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雄姿英發
耶裏搬了一箱啤酒回來，易拉罐裝，不知道什麽牌子。
再出去一趟，端來一筐食物，有罐頭、有香腸、還有袋裝零食。
陳天歡呼一聲，幫著把食物、啤酒拿出來擺上桌。
耶裏一屁股坐下來，震得沙發微微顫動。
他打開電腦，刷新網頁，衝陳天擠了擠眼睛。
陳天“潑”地拉開易拉罐，豪邁地揮手。
“看片看片！”
耶裏居然真的找了一部電影來看。
名字叫什麽陳天看不懂，對話也聽不懂，不過內容大致能猜懂。
一個全身包在鋼鐵裏的家夥，腳下噴火能飛，還有個身上穿藍色緊身衣，拿個圓盾扔來扔去，另外還有好些人，都是飛天遁地，能夠跟熱武器對抗。
這些人分成兩派，打來打去，十分熱鬧。
耶裏不時地大呼小叫。
陳天也跟著一起“哇哦！”、“法克！”、“歐買噶！”
突然耶裏站起來，扭頭往窗外看。
陳天仰頭看了一眼，也站起來。
海天一色，窗外像一副靜止的畫。
船停了？
陳天看向耶裏。
耶裏聳了聳肩，攤手，拉著陳天坐下。
停就停吧，兩個人很快又沉浸在電影裏。
……
太平洋是世界上最大、最深、邊緣海和島嶼最多的大洋。南北最長約一萬六千公裏，東西最寬約一萬九千公裏，平均深度3957米，最大深度11034米。
在太平洋某處海麵上，停著兩艘船。
其中一艘是貨輪，黑船身、紅甲板、白建築，滿載集裝箱，船頭有七個字母“Solomon”。
另外一艘是軍艦，通體灰色，艦首有四個黑色數字“1162”。
如果有軍迷看見這艘軍艦，立即就能認出，它是龍國海軍275B型驅逐艦。
275B型驅逐艦項目2001年上馬，2003年設計定型，曾獲2003年國家科技進步特等獎。
首艦於2006年在魔都南江造船廠下水舾裝，2007年開始海試，於2008年7月服役。該級艦目前共2艘，分別是1162號（木星號）和1163號（水星號）。
1162號屬於多用途導彈驅逐艦，在防空、反艦、反潛能力上都有一手。
排水量7000噸，最高航速32節，20節時續航距離6000多公裏，整體性能在國際同級艦中處於中上水平。
身長150米的木星號隻有貨輪一半多點，體型顯得苗條嬌小，像個素淨的小姑娘呆在一個粗獷的黑大漢身邊。
4座4聯D707反艦導彈發射架就像姑娘頭上的發簪，斜插入雲鬢，風情萬種。
黑大漢顯得對這姑娘頗為癡迷，不忍遠離她。
靜止了一會兒後，一架卡-29艦載兩棲戰鬥兼運輸多用途直升機從1162號甲板升空。
隸屬於聖洛倫丹I輪船船務公司的“所羅門號”集裝箱輪船，甲板上白色“H”字樣直升機停機坪旁邊站著幾個人，注視著塗成迷彩色的武裝直升機往這邊飛來。
這幾個都是白人，正在用英語進行交談。
“龍國人到底想幹什麽？”
“他們通過VHFl6頻道向我輪查問船名、航向、航速、船籍港、貨運情況及目的港，出於禮節和商船航行的慣例，我就我輪的動態作了回答，並明確表示‘所羅門’號在進行正常的商業航運。但是.……”
“但是他們說，他們有一個士兵在附近海域失足落水了，要到我們船上來找人……”
“Fuck！你沒告訴他們，我們沒有撿到什麽落水士兵嗎？”
“當然！不過……正如您現在看見的，這艘軍艦從右舷加速駛過，掉轉頭.……逼停了我們。”
甲板上沉默了一下。
“Shit！以前隻需要應付一個鷹國流氓，現在多了個龍國流氓.……我這就向弗蘭克爵士報告這件事。”
說完，這個人拿起衛星電話撥打出去。
簡短通話結束，直升機已經在甲板上停穩。
葉片停止轉動後，艙門打開，一隊全副武裝、身著迷彩作戰服的龍國士兵跳下來，迅速分散開尋找戰術位置。
