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好看嗎？”


  見張郎還盯著史密斯國際學校的幾位女學生，何敏右手使勁擰著他腰間的軟肉，臉上笑嘻嘻地問道。


  “好看！”


  張郎收回目光，偏頭看向醋意橫生的何敏，不顧腰間的疼痛威脅，實事求是地回答道：

  “那些金發碧眼的女學生身材高挑，皮膚白皙，五官又那麽的立體，當然好看了！”


  說完，不待何敏發怒，他話音一轉繼續道：


  “不過，她們再漂亮也不關我的事，誰讓我喜歡你這隻母老虎呢！”


  “哼！”


  何敏輕哼一聲，滿臉羞喜，她望著嬉皮笑臉的張郎，昂著腦袋傲嬌道：

  “胡說八道，我是母老虎的話，你是什麽呀？”


  “嘿嘿，我當然是景陽岡上降服猛虎的武鬆，早晚把你這隻母老虎治得服服帖帖！”


  張郎微微一笑，在何敏的耳邊低聲戲謔道。


  “呸~~”


  何敏輕啐一口，嫵媚地白了張郎一眼，嘴裏麵更是小聲呢喃道：


  “不要臉，還武鬆呢，我看你是西門慶還差不多！”


  聞言，張郎麵色一整，心道女人的直覺真可怕，他連忙轉移話題，不再討論武鬆打虎，皺著眉頭佯裝不滿道：

  “好了，不管我是武鬆，還是西門慶，你這隻母老虎都跑不了，隻能乖乖地臣服！”


  說罷，不等何敏開口反駁，他一邊環顧四周，一邊凝聲問道：

  “對了，你有沒有看到訓導主任，我找他有點事情！”


  “哦，訓導主任應該在大禮堂的後台安排節目，因為校長不在學校，所以由他負責今天的中學生聯歡活動！”


  見張郎好像有點生氣的樣子，何敏不再撩撥他，她右手指著大禮堂中央舞台的右側，細聲回答道。


  順著何敏所指的方向望去，中央舞台右側有一道簾幕，正是進出大禮堂後台的通道，張郎微笑著點了點頭，他鬆開何敏，輕聲吩咐道：


  “我去找訓導主任交代一下任務，你在這裏等我！”


  “嗯~~”


  何敏微笑點頭，她一邊替張郎整理了一下西服領口以及領帶，一邊溫柔囑咐道：


  “你去吧，快點回來！”


  “嗯，我很快就回來！”


  說罷，張郎便往中央舞台右側走去，沿途和一些認識的老師以及學生彼此問候一句，腳步不停地走向進出通道。


  撥開簾幕，張郎進入大禮堂後台，放眼望去，並沒有林作棟的身影，周圍都是忙忙碌碌的中學生，或是搬運表演道具，或是練習歌劇對白，鮮有人空閑無事。


  環顧四周，張郎終於發現一位戴著黑色鴨舌帽，身穿粉色毛衣的女中學生在人群裏麵走來走去，無所事事地左右打量著，他麵色一喜，正好找對方幫忙尋找林作棟，想到這裏，他立刻走上前去，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輕聲詢問道：


  “這位同學，你有沒有看見訓導主任？”


  仙蒂正津津有味地參觀著愛丁堡中學大禮堂後台，這還是她第一次參加其他學校組織的學生聯歡活動，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群，一切都是那麽的新奇，心裏麵興奮不已，直到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身後又響起低沉的男聲，把毫無準備的她嚇一跳，心裏亦是暗自惱怒。


  “我不是愛丁堡中學的學生，不認識訓導主任！”


  仙蒂轉過身子，看著眼前的陌生男人，一邊輕輕拍打自己的胸口，一邊滿臉紅暈的嗔怒道：


  “你嚇到我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著仙蒂熟悉的麵容，正是豆蔻年華的朱茵，張郎心中一動，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對方所在的學校正是國際恐怖分子最終選擇劫持的學校，想到這裏，他滿臉歉意地伸出右手，主動自我介紹道：

  “你好，我叫張郎，是愛丁堡中學的國語老師，你可以叫我張老師！”


  見張郎表現得彬彬有禮，主動向自己道歉，本身又是愛丁堡中學的國語老師，仙蒂心中的不快頃刻間煙消雲散，她同樣伸出右手，和張郎握在一起，同時自我介紹道：

  “你好，我叫朱仙蒂，是史密斯國際學校的中學生，你可以叫我仙蒂，或者是朱蒂！”


