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抓人
“你……你太狠了，竟連一條活路也不留給我？！”
宋河憤恨道，“我已經帶著幫裏兄弟努力朝正道轉型，你為何不能給我一些時間！
枉你自稱為俠，不過是個喜歡殺人的瘋子而已！”
“哼，少來這套鬼話蒙我。”
莫毅冷笑，“讓手下巧取豪奪百姓家產，這也配稱之為努力花草正道轉型？
你好歹是梁山之主，能不能要點臉？！”
血腥氣隨山風刮入院中，宋河隻覺渾身冰涼。
這種徹骨的寒冷不知是失血過多的原因，還是被揭老底後的絕望，亦或是山風本來就這麽冷。
“你……你怎麽知道的，我明明做的十分隱蔽？！”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莫毅不再理會宋河，取出火折桐油去往正堂，澆了油後抬手點燃，不多時整棟屋子就像一個點燃了蠟燭的巨型燈籠，烈火的光暈在門窗裏來會遊動。
至多半盞茶功夫，門窗燒了起來，火光衝天而起，周圍的房屋也被引燃，熊熊烈火中，四百裏梁山就像支起了一支無比巨大的火炬，著涼了大半座山。
……
麓林中。
早已埋伏多時的四路官兵發現火光立刻群情振奮。
按照莫大人的說法，火光一起就是梁山五名匪首喪命之時，沒了山上武夫坐鎮，他們建功立業、封妻蔭子的機會來了！
一名軍侯拔劍喝道：“弟兄們，建功立業的機會到了，隨我殺啊！”
數百名身穿甲胄的軍卒大喝一聲，隨郡守朝小路殺去。
一時間整座梁山殺聲震天！
……
莫毅聽到喊殺聲，知道官兵們已經開始進攻，他拔地而起，以佛門獅吼功朝四方道：“梁山以宋河為首的五名匪首已經被我擊殺，餘下盜匪若是即刻棄械投降，可免一死，若在負隅頑抗，殺無赦！”
他的聲音就像悶雷般由遠及近，遠遠飄了出去，與山裏的回聲疊在一起，產生一股難以抵抗的威嚴。
許多匆忙迎敵的強盜們傻了。
五位當家都死了，這怎麽可能？
他們又等了一會兒，發現五位當家無一人發聲辟謠，心頓時涼了。
要是五位當家中有一位活著，是決不允許有人說這種動搖軍心的話的。
他們集體沉默，便說明他們——都死了。
望著麓林中衝殺過來的官兵，許多強盜丟了兵器，抱頭趴在地上。
“空海師傅、郭寧、楊柳、盼兒、兔美、珠兒，你們兩人一隊去往梁山東西南三麵支援官兵，若是有強盜負隅頑抗，格殺勿論。”莫毅道。
“是！”
眾人答應一聲，各自組隊去往東西南三麵。
莫毅吩咐完，伸手抓住宋河後背，“走吧，我們去北麵。”
隻見他雙腿一縱，身形拔地而起，瞬間跟宋河消失在衝天火光之中。
這場梁山剿匪戰持續了兩天兩夜，三千官兵在攻上五大匪首的老巢後展開地毯式的圍剿，俘虜盜匪400，擊殺盜匪100，擊傷盜匪60，自損100，可謂去的空前大勝。
當然，這樣的戰績是建立在有莫毅等人裏應外合的基礎上，否則光是狹窄山道兩側的山崖上那些滾木礌石就夠他們喝一壺的。
第三日清晨，官兵押解著四百餘名盜匪，幾十車財物，上百車輜重返回郡城。
莫毅跟激動萬分的三和郡太守聊了幾句，接受了價值千金的的犒賞後動身返回梧桐郡。
匪患已除，那些埋在各家各戶的定時炸彈也必須趕緊拆了。
回了梧桐鎮，縣令早已出城三裏迎接，見到莫毅後自是一番感恩戴德。
“郭縣令，那胡雨岩交代了多少？”莫毅問。
“都交代了，都交代了，剩下三十五名潛伏在各處強盜下落以全部確認無誤，就等莫大人出手擒拿了。”郭縣令笑道。
“那些強盜得手了幾家？”莫毅又問。
“十家。”郭縣令歎道，“下官一得了地址便派出衙役打探，發現有十家豪紳大戶已經死了家主，改換了門庭。”
莫毅搖了搖頭，“盜匪厲害，讓衙役們不要輕舉妄動，我明日動身去捉拿這些強盜。”
郭縣令點頭稱是，“那十家已經改換了門庭的如何處理？”