最後下來三個軍官模樣的龍國人，兩男一女。
為首的男軍人三十來歲，身形瘦削，麵容剛毅，雪白軍服筆挺，肩章為兩杠兩星。
身後一男一女都二十多歲的樣子，男的一杠兩星，女的一杠一星。
三人邁出整齊的步伐，來到這群人跟前，立正敬禮。
人們不冷不熱地點了點頭。
為首的白人男子四十多歲，滿臉大胡子，興許是剛才通話中，電話那頭的弗蘭克爵士對他有所囑咐，他此時情緒平靜了許多。
“我是‘所羅門’號的船長戴維斯。”
女少尉低聲將這句英文翻譯給中校，接著把中校的話翻譯成英文。
“我是龍國海軍‘木星號’副艦長武定遠。”
“武艦長，你們的要求十分無禮。”
武定遠表情淡漠，目光平靜。
“按照國際法，軍艦在公海代表國家行使普遍管轄權，在公海上享有登臨權。1958年《公海公約》規定：軍艦對於在海上發現的，有合理根據認為有海盜行為和販賣奴隸行為嫌疑的商船，可登船檢查。”
“戴維斯先生是希望我以這個名義登船嗎？”
戴維斯臉色一變。
三名龍國軍人安靜地站著。
“啊！貴方有人員落水，實在令人遺憾。我願盡力幫助貴方進行搜救。尊貴的艦長閣下，您希望怎麽開始呢？”
“你知道該怎麽做。”
戴維斯陰沉著臉，定了定神，臉上堆起笑容。
“當然！當然！”
戴維斯轉身，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一行人跟著他走進集裝箱巷道，停在某個集裝箱前麵。
戴維斯擺了擺頭。
一個身材高大臉膛泛紅的白人男子上前，用鑰匙打開集裝箱外壁上掛著的一把鎖，然後重重地砸了砸鐵皮，過了幾秒，推開一道小門。
“Out！”
紅臉白人讓開身體。
武定遠低聲吩咐兩句，女少尉點點頭，用龍國話喊了兩遍。
“女的往那邊走，男的往這邊。我們隻看男的。”
他們這一行人背貼著身後的集裝箱，出來的人在他們麵前分別往兩邊走。
每個男人都被男性中尉軍官拉住暫停腳步，他手裏拿著一個平板電腦，似乎在對比平板上的照片，對比完放行。
男中尉對比得非常認真，速度不快不慢。
偷渡的人們乍一見本國軍人，臉上表情十分複雜，普遍是擔憂和害怕。
但是他們自然不敢有任何抗拒的想法和動作，乖乖地按照指示行動。
戴維斯和他的手下見龍國人確實是在找人，臉色都緩和下來，好整以暇地在旁邊看著。
很快，全部偷渡者都從集裝箱裏麵出來。
負責比對的中尉軍官向武定遠搖了搖頭。
武定遠走進小門看了一眼，集裝箱內空蕩蕩，一覽無遺。
“艦長先生，我們確實沒有撈起過一個落水的人。”
武定遠看了戴維斯一眼，沒有回應他，衝著巷道兩邊大聲喊了一句。
“我們有船路過。有想要搭船回家的，可以跟我們走。”
偷渡者沒有人出聲。
他們看向三名龍國軍人的目光十分複雜，有興奮，有熱切，有猜疑，有躲閃，無法用語言進行描述。
武定遠立正，向戴維斯敬了個禮，平靜的語氣掩蓋不住一股傲然的味道。
“打擾了。”
另外兩名軍官同時立正敬禮。
三人轉身就走，腳步整齊劃一、堅實有力。
他們原路返回走向甲板，這個方向是女性們所在。
女人們收緊身體，貼向集裝箱，軍人們目不斜視，收緊手臂。
虞湘南是最後出來的，出來後最靠近門口，她看清楚了男性中尉比對人員的動作。
不知道怎麽，她心中突然一跳，似乎感覺自己忽略了什麽，仔細想想，卻想不出頭緒，此情此景帶來的強大壓力，使得這個十八歲的女孩大氣都不敢出，也就放棄繼續思索了。
走過她身邊的武定遠低聲向身邊人問了一句話。
“另外那個目標距離這裏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