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江啟濠
接連兩天淩晨，秦沫跟著王濤和張瀚到蔬菜批發市場，觀察那些菜販如何砍價議價，裝運拉貨，特別是那些蹬著三輪車或拉著板車的菜販，尋找機會和他們交談。
王濤翻看著和一大疊名片，說：“幸虧沒允許老二和老三這倆二貨來，不然人家一看就不相信咱們是準備也當菜販的。”
“看了兩天，我真是擔心咱們平時吃的菜，肯定都是噴了那些保鮮劑之類的東西，簡直不敢吃了。”張瀚感慨地說。
王濤聳聳肩，將名片隨手丟進路邊的垃圾箱內，說：“你也可以買江州生態農業的產品，這樣就敢下嘴了，不過，你得先學會做菜，不然那就太浪費了。”
“這倒是難不倒我，我媽從小就訓練我做飯，說以後就餓不死了。”張瀚略帶得意地說。
“喲嗬，你小子藏得深啊，哪天給濤哥露幾手瞧瞧？都說江州的男人是暖男，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寫得了情詩，唱得了北方的狼；帶得了孩子，供得起樓房……阿瀚，以濤哥看啊，你媽是想把你培養成十項全能的好男人啊！”王濤調侃道。
張瀚笑著說：“那是，不然現在誰肯嫁給你啊？”
秦沫捂著嘴笑，說：“脾氣好，又會賺錢，還會做飯，以後誰能嫁給張瀚哥，那真是享福了！”
這天，回到住所已經七點鍾了，秦沫邀請張瀚和王濤吃早餐。這兩天多虧了他倆，不然自己真不敢獨自去蔬菜批發市場，更不敢和那些人交談。“是江州生態農業的菜飯喲，不是那些噴了藥水的蔬菜。”秦沫俏皮地眨眼說。
“這個，不太好吧？”張瀚有些猶豫，這麽早去人家女孩子的住所，如果讓人看到了擔心引起誤會。
“沒關係的，我待會兒請人把飯菜送去，隻是比較簡單，還請不要嫌棄。”秦沫不知他的顧慮，已拿起電話讓人送餐，“很方便的，也不麻煩。”
王濤見四周並無人留意，推了他進大門，說：“走吧，你剛才不是說不敢吃外麵的蔬菜了嗎？現在正好有安全可靠的讓你吃。”張瀚隻有跟上。
淩晨雖也來接秦沫，但張瀚並沒進屋。進去一看，兩室兩廳，約六十幾平米，雖不大，但在寸土寸金的申城，又是在這地段，已是數百萬之巨。裝飾哥家具較為簡約，但很溫馨。屋內略顯空蕩，顯然極少人居住。
“這是公司前些年當成投資買的，其它房子都賣了，隻留了這套作為老員工出差的臨時住房，但我爸他們寧可住員工宿舍，所以這兒就一直空閑著，前晚我也打掃了好一陣，幸虧沒什麽家具。”秦沬介紹說。
“我都想到江州生態農業上班了，這福利也太好了！”王濤感歎著，“剛才你說還有員工宿舍？”
“是，據說按職位級別有不同宿舍，若想在外租房，則有補貼。”秦沫回答，“申城的房價高，房租也高。”
早飯送來。
“這飯菜果然不一樣，可惜體驗館的餐座難訂，其實可以擴大規模，自產自銷，餐飲行業也挺賺錢的。”王濤吃得意猶未盡。
秦沫將飯盒收好，說：“據說公司已有考慮，以前是因為基地產量不足，這兩年又修建了兩個種植和養殖基地，目前合計已有六個種植基地和五個養殖基地，都是建在環境較好、靠近山區的地方。”
王濤高興地說：“這就好，以後就有吃的了！我想啊，隻要這體驗館改為酒樓，不限量供應，生意一定會非常紅火。反正我是要經常來排隊吃飯的，給腸子洗洗澡，排排毒。”
又閑聊了一會兒，張瀚和王濤便告辭了。秦沫抓緊時間補覺，這兩天都有黑眼圈了。她是被來電鈴聲驚醒的，一看，已經十二點了，得起了，下午要到分公司去轉轉，順便聽聽體驗館擴建的意見。
江啟濠？秦沫看了來電顯示。先請體驗館十分鍾後將飯菜送來，然後開始洗漱，回電話。
“江大哥你好，我是秦沫。”秦沫一邊打理頭發，一邊說。
江啟濠在那頭先問了她在學校的情況，說：“過幾天我就要到申城了，有什麽要帶的東西沒有？”
“謝謝江大哥，我爸他們十一期間要來。”秦沫笑著說，“還沒有恭喜江大哥，已是升職為分公司的實習副經理，已經聽我爸稱讚過多次了，說你不愧為M國某大學的高材生，讓我和秦始皇多跟你學習。”
“哪裏，如果不是公司栽培，我哪有今天？”江啟濠感慨地說，“董事長對我們這些老員工子女太關照了，烏鴉尚且知道反哺，我們怎能不知感恩？今年又有兩名員工子女進了公司，在總部這邊學習，很能幹，以後一定會成為公司的中堅力量。”
秦沫真誠地說：“當年大家付出許多，犧牲許多，所以公司才能夠生存下來。包括陳阿姨在內，那些年吃了不少苦，連家都顧不上。”
江啟濠笑著說：“創業哪能一番豐順的？不過現在公司對我媽他們很好，連帶我們這些子女也跟著享福受益，我的那些同學就挺羨慕嫉妒我，說我找到一個金飯碗，收入高、高、升職快，最重要的是公司發展前景巨大。所以啊，我媽他們都很感激公司，感激你爸和你媽。”
“這都是江大哥自己努力得來的。”秦沫說，“我還等著江大哥趕緊到申城來，這樣也可以跟著江大哥學習如何管理公司，如何開拓市場。你知道的，我對這些一向不太感興趣，隻是秦始皇現在還小，陳阿姨他們也逐漸退到二線，現在公司有些青黃不接。”雖然也不斷引進和聘用專業人才，但他們對公司的感情畢竟又不一樣。
“所以啊，以後這公司還得依靠江大哥你們，我爸可是對你們給予極大的期望。”秦沫說，“他說，他們老一輩已經將江山打下來了，再過幾年就要靠我們這一輩兒去治理穩定江山，不斷開疆拓土，讓他們也當當太上皇，過幾天舒服的日子。”
江啟濠笑起來：“前幾天就聽我媽說，他們現在就開始籌劃以後的退休生活了，準備組團到世界各地去旅遊呢！我媽也一個勁兒給我說，讓我多學習多努力，趕緊挑起大梁，畢竟我是咱們這一輩兒中年齡最大的，讓我給幾個弟弟妹妹做好表率。還說，如果幹不好，沒做出成績，怎麽對得起他們當年拋家棄子，怎麽對得起他們當年日曬雨淋。反正是見不得我有一天清閑的！”老一輩兒對公司的感情，已經深入骨子裏，融入血脈中。
秦沫非常感動。這就是傳承。
隨後，江啟濠提到夏天打聽她身世的事情。
秦沫放下手機，有些出神地看著窗外。窗外，一片高樓大廈，看不到遠山，看不到近湖，總是車水馬龍、鋼筋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