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麽
“謝謝。”樓下的咖啡廳裏,我腦中反複回應的依然是剛才那場會議裏的硝煙炮彈。 靳修言的出現著實是將我從泥淖裏深深拉出一把,但是站在獲救的邊緣,我依然不敢全身心投入地把手伸向他。 “其實我知道,目前來看,為這份專利尋找一個合適的買家對公司來說並無壞處。我隻是不能讓喬哲宇得逞而已。” 苦澀的美式在我喉嚨口徘徊幾許。仰起頭,我看著靳修言道:“所以靳先生,您能告訴我您想要什麽麽?” “四季集團的專利權,我也想要。”他看著我,笑眯眯地說。 我深吸一口氣:“您還真是實在啊。” “不然呢?”他呷了一口咖啡,“我說我對你一見鍾情,所以想過來幫你對付你前男友。你會相信麽?” 我搖搖頭。 “謝了,我對男人差不多免疫了。” 在我父母去世時,喬哲宇給了我一道光。在喬哲宇背叛時,靳修言又給了我一道光。 可是從我犯第一次錯誤的時候,我就應該明白。光隻是光,不是繩子。我傻乎乎地想要去拉住,結果隻能是摔得遍體鱗傷。 “所以啊。既然你根本不會再上同樣的當了,我不如老老實實點說話。比起女人,我更喜歡錢。” 靳修言用咖啡杯擋住了下半張臉,眼神很真誠卻也很狡黠。 我點點頭:“那麽現在事情簡單太多了。你占股41%,喬哲宇和那幫老家夥占股36%。我手裏的這23%成了關鍵的定局。給你還是給他,不過是我簽個字的事,對麽?” “聰明。” “謝謝誇獎,”我拍下咖啡杯,稍微用了幾分力氣,“但我憑什麽要相信你?” “你不用相信我,但你至少已經不會相信他了。這還不夠麽?” 我:“.……” “更何況,”靳修言看著我,認真地一字一句道,“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答不答應,都成定局。” 我一生中最沒風度的時刻,不是跟喬哲宇在大街上撕逼。而是現在,一盞咖啡全潑到了靳修言的臉上! 他臉上波瀾不驚的表情著實令我驚訝,仿佛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這反而讓我有些於心不忍了。 丟出一包紙巾在他身上,我揚高聲音道:“靳先生,我不會承認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的。何況就算是夫妻又怎樣?買張床挑什麽顏色還可以意見不同呢!也不表示我就一定會答應讓你得到這份專利權的。你現在就跟我回拉斯維加斯,公證解除!” “你為什麽不願意跟我試試呢?”饒是這般狼狽,靳修言依然保持著淡定優雅的笑容。他用手帕輕輕拂去臉上的咖啡漬,眼眸依然明亮。 “一個人的運氣是守恒的,你不會每次都所遇非良人。” 我怔了怔,用力吞咽一下:“可是我一點都不相信,我有什麽特質能吸引你。” 公司專利權的轉賣事項,就這樣被暫時擱置了。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喬哲宇沒有再刻意給我痛刀,靳修言也沒有刻意給我撐腰。 除了我和喬哲宇私下裏再沒多講一句話,出院後的徐珊妮和他恩愛秀的更加光明正大以外。日子還如從前般平靜流水。 但公司格局裏的楚河漢界,早已涇渭分明。 “靳先生,你在麽?”周一一大早,我抱了一整摞的文件到世紀陽光酒店的豪華套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