莫毅想起得知真相後險些崩潰的徐冰兒，有些猶豫，“我再想想。”
眾人回了徐家，徐老爺和董老爺樂嗬嗬的站在門恭迎。
“草民徐坤（董海），恭迎諸位大人。”
兩人同樣恭敬，原因卻不盡相同。
因為要動用官府的力量剿匪，莫毅不得不再次使用大內金牌，目睹一切的徐坤自然而然的將他們當成了朝廷大官，不敢怠慢。
而一向自詡江湖人的董海對所謂朝廷大官並不幹嘛。
他之所以如此恭敬，是因為知道了莫毅就是那位在九頭郡力王狂瀾的那位防疫官大人。
能挽救一城人的性命，對素來信奉俠道的董海而言絕對是真正的大俠。
莫毅笑著跟兩人打過招呼，進入院中。
楊柳道：“這一趟幾乎三天三夜沒合眼，我今天必須大吃一頓再好好睡一覺！”
“嗬嗬，酒菜早已備下了，熱水也已經燒好，被褥也全部換成了新的，諸位吃了飯洗個澡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徐坤笑道，“我再讓下人們離的遠些，保管不攪了諸位的清夢。”
楊柳笑嘻嘻的打趣：“徐老爺，您要是開家客棧，一定能日進鬥金，就這份讓客人賓至如歸的細致，其他客棧絕對比不了。”
“真的？”
“比珍珠還真！”
“哈哈，那我就跟董大哥商量一下，一起開間客棧。”
“咦？董少爺和徐小姐去哪兒？”沈珠兒問。
徐坤和董海一笑。董海道：“冰兒怕胡雨岩做假賬虧空了徐家的錢，一早就拉著清源幫她查賬去了。”
“嗬嗬，這麽說來是好事將近了？”莫毅笑道。
“快了、快了。”徐坤道，“若非那胡雨岩從中作梗，兩人恐怕早已完婚。”
說到這裏，徐老爺心有餘悸，“好險好險，幸虧我心中有愧一直拖著婚事，否則就要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進了花廳，眾人吃飽喝足後返回各自屋子沐浴休息，不知不覺間一夜就過去了。
翌日清晨，眾人起了個大早，打過太極拳後匆匆上路。
梧桐鎮除了徐家遭梁山匪首們覬覦，還有李家和陸家。
莫毅等人先到了李家，正在綢緞莊中招待客人的年輕掌櫃微笑著迎了上來。
“諸位客官，我們李氏綢緞莊的綢緞是全鎮最好的，賣了以後還提供送貨上門的服務。”
莫毅看看楊柳，後者心領神會。
“你是蔡明文？”楊柳道。
“正是。”年輕掌櫃笑著拱手作揖，“蔡明文見過各位客官。”
“行了別裝了，我們昨天剛剿滅了你們梁山，你現在知道我們來找你幹嘛了吧？”楊柳道。
蔡明文眉頭微蹙，“你在說什麽，我完全聽不懂，如果各位不是來買綢緞的，就請離開吧，這裏不是誰都可以撒野的地方。”
“掌櫃的，是不是有人來鬧事？！”
櫃台後三名夥計跑了過來。
“沒事，一場誤會。”蔡明文道，“各位請吧，恕不遠送。”
“行了，別裝蒜了，你小子的底細我們早摸清了。”楊柳道，“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自己跟我們走，而是被我們打成殘廢抬回縣衙。我喊三個數，三個數數完我就廢了你。”
“一！”
蔡明文眉頭緊皺，臉色逐漸鐵青。
“二！”
“你們不要太過分了！”蔡明文低吼。
“三！”楊柳道，“珠兒姐姐，看你的了。”
“你們找死！”
蔡明文雙手一抖，兩把細長短刀從袖中滑落，一旁的沈珠兒一個箭步竄到他跟前，右拳迅猛遞出。
“砰”的一聲！
蔡明文口噴鮮血倒飛出去，後背結結實實的裝在櫃台上，彈回地麵。
三名夥計幾乎沒看見沈珠兒出手，隻覺眼前一花，掌櫃的就飛出去了，嚇得魂不附體。
“救命啊，搶劫啦！”
“快來人啊，有歹人行凶啦！”
莫毅不想太過張揚，揮手點了三人啞穴，朝屋外招了招手，幾名衙役趕著馬車匆匆而來。
“綁了扔進車裏。”莫毅道。
“是，大人。”四名衙役掏出粗繩將蔡明文五花大綁，抬起來丟進車裏。
