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現在可以吃了
在這短短的一個小時之內,季長河就從一個失去了靈根的凡人變成了化神境的強者。
而他身上的壽命也在隨著境界的增長而不斷增長著。
化神境帶給他壽命的延長,讓季長河整體麵容看起來都更富有了生機一些。
但氣息的增長還沒有完……
季長河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
他化神境的威壓轟然散開。
那是一種帶著時間氣息的恐怖威壓。
莫問環發出了一聲悅耳的輕鳴。
在小白的注視之下,季長河身上的氣息竟然還在節節攀升,看起來沒有絲毫要停下去的意思。
既然有了靈根,就獲得了修煉的權利。
既然能修煉……
就可以突破。
沒錯。
季長河正在突破。
他要趁熱打鐵突破到下一個層次。
從化神突破到大乘境,這僅僅是一個境界的差距就不知攔住了多少人的腳步。
但卻攔不住此時的季長河。
境界的突破,靠的不是蠻力而是感悟。
而以凡人的身份這一路走來,季長河的感悟可謂是出其的多。
生死離別,世間真情,爾虞我詐……
他所親身經曆的這一切的一切……
季長河的眼中無數的畫麵浮現。
從升仙大會上身為凡人的他慷慨激昂的說著數學,到去四大仙門獲得通行證時受到各種格外離譜的誤解和吹捧。
從仙魔戰場中大樺樹保衛戰和和小白解除契約並利用莫問環逃離蠱散的追捕,到拍賣會上魔門的野心顯露,再到被屍靈控製的千一宗……
最後再從竹景大帝的墮落到去澤國曾失去小白和小魚。
包括從獸人城到現在……
這一路所經曆的一切……
都是季長河此時突破大乘境的堅實基石。
“轟!”
空中,一聲巨響轟然傳來。
是雷劫。
是大乘境的雷劫。
原本平靜的空中,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漆黑厚重的烏雲。
烏雲之中,雷電翻湧。
陽光迅速消逝,如此令人震撼的恐怖景象仿佛世界末日即將到來一般。
這就是傳說中大乘境的雷劫。
這,就是專屬於季長河的雷劫。
……
“哦……原來已經到淩家了呀……”
千二看著空中那恐怖的景象點了點頭。
他的身旁是渾身是血的冥胎,而冥胎的麵前,是藍桑水。
是手裏握著兩顆丹藥,臉色蒼白無比的藍桑水。
“他不在淩家!”
聽到千二的話,藍桑水臉色一變,然後頂著直麵冥胎的壓力聲音顫抖的說到。
盡管她也有著元嬰境的實力,但在冥胎麵前,藍桑水甚至覺得自己連呼吸都困難。
“哦?你是在幫他?”
“我沒有,季長河已經走了,你來晚了,你是找不到他的。”
藍桑水用湛藍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千二。
她從一開始就認出了這個人。
是那個往他哥哥腦子裏放蠱蟲的人。
也是季長河的師父。
曾經千一宗的宗主。
但現在……
千二這些所有的身份在藍桑水眼中都已經不重要了。
這個人,就是她的敵人。
“我想知道你為什麽想要維護他呢?他明明是在利用你,而且你也知道。”
聽到藍桑水的話後,千二微微愣了一下。
早在森源秘境中藍桑尋被截胡的時候,他就已經通過蠱蟲知道季長河和藍桑水正在一起了。
而從藍桑尋腦子裏最後傳送回來的畫麵來看,屍靈已經可以算是超額完成了任務。
季長河已經充分的意識到了自己是多麽的弱小,弱小到甚至無法擁有選擇的權利。
現在在他心中,除了小白和小魚外,其它一切人一切物都是數字而已。
藍桑水,也隻不過是數字中長的稍微漂亮的一個而已。
她現在明明知道季長河在利用她,所以……
她為什麽還要幫季長河呢?
千二在心中泛起了一陣冷笑。
真是愚蠢的人啊……
真是活該被利用啊……
“嗬嗬,至少他還算是個人—”
藍桑水手中的莫問環發出了一聲輕鳴。
她已經隱隱約約預感到自己可能會死在這裏。
但……
那又能怎麽樣呢?
周圍的溫度瞬間下降了一個層次,突然到來的極致寒冷會讓人忍不住打一個寒顫。
但千二沒動。
他就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藍桑水觸動莫問環,靜靜的看著她進入到所謂的攻擊狀態。
是啊……
就算是一隻溫順的兔子被逼到了牆角,也至少會呲呲牙吧……
而在他眼中,藍桑水弱小得甚至連兔子都算不上。
而且她實在是太蠢了……
麵對這種等級的強敵,她想的竟然不是拚盡全力的逃……
“不知道你的死,會不會給季長河的心裏帶來那麽一絲波瀾呢……”
看著空中的烏雲愈發厚重起來,聽到滾滾的雷聲逐漸恐怖,千二幽幽的歎了口氣並背過了身。
而一旁一直虎視眈眈的冥胎,就像是得到了可以進食的信號一般。
在藍桑水那微微驚恐的眼神之中,他張開了大嘴並露出了自己的滿嘴尖牙。
在這短短的幾秒鍾時間,周圍已經覆滿了冰霜。
但那些看起來堅硬無比的冰霜在冥胎強大的攻擊麵前就像是一層薄薄的紙一樣不堪一擊。
他明明沒有學習過任何仙術或是戰技,但僅僅憑借肉身那強大的力量就讓藍桑水的全部防禦瞬間破碎。
“稍等。”
在冥胎那鋒利的牙齒即將把藍桑水整隻吞掉時,千二輕哼了一聲攔在了他的麵前。
“這兩顆丹藥,很關鍵。”
他頂著森森寒氣毫發無損的走到了藍桑水麵前。
“嗬嗬……”
看到藍桑水緊咬著嘴唇並把手握的死死的,千二在心中默默的歎了口氣。
真的是……
和以前的季長河一模一樣啊……
都是這樣的愚蠢。
都是這樣的喜歡垂死掙紮。
都是這樣的不珍愛自己那本就脆弱無比的生命……
他將藍桑水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鮮血飛濺到他的臉上,森森的白骨和哢哢的聲響讓人頭皮發麻。
就像是在澤國時暴力撕開季長河的整條胳膊一樣。
對他來說,這些所謂的抵抗,都是自討苦吃罷了……
“現在可以吃了。”
拿著兩顆丹藥的千二拍了拍冥胎的肩膀。
隨後……
整個房間鮮血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