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白狄救人
荊王爺一臉青黑。
“白大人,你於我的府邸,斬殺我的官兵,是否太過於兒戲!”荊王爺的臉色非常難看。這樣的場麵,還是在他的王府裏,直接見血,“可是皇上的意思,容不得我藩王?”
白狄笑笑,收起劍。荊王爺這番話可說的不輕,要是他解釋不好,他敢保證,今天,在這裏,禁軍和荊地一定會有一場血戰!
可是他是誰?他可是白狄啊!
“荊王爺,”白狄說,“此劍乃先皇太帝賜予白家的寶劍,當時朝野之上,據說各地藩王也在場;此劍上可斬佞臣,下可刃賊人,這個人扣留朝廷官文,誣陷替朝廷辦事的官媒,想在王爺這裏挑撥與陛下間的關係,你說當不當斬!”
白狄的劍赫然亮在身前。荊王爺這才仔細看這柄劍,上麵的花紋和那個印章的確是屬於皇室。而且白狄身後的禁軍也都已經將手握在了兵刃上,此時,他就是不滿,也不得再怎樣發作。
“怎麽樣,荊王爺,去牢裏把官媒放出來吧?”
唐婉若在牢裏讓人解開禁錮她的枷鎖。對於剛才白狄在荊王府做的那一切她當然不知道了。她隻是覺得擔憂。
“大人既然能將我帶出來,請您一定轉告荊王爺,民婦不是奸細。”
她還在想著這檔子事情。白狄覺得好笑,身後有人將她的詔書和官文送還回來。
“唐媒人,陛下有令,今後外出藩地當小心行事,白某能救唐媒人一次,卻難以保證可以救得了第二次。”
唐婉若心裏知曉,對藩王和朝廷之間微妙的關係也有了一些體會。
“是,民婦遵旨。”
“哎呀,不知原是陛下派來的媒人,有失遠迎,誤會了媒人,還請多多見諒!”荊王爺笑著進來,抱拳就是向她道歉。這樣的態度跟剛才在王府裏和白狄撕破臉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唐婉若看著他,白狄在一旁笑了笑:“荊王爺。”
唐婉若立刻明了,趕緊行禮:“民婦,見過荊王爺。”
荊王這才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起這個不重要的人。不過區區一小官媒,竟然能引的動皇帝身邊的暗衛,白大將軍之子白狄拿著白將軍的寶劍過來提人。
當真是不簡單呢!
“唐媒人,方才的事情白大人已經跟本王說了,誤會,都是誤會,不知唐媒人此行荊地可有喜事?”
荊王爺一臉諂笑。對於朝廷下發的官媒密詔他也有所耳聞,而這次來的又是官媒,其中到底是什麽含義他當然知道了。所以他把唐婉若關起來,也就是這個原因。
陛下想讓他送女兒進宮,他才不會輕易的這麽上當!
“荊王爺,民婦是來求見王爺,想來參見輕羅郡主,”唐婉若道,她才不知道這些個王爺大臣心裏的心思,“陛下正直壯年,年少有為,看各地藩王,以輕羅郡主配聖上最佳。”
她這樣理直氣壯,讓荊王爺心裏堵得慌。可是她生的唇紅齒白,眉清目秀,比起那些個官媒可是好看了許多。荊王不禁在她身上多想了幾分。
“實不相瞞,”荊王道,“小女輕羅已經許了婚配,這次有負聖意,實在慚愧,慚愧。”
唐婉若一驚。她明明在名冊裏讀到輕羅郡主年方十八,尚未婚娶,怎麽突然的就已經許了婚?她想再問,可是白狄已經命人拉著她出去。
“原來是這樣,唐媒人初次上任,對各個方麵都還不熟悉,更不懂藩王製度,多有得罪了,荊王爺,”白狄道,“如果沒事了,在下就告辭了。”
“陛下這也是一番好心,荊王放心,輕羅郡主一定不會就這樣進宮陪伴聖上。”他又道,轉臉讓禁軍帶著唐婉若離開。
沒有給她任何再說話的機會,唐婉若被人架起來直接帶出了地牢。白狄隨後跟上,很快就消失在荊王的視線中。
等他們走遠,一直立在一旁的文官走過來,在荊王身後:“王爺,就這樣讓他們走了?”
“不走如何,你想讓本王將輕羅送給那個小皇帝糟蹋?”
當今聖上炎周帝,已然26的光景,但即位三年,在藩王眼裏依舊是個“小皇帝”。而且先皇將一眾權利都交給了文武官為首的大臣,他這個皇帝,手上連個實權都沒有,而且還有傳出那個“龍陽之癖”,要是輕羅郡主真的入了宮……
他再怎麽樣也不會冒這個險把寶貝女兒送給一個好男色的皇帝身邊。
“那,那個官媒……”這個文官又道。
“她愛找誰就找誰,不過下次不要這麽莽撞,盡給本王添亂!再怎麽說,她不是皇上,那也是裴相和白大將軍的人!”荊王怒瞪他一眼,氣憤地拂袖而去。
回京的馬匹上。
這是唐婉若第一次騎馬。
“白大人。”她叫了一聲坐在前邊策馬的人。剛才在牢獄中,荊王對他禮貌有加,對她也格外客氣,她隱約就能猜到他的身份是非常的高。
那麽,問題來了。什麽樣的官員能讓一個有封地的藩王那樣客氣?
唐婉若想了很久:“白大人不會是陛下身邊的人吧?”
她的直覺敏銳,白狄心中隱隱的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不錯!”他承認。
那麽,問題又來了。
“白大人怎麽知曉民婦被關在大牢裏了?”唐婉若問。
自她被關進大牢,到她離開不過半日的功夫。按照之前那些衙役的態度,她是幾乎沒有出獄的可能的。除非過了好幾天,京城有人發現她不在了,然後查起來,查到了她出城的記錄,然後憑著炎周帝聰明的智商,才可能到荊地來放她出來。
所以她很安心的睡著了。本來這次進京接下這件事,就已經打算好去死了,所以她不擔心在荊地被抓入獄,隻是她出來的時間比自己預想的要早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