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7章：祖墳冒青煙
正當秦川琢磨著這幾天要進城去藥店找辣椒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
“老…徐老師，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秦川看到來電顯示，笑嘻嘻的接聽以後，下意識就想喊老徐，幸好反應及時。雖說現在高考已經結束了，但畢竟對方是三年的班主任，私底下稱呼老徐沒什麽，當麵還是要收斂一點。
畢竟咱是文化人。
好吧，事實上是因為畢業證還沒發。
電話那頭傳來了徐英彬很有磁性的聲音，略帶一絲屬於班主任的威嚴，“明天上午八點以後就可以查成績，後天上午到學校交誌願表，院校資料書和誌願表沒丟吧？”
秦川心底微微一驚，這就6月18了？
換句話說，他的主線任務倒計時隻剩下一個半月不到。
“徐老師放心，我就是把自己丟了，誌願表也不會丟，”秦川信誓旦旦的拍著胸口保證，目光已經在書桌上搜尋起來。
老子的誌願表仍哪兒去了。
“嗯，那就這樣，暑假愉快，再見。”
“徐老師再見。”
掛斷電話，秦川連忙從床上跳了起來，在一大堆書籍、資料中翻找了小半個點才找到高考前發的院校資料書，在裏麵找到了自己的誌願表。
話說回來，這玩意兒丟了也沒事，反正老徐那多準備了不少，大不了明天去城裏拿就是了，就是麻煩點，得通知老徐去學校。
“明天就能查成績了，希望別翻車才好，要不然接下來的日子可就難過嘍。”秦川咋吧咋吧嘴，心裏又懸上了一塊石頭，高考完解脫般的輕鬆已經蕩然無存。
這一夜，一直有點沒心沒肺的秦川失眠了，不僅僅是他，今年參加高考的四百多萬學子，幾乎都沒怎麽睡好。
……
時間過得很快，似乎才剛剛睡著，手機的鬧鍾就準時響了起來。
探手拿起手機關掉鬧鍾，順便瞄了眼時間，原本睡意朦朧的秦川立刻就精神了起來，迅速起床完成了洗漱。
準備去叫父母起床的時候，秦川發現臥室裏已經沒人，老媽徐嵐在廚房熬粥，老爸不知所蹤。
“你爸接爺爺去了，今天你查成績，是老秦家的大事。”徐嵐紅光滿麵，顯得很高興。
對於父母還記得什麽日子查成績，秦川一點也沒覺得意外，他們似乎記得有關自己的每一個日子。
或許，這就是為人父母？
秦川隻當過顧老二的爸爸，沒太多深刻體會。
“哎，翻車了可咋辦。”秦川心裏略有不安，高考結束以後，他就和顧夕傑幾個一起估了分，五百分以上應該是沒什麽問題。
但像是語文、英語等變數實在太大了，如果自己這兩科考的成績沒有預料中的那麽好，整體成績必然會下滑一大截。
等到徐嵐鍋裏的粥熬好時，秦永年開著麵包車回來了，副駕駛上走下來一名精瘦小老頭，頭發花白，走起路來昂首挺胸，很有精神。
“爺爺！”
秦川連忙迎上去，下意識就想攙扶老爺子。
老秦家最寵秦川的就是秦老爺子，小時候家裏農莊還沒聘請員工，秦永年和徐嵐都很忙，秦川在上小學以前都是爺爺奶奶在照顧。
那時候的秦川幾乎被寵得不像樣子，被父母接回身邊以後，著實讓夫妻二人傷了不少神。
至於姥姥姥爺，他們都不是陵江人，秦川每隔兩三年才去玩一段時間。
平時因為舍不得養的那些寶貝豬，秦老爺子很少來農莊，尤其是奶奶過世以後，他更不喜歡來這邊，秦川知道，老爺子肯定是怕觸景生情。
“不用扶，老頭子這把骨頭硬朗著呢！”老爺子拍拍秦川的肩膀，笑嗬嗬的道：“不錯不錯，又長高了不少。”
上次秦川與老爺子見麵就是在高考結束的第二天，這才過去多久，怎麽可能又長高。
秦川覺得，自己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多半是隔代遺傳。
“爸，粥熬好了，咱們先吃早飯？”徐嵐從廚房裏出來，笑著道。
老爺子看了眼手上的老式陵江牌手表，“這都已經八點了，先查成績，吃飯啥時候都行。”
“那就先查成績。”
秦永年看了眼秦川，與老爺子一起進了餐廳。
查高考成績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電話查詢，還有一種是網絡查詢。打電話比較費勁，要進行好幾次操作，還有可能線路繁忙。
還是網絡查詢比較靠譜，而且農莊的吧台本來就有電腦。
秦家五口全圍在了吧台，秦樂樂今天居然也起得很早。
輸入高考查詢網站的地址，選擇了省市以後，秦川輸入了自己的準考證號。
點擊確定。
接著他迅速拿起一本菜單擋住了電腦屏幕，一點點的開始從左往右挪動。
吧台邊其餘幾人都很緊張，目光全都聚集在電腦屏幕之上。
最先出現的是秦川的名字，以及準考證號，接著出現了分數。
語文：131。
秦川暗暗鬆了口氣。
伸頭縮頭都是一刀，秦川索性直接把菜單扔到了一邊，解開了全部迷底。
目光掃過，當秦川看到最後的總分時，隻覺得心髒猛的一凸。
“臥槽！”
秦川驚呼。
語文：131，數學129，英語：124，理綜：240，總分：624。
空氣在這一刻靜止，秦樂樂捂上了小嘴，烏黑靈動的眸子裏滿是震驚，老媽徐嵐更誇張，居然低聲嗚咽了起來。
秦永年默默掏出了兜裏的煙，剛要出門，回頭朝秦川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眼眶微微泛紅。
唯一正常的隻有老爺子和秦川，見徐嵐哭得厲害，老爺子還以為秦川考砸了，連忙問道：“考了多少分？”
老爺子並非不識字，而是看電腦的時候視線比較模糊，隻能看到屏幕內有不少亂七八糟的數字。
“爺爺，哥考了624分，超過今年的一本線64分，去年華清和京大的錄取分數線是610，如果今年還在610左右，我哥就已經達到了他們的錄取線。”
在華夏，京大與華清依舊是國內的最頂級的學府。
“華清、京大！”
老爺子驚呼一聲，隨即嚎啕大哭，“老秦家祖墳冒青煙了，這是出了狀元啊！”
秦川：“……。”
不是全國第一，敢稱狀元？
不過他也理解老爺子的心情。
老秦家在秦川這一代，總共就五個子嗣，大姑家兩個，小姑家一個，再加上秦川與秦樂樂。
除了秦樂樂剛剛初中畢業以外，大姑家的兩個堂姐王萍、王巧目前都在讀大學，倆人的高考成績都不是很理想，王萍剛剛到二本線，王巧讀了大專。
而小姑家的堂哥李清平的成績稍好一點，考上了一本，但總分還是沒上六百。
秦川的高考成績對一直沒出過學霸的秦家而言，衝擊力有多大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