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七魄

  我終於寫完了這次出差的報告，按時下班走在路上，爸爸的電話打了進來，我以為爸爸催我回家，或者問我要吃什麽東西，可爸爸開口就問那個小律師怎麽回事。


  我的腦子“嗡”得響了一聲，立刻鎮靜下來，問：“是李竹媽去找你們了？”


  爸爸說：“她已經走了，你回來，我想聽聽你的說法。”


  電話那邊媽媽焦急地對著電話喊：“閨女，你不能這樣啊，你怎麽能幹對不起李竹的事呢？你是個女人，這麽做是會糟天打五雷轟的！”


  我掛斷電話前聽爸爸說：“什麽都不清楚呢，你就這麽說。李竹他媽說啥就是啥了？”


  我長出一口氣，覺得自己當初認為李竹是良配這個念頭簡直是瘋了。


  我一走進家門，鞋還沒換，媽媽就撲了過來，揪著於清泉的衣服哭喊道：“我怎麽教出你這樣的孩子？你怎麽能這樣？”


  我：“……”


  我怎樣了？

  爸爸過來把媽媽拉開，淡淡地說：“先吃飯吧。”


  飯桌上的話題讓我很無語，媽媽從貞潔說到了浸豬籠，說著說著還哭上了。


  我實在熬不到飯後了，把碗往桌上一放：“媽，我不過就是又喜歡上一個男孩子，怎麽就要浸豬籠了？難道在你那個年代，退了婚的姑娘還得守一輩子寡？”


  媽媽含著眼淚看著於清泉：“清泉啊，李媽媽說了，你要是能誠懇跟李竹道個歉，他們也不追究你，還是願意接納你的。”


  我一股火冒上來：“狗屁！我用不著他們家原諒，我是跟李竹分手以後才跟冬陽在一起的，跟他們有什麽關係？董卿都結婚了，李竹怎麽不原諒董卿去？”


  媽媽抹著眼淚說：“我是你媽媽，不用拿那些話糊弄我，你做出這種事是對不起李竹，也不是對不起我，你跟我強沒用，還是得去跟李竹認個錯。”


  這也就是我親媽，要是別人，我真能一碗飯扣她臉上，我壓著火氣問道：“媽，你到底要我怎麽樣？我為什麽要騙你？你為什麽信一個外人不信我？”


  媽媽大聲說：“李竹那麽好的小夥子，你又不傻，為什麽要往外推？就你昨天說的那些理由，都是沒事找事，昨天我聽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今天才總算是明白了，是李竹不要你了，你臉皮薄，給自己找台階下呢。你說你，跟你爹媽還找什麽台階？我們又不是外人，用不著搞這些虛的。”


  我這會兒心裏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心都在抖。


  爸爸泰然地吃著菜，慢悠悠地問：“這個小律師，多大了？家裏什麽條件？你找個機會帶回來讓我們見見。”


  媽媽當即就不樂意了：“李竹本來就因為這事生氣呢，還跟小律師打了一架，好不容易李媽媽態度有個鬆動了，你怎麽還往槍口上撞？這次要是真的把李竹他們家惹惱了，清泉怎麽辦？”


  爸爸淡淡說：“怎麽辦？換個人結婚唄。”


  媽媽氣嘟嘟地說：“你這人怎麽聽不懂人說話呢？寧拆一樁廟，不拆一樁婚，你一個勁兒往黃了攪和自己閨女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