  果然，仙蒂就讀的學校正是史密斯國際學校，那幫恐怖分子在軍火案中折損六人，又沒有買到作案用的武器裝備，不知道他們會在什麽時候劫持史密斯國際學校，從而綁架高層子女，製造恐怖活動來威脅英國。


  按照李智龍的說法，這件事涉及到英國和那夥恐怖分子之間的恩恩怨怨，裏麵的水是深還是淺，自己並不是十分的了解，警隊高層似乎早就得到了風聲。


  按照自己記得的電影劇情來看，警隊政治部在恐怖分子內部安插了臥底，在對方劫持史密斯國際學校之前就已經知道他們的作案目標，並且安排了部分警員進入史密斯國際學校臥底，再加上中途亂入的灣仔警署重案組以及周星星，自己又是否需要趟入這潭渾水呢？

  “喂，你快點鬆手啦！”


  見張郎在大庭廣眾之下握著自己的手不放，隻是呆呆地看著自己，仙蒂麵色一紅，低著腦袋羞澀不已。


  聞言，張郎猛然驚醒，擺脫腦海中紛亂的思緒，他連忙鬆開仙蒂的纖纖玉手，望著眼前稚嫩羞澀的仙蒂，又一次地開口道歉：


  “對不起，我剛才在思考問題，一時走神了！”


  “嗯，沒關係！”


  仙蒂抬頭看向張郎，滿臉嫣紅地原諒道。


  與此同時，何敏掀開簾幕走進大禮堂後台，她左右打量一番，很容易便看到場中的仙蒂以及張郎，見他們二人聊在一起，不由地走上前去，口中疑惑道：

  “阿郎，仙蒂，你們兩個認識嗎？”


  “剛剛認識！”


  張郎微笑著回應道。


  “何老師，你好！”


  見來人是自己的家教老師何敏，仙蒂不由地笑容滿麵，主動打招呼問好道。


  “嗯！”


  何敏微笑著點了點頭，她瞥了一眼仙蒂，接著便看向張郎介紹道：


  “阿郎，這位是仙蒂，就讀於史密斯國際學校，是我前兩天兼職家教找的學生，她的表姐可是港島有名的女強人湯茱蒂，這樣一說的話，我倒是想起一件有趣的事。


  你知道嗎？湯茱蒂的老公叫王百萬，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還以為是周星星呢，他們兩個長得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是嗎？”


  張郎不由地想起逃學威龍係列電影裏麵的最後一部，為了查清楚殺害王百萬的凶手，周星星被派去臥底，冒充湯茱蒂的老公，想到這裏，他笑著戲謔道：

  “要是周星星和王百萬走在一起，湯茱蒂能分辨出哪個才是自己的老公嗎？”


  看著惡趣味的張郎，何敏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隨口解釋道：

  “仔細看的話，他們兩個人還是有點區別的，王百萬嘴邊有一顆痣，看起來非常的顯眼，周星星沒有，而且他們兩個人的氣質差別非常大，熟悉的人一下子就能分辨出來。”


  說罷，她走到張郎跟前，挽著他的手臂，看向仙蒂笑盈盈地介紹道：

  “仙蒂，這位是張郎，他是老師的男朋友，在中環警署上班，你可以叫他張警官！”


  “他不是愛丁堡中學的國語老師嗎？”


  仙蒂疑惑地看向張郎，語氣狐疑道：

  “你騙我？”


  “額，我是香港警察，在愛丁堡中學當臥底老師，現在任務完成了，明天回去繼續當警察，所以，我現在的身份還是愛丁堡中學的國語老師，不算騙你！”


  張郎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


  仙蒂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她看向張郎興奮道：


  “什麽案子，你可以告訴我嗎？”


  “不可以！”


  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仙蒂，不知道她興奮個什麽勁，張郎翻著白眼解釋道：


  “你回家看報紙去吧，應該會有相關的新聞報道！”


  “哦，我知道了！”


  仙蒂失望不已，接著，她又看向何敏疑惑道：

  “何老師，我轉悠了這麽久，也沒看見你說的那個和我表姐夫長得一模一樣的周星星啊！”


  看著問東問西的仙蒂，張郎直接道：

  “你不用找了，那個周星星也是警察，他現在正躺在醫院裏麵，你乖乖地參加聯歡會，然後早點回家睡覺，明天還要上學呢，別讓家裏人擔心，知道了嗎？”


  聞言，仙蒂雙手張開放在腦袋兩側，向著張郎吐舌頭扮鬼臉。


  “知道了，你比我姐姐還煩，拜拜！”


  接著，她又看向何敏，微笑著搖手告別。


  “何老師，再見！”


  “嗯，再見！”


