太平,可他們覺得就是那些鄰居太矯情,不就是半夜偶爾有動靜嘛,說不定是耗子呢!

  可讓他們老兩口給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擺臭臉色,他們也擺不出來,欺負一個孩子,那成什麽人了?

  他們對徐幼芽和蘇億城的態度不冷不熱。


  徐幼芽坐在沙發上看了看地上斑駁搖曳的樹影,好像無數小手在晃動,跟她想的一樣,光煞。


  趙總跟父母打聽外麵那高天師是怎麽回事,趙總的父母說是樓下那家的老頭子得了怪病,他家兒子花重金請了高天師來做法。


  趙總的爸爸說完這些,語氣很不屑地補了一句:“狗屁倒灶!”


  趙總生怕惹惱了徐幼芽,斜眼看了看,那丫頭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是盯著茶杯裏的水看。


  趙總謹慎地問:“徐……天師,這水有問題嗎?”


  徐幼芽吃了一驚,搖了搖頭:“我不是天師。這水……”


  趙總有點緊張:“怎麽了?”


  徐幼芽:“太燙。”


  趙總:“……”


  趙總的媽媽嗬嗬嗬嗬地笑:“等等,有果汁,兌一兌就不燙了。”


  說著,她就要起身去廚房,可站起來的時候腿腳不穩,險些摔倒,幸虧蘇億城和趙總眼疾手快,把老太太扶穩了。


  趙總說:“媽,你坐,我去拿。”


  徐幼芽直勾勾地盯著趙總媽媽的膝蓋。


  蘇億城問:“看到什麽了?”


  徐幼芽說:“還得到下麵幾層看看。”


  蘇億城點頭:“老爺子對這種事反感,對我們不會有幫助的,到樓上樓下問問也好。”


  正說著,突然響起一陣急促地敲門聲,這聲音聽起來就令人煩躁。


  趙總一手拿著果汁,一手去開門,門剛打開,一個男人和一個高天師的徒弟就闖了進來。


  那男人站在當地,氣勢洶洶地叫嚷著:“你們怎麽回事?高天師做法也敢打斷,你們這是造孽!你們也知道,我爸病著,要是因為你們的原因造成我爸的病好不了,我跟你們沒完!”


  趙總的爸爸“噌”就站了起來。


  不過沒等老爺子說什麽,蘇億城首先開口:“大白天的,電梯不讓走,你怎麽不找警察把樓封了?”


  那男子叫囂道:“你他麽誰啊?”


  高天師的徒弟在一旁幫腔:“同行是仇人,人家眼紅咱們天師有本事,就想著怎麽給壞事呢。”


  那徒弟指了一圈趙總的屋子:“這房子裏煞氣可不輕,你們不趕緊拜拜我們高天師,找了這麽兩個乳臭未幹的小娃娃來,能管什麽屁用?就那個女的,剛才高天師賞你臉要跟你說話,你還挺牛B是吧?來,你告訴我,你牛B什麽?”


  徐幼芽沒理會那趾高氣揚的徒弟,而是問那個叫囂的男子:“這樓後麵的路是彎弓煞,路上每天車流不斷,這座樓的氣運因此難以積聚,你既然這麽孝順,怎麽不去把那條路刨了?高天師沒跟你說,做法事隻能緩解一二,把路徹底毀了才是萬全之策?”


  徒弟向前走了兩步,麵對徐幼芽大聲道:“你懂什麽?我們高天師的法事是有逆天改命的功效的!”


  蘇億城特別認真地掐著手指問:“選這麽個時間逆天改命?上午十點,巳時,屬火,陽氣上升卻遠不到陽氣最旺的時候,這時辰最適宜的法事是消陰債一類,而最需要消陰債的是將死之人為了下輩子投個好胎。這位大哥,我們不知道您父親到了這地步,抱歉啊。”


  那男子臉色大變,扭過頭惡狠狠看著高天師的徒弟:“怎麽回事?”


  徒弟慌張得一比,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啊!”


  那男子也不像跟高天師他們一夥人鬧得太凶,他瞪了那徒弟一眼,又轉過頭來問蘇億城:“那你們說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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