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單相思戀
她看著陳炎君這陰沉的臉色,心中感歎。
果然陛下是在意和她這個女子親吻吧!
何況還是個寡婦。
醉蔭坊的飯菜還是獨具特色的。托皇帝陛下的福,唐婉若也得以今天在這裏飽餐一頓!
白狄就不懂了。
“唐媒人,要說京城裏最好的酒樓可是應該數清風閣,你怎麽帶著陛下來這醉蔭坊?”
“白大人,清風閣要預約不說,去的還都是京城的權貴;陛下微服出訪,去那裏難免會被認出來,如果又遇到什麽朝中的大臣,撞見他們私下的生活,總歸是尷尬的吧?”
唐婉若這樣說著,白狄想了想,覺得也似有一點道理!
他看了眼陳炎君。陛下是什麽人?當然得去最好的地方,才能匹配上他尊貴的身份!可是,如果他去了清風閣,那今日出宮參與遊園會的事情可就要滿朝皆知了……
陳炎君對此似乎非常不滿意,一直板著一張臉沒有鬆過。唐婉若看著他,心想:可能這位陛下長這麽大還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場麵,被人強迫站上台與女子配親,似乎真的有些難為他了。
她思及至此,上前給他斟了一杯酒,道:“陛下今日辛苦,雖然未能有看中的姑娘,但也是有所突破,民婦敬陛下一杯!”
陳炎君瞟了她一眼。
“白狄,此酒朕賜你。”
白狄在啃著雞腿,突然聽到這樣一聲,未免有些覺得倉惶。
“白大人,你乃朕身邊最親近之人,唐媒人敬朕之酒,你可要替朕如數飲下。”
陳炎君不慌不忙,將她手中的酒杯拿下遞給白狄。白狄嚇得打了一個嗝,放下了手中的雞腿。
“喝不喝?”陳炎君盯著他。
白狄伸手去拿,可是陳炎君又突然攔住他。
“白愛卿,朕喂你喝。”
白狄嘴角瞬間的抽抽,看著他笑中帶著一絲哭意。炎周帝修長的指節捏著酒杯,伸在他的麵前。
聖上要你喝酒,你豈敢不喝?
於是,唐婉若就看見堂堂炎周帝給貼身的侍衛、禁衛軍統領白狄白大人,親手喂下了一杯酒。
“白愛卿,好喝嗎?”陳炎君問。
白狄擦幹從嘴角溢出來的酒水,低沉地說道:“陛下所賜之酒,一定是非常好喝,非常好喝。”他說著吞咽了一下,然後拿起雞腿快速地啃了起來。
唐婉若關注這他們兩個人一來一去的動作和神情,尤其是白狄現在強烈掩飾內心慌亂和抵觸的偽裝動作。
她不由皺起了眉。
看來,咱們這個陛下,還是單相思啊?
經過了昨天一天,唐婉若坐在家裏想著,這到底是該給炎周帝找一位溫婉大氣的女子,還是幹脆就這樣掰彎了白大人?
掰彎,意思也就是讓白大人也開始喜歡上“龍陽之人”。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她很久,困擾的程度就好像她站在了人生的路口處,眼前有兩條路讓她選擇,而她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是好?
就在此時,她家院子的門突然被打開。一聲沉穩又很有底氣地聲音傳來:“白媒人,看老夫給你帶什麽來了?”
這個聲音,她不用出門,就知道是白大將軍。
她起身相迎接,白賦久已經踏入屋內:“白媒人,聽說昨天陛下去相親了?”
她給白賦久搬來一張椅子。他非常自然地坐下,就這樣笑看著她。
唐婉若有些失落:“白大將軍,白大人可有什麽話是不對您說的?”
“哈哈哈哈——”
白賦久仰天長笑:“那小子有什麽事情是敢不和我說的?”
好吧,你贏了,白大將軍!
他的話讓唐婉若沒法往下接,歎一口氣,點頭承認。
白賦久看起來好像很高興,也沒把自己當外人,拿起被子就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陛下昨日還曾親了唐媒人,算不算也是唐媒人的功勞?”
他這句話讓唐婉若的臉色瞬間就嚇白了。
白大將軍笑得這樣暢快,可一提及這件事,她開始覺得這張笑臉背後是無限的陰森。
“民婦不敢!”她連忙說道,可是……
“可是陛下要如此做,民婦也沒有辦法……”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白賦久聽出她聲音裏的顫抖,擺擺手。
“無妨無妨!狄兒可都跟我說了,如果不是你唐媒人,陛下可就要拉著他上去親了!”
唐婉若鬆一口氣,平撫著剛慌亂的心。
原來白大將軍這麽開心是這個原因!唐婉若想起昨天的具體場麵,如果她執意拒絕,讓炎周帝拉上白大人在台上當眾親吻……雖然炎國民風開化,但還未開化到這等程度!
雖然不避及男風吧,可是當朝天子當眾如此,你要北邊一直與大炎不和的漠國如何看待?
唐婉若又鬆了口氣。所以,這麽說,她昨天雖有吃虧,但也算是為國效力了!
白賦久不是一般的開心,將手中的一條青魚放下,放在桌麵上還活蹦亂跳的,非常有活力。
“唐媒人,老夫剛從宮裏又抓了幾條,這條給你,你看,多新鮮!”他拍著這條魚,讚不絕口,對唐婉若說,“陛下可否擺脫龍陽之好,就看你唐媒人的了,記住,不要讓老夫失望。”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唐婉若總是能想到每天早上他從她家宅子門前路過時,時不時總對她說的那句話:
“老夫的劍,一直在盯著你……”
好吧。
“民婦謹記於心。”
她側身作揖行禮,他腰間的寶劍一直在盯著她,這件事她知道了。
白賦久哈哈大笑:“唐媒人不愧是太州第一的官媒,第一的官媒啊!哈哈哈哈——”
整個宅子裏就傳響著他的笑聲。他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出去,留下一條不屈服的一直在抗爭的魚,從桌麵一直蹦到地上……
唐婉若歎一口氣,把地上這條魚撿起來。
“魚呀,雖然你是白大將軍撈上來的魚,但是你就安心認命吧!做砧板上的一道菜,才是你的歸路。”唐婉若道。
蘇子絡在後宮裏研讀醫術。他隨身的書童提著籮筐過來。
“先生,您今晚要讀哪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