見縣衙裏的官差也來了，三名夥計頓時傻眼。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啊，難道蔡掌櫃犯了王法嗎？
“不用問，也不用喊，我們綁他自有綁他的理由，你們老爺若想知道原因，讓他自己去縣衙問郭縣令。”
莫毅說著解了三人穴道，帶著眾人去往陸家。
陸家珠寶行。
一名相貌出眾的夥計剛用如簧巧舌推銷出去兩根價格不菲的金簪。
陸老爺站在暗處將一切看在眼底，不禁滿意的點點頭。
這夥計不錯，能說會道的，可以重點栽培。
“爹，女兒給您送飯來了！”
門外響起一聲嬌呼，讓陸老爺的笑容多出六分慈祥。
寶貝閨女來了。
走進珠寶行的女子相貌俏麗，約莫十四五歲，一身的金銀首飾、珠光寶氣，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千金。
“閨女啊，今天怎麽親自來給爹爹送飯呀？”陸老爺笑道，“是不是看什麽想買的東西了？嗬嗬，看上了隻管說，爹都給你買回來。”
“爹，您別說得好像女兒是為了買東西才來給您送飯都一樣，女兒會讓別人笑話的。”陸小姐不依道。
“哦哈哈，是爹說錯話了，是爹說錯話了。”陸老爺嗬嗬笑道。
“見過陸小姐。”那相貌出眾的夥計急忙鞠躬作揖。
“你是店裏的夥計，也算是半個自己人，不用這麽客氣。”陸小姐笑眯眯的道。
吳通見她看自己的眼神滿是笑意，心中暗自得意。
自從自己幫陸小姐拜托地痞糾纏之後，陸小姐來珠寶行的頻率明顯增加，看來自己的英雄救美之計奏效了！
忽然，門外一片陰影投到他腳下的石板地麵，抬頭一看，三男四女正笑容玩味的看著他。
“各位客官要挑首飾嗎，這邊請。”
“行了，少來這套，你兄弟蔡明文已經被我們廢了，你應該知道自己的下場了吧。”
這次說話的是沈珠兒，“我勸你別反抗，免得皮肉受苦。”
陸老爺驚疑不定的看著突然闖入鋪子的眾人，不大明白他們在說什麽。
“爹，這是怎麽了？”陸小姐輕聲問。
“不知道，你到後屋去，爹問問情況。”
陸老爺笑嗬嗬抱拳作揖，“諸位客官，在下是陸氏珠寶行的掌櫃，不知諸位客官來此……有何貴幹？”
沈珠兒明顯沒有楊柳那麽霸道，起碼還願意解釋：“這個吳通原名吳銅，是梁山匪首雨落田的三十六名義子之一，進入你們鋪子是為了勾引陸小姐，最後謀取你的家產。”
陸老爺聽得眼珠子瞪得溜圓。
他不確定自己該不該相信這些話。
“你們時什麽人，竟敢壞我梁山的好事？！”吳通怒喝一聲朝他們撲去，手中不知何時以多出一把長刀。
翠綠色的棒影滑過，就聽噗噗噗幾聲，吳通撲倒在地不住衝出。
顧盼兒收了翠竹棒，暗暗呼了口氣。
“陸老爺，此事尚處在保密階段，還請不要對外談論此事。”莫毅揮了揮手，馬車出現在門口，幾名衙役將吳通五花大綁丟進車廂。
看著遠去的眾人，陸老爺腿有些軟，陸小姐的心裏有些酸酸的。
“爹，吳通真是壞人嗎？”
“多半是了，除了俠客，哪個良民會在身上藏刀？”
“唉，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我看他長得挺正氣的，前幾天還幫我嚇退了疑惑糾纏我的地痞流氓呢！”
“什麽，還有這事兒，你怎麽不告訴爹爹？！”
……
將梧桐縣的三人丟入大牢，莫毅等人快馬趕往湧泉縣。
在湧泉縣有四大趙錢孫李四大家的說法，是縣裏最大的富戶，而梁山的手沒放過他們任何一家。
湧泉縣趙家經營這兩座酒樓兩座客棧，檔次一高一低，可以說隻要是住在湧泉縣或者途經湧泉縣的，幾乎很少不讓趙家賺上一筆。
在趙家一座名叫“君悅”的客棧中，這兩年崛起一位後起之秀，至兩年時間就從小夥計升為了僅次於掌櫃的二掌櫃，專管日常經營，一時在眾夥計中風頭無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