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行不行
“那個.……”我拿著冰袋,並攏雙腿。從沙發的一端,以蚯蚓般扭曲的姿勢挪動到另一端。
靳修言看了我一眼,眉頭挑挑。
“過來。”他說。
我搖頭像個撥浪鼓,我說我不。
“過來!”他提高嗓音八度,“剛才你想上我的時候不是很囂張麽!”
我手一抖,冰袋直接砸地板上了。我說你理解錯了——
“我不是剛才想上你。我是剛才在說,我之前想過要上你。這不是一個意思.……”
“我不關心這個!”靳修言把外套一摘,單膝跨上沙發,順勢將我整個人環壓在身下!
他俯下頭,薄唇貼上我的耳畔:“我隻關心,你現在想……不想?”
我像被點穴一樣,僵著全身不能動。靳修言就這樣盯著我看了有十幾秒,在我還沒有判斷清楚到底應該怎麽回答的時候。突然想起來——
“你……剛才進來的時候.……關門了麽?”
靳修言想了想:“沒有。”
後來氣氛壞了,我們關上了門,也離開了醫務室。
他走在前麵,我走在後麵。經過走廊裏竊竊聲聲的,好像還沒有平息剛才的那場鬧劇。
回辦公室後,我問靳修言:“你是怎麽是到喬本江和那個何蓓蓓的事?你看起來這麽高大上,應該不屑用這樣的手段吧……”
“手段還分高低麽?對付什麽樣的人,就是什麽樣的手段。”靳修言看了我一眼,表示說難道在戰場上挨槍子,你還的要求敵人用粉紅色的槍打死你麽?
“那……”我揪住他的領帶,迫使他低下頭,靠近我,“如果有天你要傷害我,會使用什麽樣的手段?”
“會把你寵成一個廢物,讓你永遠也.……離不開我。”
“然後呢?”我瞪大眼睛。
“沒有然後了。”
“哈?”我說,“難道你不會像喬哲宇一樣,讓我依賴,讓我沉陷後,再給我捅刀子?”
“別把我和那種混蛋相提並論好麽?那種人設,在電視劇裏通常活不過三集。”
我小聲說:“其實喬哲宇也不一定.……就那麽壞吧。我們隻是錯過了,誤會了,沒緣分了.……”
我想起了酒店的烏龍事件。這一折騰都快四點了。要麽周末找個時間,讓靳修言陪我一起去?
“不去!”男人轉過身,徑自去沏咖啡。
我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才想明白,他應該是生氣了。
說實話,我還沒見過靳修言生氣哩。
伸出手,我去捅捅他的腰。他好像有點敏感,身子一顫,咖啡抖落一屋子的香。
“你生氣了?”
“是。你跟喬哲宇已經分手了,還要去關心當年誰對誰錯誰誤會誰有什麽意思?既然跟我在一起,就不要再去想以前的事,這點要求不過分吧?”
我輕輕伸出手臂,環住靳修言的腰。
“可是我就是有點難受,事情發生了,我總希望弄清楚……”
“弄清楚有什麽意義?有人在大街上撿了你,你要當麵說聲謝謝麽?你就當是個清潔工,出租車司機,快遞小哥,不行麽?”
“哦。”我說我知道了,但你也不用真的生氣吧?
“吃醋行不行。”
“你跟電視劇裏活不到三集的人物吃醋,不會自貶身價麽?”
“男人在愛情裏都是四麵楚歌的。”他說。
後來我們什麽話都沒說,我就這樣抱著他,他就這樣靠著我。
我想,這到底算不算我想跟他餘生就這樣安寧度過的意思?
但我終究是個好奇心很重的女人,我知道,我還是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