  見仙蒂蹦蹦跳跳地離開，張郎扭頭看向何敏，輕聲疑惑道：

  “你怎麽進來了？”


  “哎呀，我差點忘記了！”


  何敏麵色一紅，不好意思地看向張郎，口中解釋道：


  “我剛才碰見梁老師，她說林主任已經回去自己的辦公室，我進來告訴你一聲，你可以去訓導主任辦公室找他！”


  “行，我知道了！”


  張郎點了點頭，他鬆開何敏，一邊往林作棟的辦公室趕去，一邊回首吩咐道：


  “你守在這裏，要是訓導主任又離開辦公室來大禮堂的話，你告訴他待著別走，免得我來來回回地到處找他！”


  “知道了，你放心吧！”


  訓導主任辦公室，

  叩叩~~

  張郎輕輕地敲了兩下房門，大聲問道：

  “有人嗎？”


  “請進！”


  辦公室內傳出林作棟的聲音，張郎不由地鬆了一口氣，總算找到人了。


  吱呀~~

  推門而入，看著伏案工作的林作棟，張郎笑著讚歎道：

  “林主任，怪不得你能擔任愛丁堡中學訓導主任一職，連星期天都要工作，真是辛苦！”


  見來人是張郎，林作棟停下手頭上的工作，微笑著開玩笑道：


  “擔任愛丁堡中學訓導主任和工作辛苦可沒有什麽因果關係，即便我天天不工作，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給其他老師，我一樣會是愛丁堡中學的訓導主任！”


  說罷，不等張郎回應，他又繼續道：

  “張警官，學校拜托你們警方調查黑社會對愛丁堡中學的滲透情況，你已經調查清楚了嗎？”


  “當然，不然的話，我來找你幹什麽？”


  張郎隨手拿起一把椅子，坐在林作棟的辦公桌前，他看向麵色嚴肅的林作棟，開口解釋道：


  “在校園內發展社團的人叫大飛，他是東星的頭目之一，在灣仔區經營著一家財務公司，實際上是一家高利貸公司。


  在調查過程中牽連出一件軍火走私案，對方已經被灣仔警署抓了起來，他的高利貸公司被銀行查封，手下的馬仔也是樹倒猢猻散，你們愛丁堡中學不用擔心了！”


  聞言，林作棟變得輕鬆起來，他看向張郎繼續問道：


  “學校內部呢？有哪些學生是害群之馬？”


  張郎眉頭微皺，他看向林作棟遲疑道：


  “如果你知道哪些學生是曾經的不良學生的話，你打算怎麽處理他們？”


  奇怪地看了一眼張郎，林作棟理所當然道：

  “領頭的不良學生予以退學，剩下的不良學生全部記大過一次，全校通報批評，以儆效尤，讓其他的學生引以為戒！”


  待林作棟說完，張郎直接開口道：


  “沒有！”


  聞言，林作棟麵色一滯，他懷疑自己聽錯了，難以置信道：


  “你說什麽？！”


  張郎聳了聳肩膀，微微笑道：

  “愛丁堡中學可是一間名校，我相信所有的學生都是好學生，在各位老師的教育下，他們畢業以後都會考上理想的大學，將來回饋社會！”


  聽到張郎冠冕堂皇的說辭，林作棟皺著眉頭，語氣不滿道：

  “張警官，你打算包庇那些不良學生？”


  “我是香港警察，我的責任是消滅罪犯，保護市民的生命財產安全，並不包括幫助愛丁堡中學開除學生。


  根據我的調查，愛丁堡中學並不存在惡劣的不良學生事件，那些曾經的不良學生都已經改過自新，把勒索的保護費全部還了回去！”


  說罷，張郎看向林作棟，語氣誠懇道：


  “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對於愛丁堡中學來說，開除學生隻是簡簡單單的一紙通告，卻會影響被開除學生一輩子的命運，我希望你可以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聞言，林作棟看向張郎，無可奈何道：


  “你不告訴我哪些學生是不良學生，我想開除他們也沒有辦法呀！”


  搖頭歎息一聲，他笑著說道：

  “對於你的說法，我持保留意見，日後愛丁堡中學再有不良學生勒索保護費的話，你要負責把他們全部揪出來！”


  張郎麵色輕鬆道：

  “你放心吧，我相信不會有問題的！”


  “行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你去大禮堂參加舞會吧，便宜你小子了，臥底一個星期就把我們愛丁堡中學最美麗的鮮花摘了去！”


  “哈哈，林主任，下次再見！”


  “下次再見！”


  望著離開的張郎，林作棟喃喃自語道：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