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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收徒

  平陽公主府,房門外,衛青的視線透過雨幕望向烏雲密布的夜空。


  大哥說的有道理,通寶山山勢平坦,並不適合土匪作山寨,唯一能解釋歹人動機的,隻有山上的鐵礦。


  可如今大漢朝國運日升,真有人敢私開鐵礦造反嗎?

  房門打開,侍女小翠站在門口道:“公主有令,請衛侍衛進屋說話。”


  無視周圍侍衛曖昧的怪笑,衛青答應一聲轉身進屋。


  “衛青,快來陪我下棋。”太平公主笑眯眯的招手。


  “公主,下棋還是算了吧,您想聽各地的風土人情,我講給您聽就是……”衛青道。


  “什麽意思,你就這麽不願意跟本公主下棋嗎?”太平公主不滿的說,“你是不是嫌棄本公主棋藝不精?!”


  你豈止是棋藝不精,根本就是臭棋簍子好嘛!楊柳哪怕棋下的再爛,也不至於自殺,你倒好,自己就把自己困死了,都不用我費腦子,輸了還發脾氣耍賴,非要悔棋,可你那個棋要想翻盤,起碼得悔四五十手,我怎麽跟你下棋啊。


  “公主,要不……我叫您一種圍棋的新下發吧。”


  “什麽新下法?”


  “五子棋。”


  “五子棋?!”


  衛青如此這般的講了五子棋的下法,聽得太平公主拍手叫好,說這才是正經的下棋方法,簡簡單單、爽爽快快,下棋本就是為了打發時間,搞成圍棋那麽複雜根本是誤入歧途。


  於是兩人便開始下五子棋。


  想辦法把五枚棋子練成一線,如此簡單的規矩,太平公主很快便熟練掌握,衛青讓了幾盤,贏棋的公主不禁眉花眼笑。


  “看這手回頭望月!”


  太平公主以食指中指從棋盒裏夾出一枚白玉棋子,跨越大半個棋盤落子。


  清脆的落子聲過後,五子連成一線。


  “哈哈,本公主又贏了,衛侍衛,你還需多鑽研棋藝,否則本公主總是贏,太沒挑戰性了。”


  衛青無語,默默地撿拾棋子。


  “有心事?”太平公主問,“是嬸嬸和子夫開店遇到什麽麻煩了嗎?”


  “不是,她們的食府生意很好……”衛青道。


  “那是你看上哪家姑娘了?!”太平公主眼眸中閃過一絲警惕,“還是嬸嬸托媒婆給你說親了?!”


  “怎麽可能,大丈夫當先立業後成家,我還要保護公主,哪顧得上這些。”衛青道。


  “那你有什麽心事,說出來讓本公主幫你出出主意。”不是有心上人了,太平公主明顯鬆了口氣。


  “公主,大哥來信說通寶山一帶可能有人密謀造反。”衛青道。


  太平公主聞言瞪大眼睛,一旁伺候的小翠也嚇了一跳。


  “有人密謀造反,消息確切嗎?!”


  衛青道:“隻是大哥的推測,不過我覺得可能性很大。”


  他將白雲觀和通寶山富含鐵礦石的事情一說了,並說了自己的推測,太平公主想了一會兒,起身道:“小翠,筆墨伺候,我要給皇兄寫信。”


  小翠忙給硯台裏加了些水開始研墨。


  “公主,千萬注意措辭,此事還隻是推測,並沒有十足把握,可千萬別讓皇上覺得您捕風捉影、危言聳聽。”衛青提醒道。


  “沒關係的,這種事說的越嚴重越好。”太平公主見衛青一臉不解,解釋道,“你不能用大臣給皇上上書的角度來想這封信,其實我跟皇兄的關係,與其說是君臣,倒不如說更像商賈家的兄妹。”


  “你想,如果有一天,一個在街上閑逛的妹妹忽然聽說街上要開一家新鋪子,很可能跟自家打對台。


  她擔心影響家裏生意,便匆匆告訴當掌櫃的大哥,哪怕最後證明她聽錯了,她大哥會是什麽反應?”


  衛青想了想,“她大哥多半會很高興,雖然虛驚一場,但至少證明妹妹是跟他一條心的……”


  “嘿嘿,說的沒錯。”太平公主笑著點頭,“所以嘛,這封信不妨寫的嚴重些,也好讓皇兄引起重視。”


  墨研好,烏黑的墨汁在燭火下微微發亮,太平公主舔飽了筆,開始奮筆疾書,開頭就寫:


  “皇兄:大事不好,通寶山一帶有人想造反!”


