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空調
“獎勵素材：鬼嫁娘，鬼嫁妝。”
被右手拿起的畫筆，寫下了“任務完成”四個字。
宋寒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的平複了自己的心情後，畫麵也變回了原來的韓月半身像，手背上紅眼烏鴉的雙眼也暗淡了下去。
傻坐在畫麵前，宋寒點起了一根煙。
他雖然相信這玩意，但當事情真正發生後，宋寒的心情還是有些說不出的震驚。
韓月是誰？這畫是什麽意思？紅眼烏鴉又是什麽？許如雲到底死了沒有？宋寒思考這三個問題。
他想了想，也不知道許如雲家在什麽地方住，隻是畫風相似，人家隨意來買張畫，自己若是把人家害死了，那特麽虧大了就。
“算了算了，是死是活我也沒辦法阻攔，我就這一條小命。”
抽了一晚上的煙，直到早上馬妍妍站在門口。
“鐵汁，你怎麽回事？”馬妍妍心情還是不錯的，穿著青藍色的棉服，手裏惦著兩杯奶茶。
宋寒打了個哈欠搖頭道：“沒事沒事，咱們這學生也放假了，你也沒啥事了啊。”宋寒已經打算給馬妍妍結工資了。
現在離過年還剩十幾天，馬妍妍老家也不是本地的，該讓她回去過年了，畢竟人一個大學生，放假後不回去享受生活來做兼職。
“冷不冷？給奶茶。”馬妍妍似乎也沒多想，把奶茶遞給了宋寒，自顧自的走進了畫室裏麵。
“我給你轉工資哈，你這兩天可以收拾收拾回老家過年了，明年估計也不辦輔導班了，有空常來玩哈。”宋寒意思很清楚了。
誰知馬妍妍沒好氣的轉過頭瞪了宋寒一眼，撅嘴說道：“我剛染了頭發你都沒誇我一句！”
宋寒愣了一下，這姑娘咋想的？
“挺好看的挺好看的，這粉色有點像動漫裏走出來的公主一樣。”宋寒笑了笑，揉了揉眼睛說道。
看著馬妍妍也沒有想走的意思，宋寒也沒多去想，給馬妍妍轉了五千塊錢後就自顧自的坐在收銀台後麵了。
“咱們買奶茶去吧？哥。”
“你剛喝過啊。”
“再買一杯唄，買草莓珍珠的。”
宋寒無奈，合上筆記本電腦，從收銀台摸出了一百塊錢，有些心酸的說道：“這是最大的錢了，你去買吧，順便給我帶包煙。”
馬妍妍點了點頭，隻是沒有接錢，笑嘻嘻的出門了。宋寒想了想，摸出畫板準備畫個素描之類的。
可馬妍妍前腳剛走，又一道聲音傳來：“宋寒！”
宋寒扭頭看過去，隻見許如雲穿著個褐色大衣，戴著帽子走了進來。
“你特麽到底在那畫上使了什麽詐？”許如雲氣的胸脯不斷起伏，讓宋寒看著有些著迷。
就在許如雲一身汗驚醒的時候，她父親已經找了神婆過來診斷，誰知那神婆掐指一算，說是這畫上有詐，許恒肯定是不相信，誰知許如雲卻氣的找上門。
宋寒愣了一下，心中暗暗說道：“沒事就行。”
他故作傻愣愣的看著許如雲，撓了撓頭，一股子傻裏傻氣的口氣說道：“啊？什麽詐？我就是一破畫畫的，房租都交不起了，我能使什麽詐？這樣吧，我送你一張素描畫，不收錢。”
宋寒也不管她，拿出鉛筆就開始畫，而且還是拿許如雲當模特。
“你……！”許如雲一下子氣的啞口無言，素描畫這玩意，對於專業內的人而言，壓根就不值什麽錢，素描講究的就是一個細節，現場作畫連細節都不到位。
“來客人了呀？”馬妍妍端著兩杯奶茶走了進來，笑嘻嘻的看著許如雲說道。
許如雲正生氣呢，看到馬妍妍笑吟吟的表情就仿佛是在嘲諷自己，她白了一眼馬妍妍，沒有多說話。
馬妍妍：“？？？”
秉承著職業操守，宋寒看了一眼馬妍妍，使了個眼神，馬妍妍也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了。
她坐在許如雲身旁，遞過去了一杯奶茶：“姐姐，我哥他不會說話，你別在意哈，先喝杯奶茶消消氣，這大冷天的。”
許如雲更無奈了，我就是想來找個說法，好家夥，直接對著我就開始畫。
宋寒畫素描的時候手抖，再加上許如雲壓根就不想當模特，坐在沙發上亂動，宋寒畫的就更加驢頭不對馬嘴了。
不一會，一張隻有體型畫準的素描畫拿了出來。
“你特麽……”許如雲也不知道宋寒手抖這件事，但當年誰不知道這藝考狀元？畫素描能畫成這樣？好家夥，我剛割的雙眼皮你特麽畫的跟漂移賽道一樣。
這不存心氣人麽？
“不收錢不收錢。”宋寒笑了笑把畫遞了過去。
許如雲扭過去頭，馬上就要哭出來了，我到底做了什麽孽啊，我就是想買個畫臨摹，做了個噩夢醒來後就被神婆掐著手算，來討個說法，你把我的雙眼皮畫成賽道。
“行，算你狠！你欠我一張畫！”許如雲沒有接過去那張素描，拿著包轉身離開了。
宋寒看著她遠去的身影，隨後把畫揉成紙團扔進了垃圾桶，洗了洗手回到了收銀台後麵。
馬妍妍無奈的聳了聳肩：“哥，這是咱們的客戶啊，態度要好一點嘛。”說著她走上前，把煙遞給了宋寒。
“我給你買了個新年禮物，等會就到了。”馬妍妍接著笑道。
“新年禮物？”宋寒剛收起畫板，轉頭看向這姑娘。
馬妍妍接著笑道：“嗯，哥，你還沒吃飯吧？我叫了外賣。”
宋寒有些不解，這姑娘怎麽突然對自己這麽好？總感覺有詐啊？不一會，外賣便送來了，宋寒也幹脆不客氣，喝了胡辣湯之後渾身暖和了起來。
“那個，禮尚往來，你有什麽想要的嗎？”宋寒也不知道馬妍妍買了什麽東西送給自己，但總要回個禮吧。
畢竟人家還是個小姑娘呢。
馬妍妍笑了笑，搖搖頭說道：“別給我買東西了，實在過意不去的話，你送我一幅畫吧，但是不要畫我哈。”
宋寒點了點頭，而就在這時，店門口突然來了一輛貨車，下來兩人問道：“你們要的空調是吧？裝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