  ……


  歸來客棧,莫毅看著跪地不起的白玉貓,為難的撓了撓頭,收徒弟這種事,他暫時還沒提上日程呢。


  “師傅,您收了我當弟子吧,這麽多年了,我唯一的心願就是做個武功高強的女俠!”白玉貓可憐兮兮的說。


  “你也想當女俠?!”楊柳來了興趣。


  “是啊,我都在升平鎮行俠仗義好多年了,隻是我知道自己的斤兩,隻能收拾些潑皮無賴,再厲害些的惡霸根本對付不了,每次看到那些惡霸仗勢欺人的時候,我隻能幹著急。”白玉貓道。


  “升平鎮也有惡霸?!”楊柳剛問完就自己答道,“呸,問的什麽蠢問題,這世上哪裏沒有惡霸地痞,那都是屬韭菜的,割了一茬,很快又長出一茬。”


  “當然有,還有四個呢,鎮南鎮北鎮東鎮西各有一個,都特別厲害!”白玉貓道。


  手上有了錘子,看誰都是釘子,楊柳聽說有惡霸可以收拾,立刻來了精神,“大哥,你收她當徒弟唄,反正你的實力也足夠開宗立派了,先收個徒弟練練手也好呀!”


  “胡鬧,收徒弟豈能兒戲,還練練手,你以為是去新東方學炒菜啊!”莫毅沒好氣的說。


  “貧僧認為白玉貓一身正氣,值得培養。”空海忽然道。


  跟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英南錦也點頭表示認同。


  “公子,也不好讓她一直這麽跪著,先收了再說吧,至少那套太極拳可以先交給她。”顧盼兒道。


  “大哥,我覺得白玉貓挺好的。”兔美義正辭嚴的說。


  “你先把她送你的綢緞放下。”莫毅沒好氣的瞪一眼兔美,兔美斷然拒絕,表示自己已經穿膩了白裙,要試試花裙子!

  白玉貓俯首在地,“師傅,你就收弟子為徒吧,弟子保證不給你丟臉!”


  莫毅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隨和,俗稱耳根子軟,不會拒絕人,見白玉貓大有不答應就不起來之勢,隻好道:“你想我收你為徒,總要告訴我你姓甚名誰家住哪裏,可別說你真的姓白名玉貓。”


  白玉貓一聽莫毅答應了,立刻歡喜的抬起頭,“師傅,我叫沈珠兒,十六歲,家住升平鎮沈府,我爹沈千三是商賈,在鎮上有兩條街的鋪子,鎮外有幾百畝田!”


  “沈珠兒……”眾人麵麵相覷,“感情比武招親的人就是你啊?!”


  “不是我想比武招親的,是我爹自己一廂情願!”沈珠兒擺手道,“為了這事,我都離家出走三天了!”


  眾人無語,小姑娘年紀不大,主意倒挺大,都敢離家出走了。


  “唉,起來吧,我收你當徒弟就是。”莫毅歎道。


  沈珠兒喜不自勝,連磕了九個想嘔吐,匆忙端起桌上的酒碗給他敬酒,“師傅,您請喝酒。”


  別人徒弟都是給師傅敬茶,自己卻好,徒弟給師傅敬酒,這哪裏像拜師,分明是在拜大哥。


  莫毅無奈的接過酒碗喝了一口,示意沈珠兒起來,訓話道:“既然拜我為師,師傅便要跟你說清楚規矩。”


  “徒兒一定遵守門規。”沈珠兒抱拳道。


  莫毅道:“入了我門,切記俠義為懷,決不可仗勢欺人、恃強淩弱。”


  “徒兒謹記!”


  “入了我門,切記不可鑽牛角尖,要有深陷死地而努力求生的勇氣和智慧。


  如果知道事不可為,可暫時放棄,越王勾踐臥薪嚐膽、韓信為實現抱負甘受胯下之辱,都是你在逆境中可以學習的榜樣。


  記住,命沒了,什麽抱負都實現不了。”


  眾人麵麵相覷,以為自己聽錯了?!

  “大哥,儒家精神不是雖千萬人吾往矣嗎?”楊柳湊到耳邊輕聲道。


  “那是在徹底沒辦法的情況下才幹的事情,我可不想你們麵臨那樣的絕境。”莫毅道,“相比起死的壯烈,死的蕩氣回腸,我更想你們平平安安的活著。”


  楊柳忽然紅了眼眶,隨後又笑嘻嘻道:“嗯,我們一定打不過就跑,決不讓自己白白送命!沈珠兒,大哥的話,你記住了沒?”


  沈珠兒點頭,“師傅,徒兒謹記教誨!”


  一場久別重逢的聚會變成了拜師宴,氣氛立時又上了一個台階。


  翌日清晨,有些喝高了的沈珠兒從床上醒來,按了按太陽穴,發現房間裏空無一人。


  洗漱一番後,她去往師傅房間,發現空海師傅、楊柳大姐頭、兔美姐姐、盼兒姐姐,甚至郭寧,都已經早早起床,正在跟著師傅一起打一種從未見過的拳樁。


  郭寧笨手笨腳,動作可笑極了,遠沒有大姐頭他們打得流暢飄逸,一看就是剛開始學。


  “來啦。”莫毅道。


  “師傅,對不起,徒兒起晚了。”沈珠兒對第一天就睡過頭很是慚愧。


  “嗬嗬,無妨,師傅又沒說過今天要早起。”莫毅邊打太極便道,“你現在邊上看,等覺得看會了在一起練,招式心法什麽的,我之後會慢慢教你。”


  沈珠兒點頭稱是,輕手輕腳的站到一邊觀摩。


  她從沒見過打的如此舒緩,卻又在某一個節點上猛然爆發出巨大威力的拳法,不禁讚歎不已。


  師傅就是師傅啊,比蕭護院厲害太多了,隨隨便便打出一拳,即風輕雲淡又排山倒海,絕對的收放自如,不像蕭護院練拳,全是一味地發狠。


  也不知道師傅一個人能比得上幾個蕭叔叔,估摸著沒有五十個,也得有三十個。


  看了一炷香功夫,沈珠兒覺得自己已經把動作記下了,便沉肩墜肘跟著打起太極拳。


  時間緩緩流逝,不知不覺便過了一個時辰,莫毅收功吐氣,“好,時間到。”


  所有人收功站定。


  “感覺如何?”莫毅問沈珠兒。


  “很神奇,這樣的拳法我見都沒見過。”沈珠兒道。


  “那是,我大哥自天地陰陽中悟出的拳法,練到高深出連天地都能產生共鳴,當然神奇啦。”楊柳得意洋洋的道。


  “額……”莫毅覺得這個牛皮吹得有些過了,“楊柳、盼兒、兔美,你們三個再教一下珠兒和郭寧,一炷香以後咱麽吃飯。”


  吃過早飯,莫毅帶著眾人去往沈府,這讓沈珠兒有些緊張。


  “師傅,你帶我回家幹嘛呀,我還要跟你闖蕩江湖呢!”沈珠兒道。


  “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莫毅道,“你就算想闖蕩江湖,也該跟父母說一聲。”


  “可是,要是我被我爹強行嫁人怎麽辦?!”


  “哈哈,那我就帶著你逃出去,就你們家那幾個護院我瞪一眼他們都會腿軟。”楊柳笑道。


  “放心,好好講道理,沒有什麽事說不通的。”莫毅微笑道,“何況你年紀還這麽小,根本就沒到談婚論嫁的時候。”


  “師傅,我十六歲了,年紀不小了。”沈珠兒輕聲提醒。


  “哈哈,這你就不懂了吧,咱們這個門派,女子20歲才能談婚論嫁,男子22歲才能談婚論嫁,這是規矩。”楊柳笑道。


  “這是為什麽?”沈珠兒一頭霧水。


  “為了身體健康。”莫毅道,“小孩子結婚,就像把花骨朵折下來插在花瓶裏用水養著,雖然十之七八也能開花,卻遠沒有在枝頭綻放的鮮花那樣燦爛漂亮。”


  “花開堪折直須折,講究的就是一個時間,太早太晚都不行,會把鮮花毀了。”


  沈珠兒檬檬懂懂的點頭,對她來說,這方的教育實在太超前了,別說她,就是顧盼兒也未必聽得懂。


  “花開堪折直須折……”空海念了幾遍,道,“莫毅,你又做新詩了,快念來聽聽!”


  新詩?!

  眾人眼睛一亮,顧盼兒道:“公子,快念來聽聽。”


  “額……”風滿樓頓時無語,自己又最快了,“好吧好吧,那我就把全詩念給你們聽,先說好,聽完別咋咋呼呼的拍馬屁,尤其是楊柳。”


  “切,我才不拍馬屁,我都是真心的!”楊柳吐了吐舌頭。


  莫毅清下嗓子,道:


  “金縷衣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空海重複一遍,撫掌道:“好一首珍惜現在,力求上進的勵誌詩!莫毅,你若願意,隨時都能一代詩聖!”


  “額……過獎過獎,這麽大的名號,我可承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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