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你爸爸

  我揚了揚唇，“好看得緊。” 他神色一愣，忽而伸手勾住我的脖子，將我拉過去，吻上我的唇。 我閉上眼享受這一切，感受到他體溫在迅速升高，在一切無可控製之前，他鬆開我幡然起身。 看他衝擊浴室，我冷不丁覺得好笑。 驀然想起一件事，他還是…… 我起身去樓下準備早餐，簡單的起司牛奶，配了個煎雞蛋，楚恒下來的時候正好都做好。 他剛洗過澡，換了件深色襯衣，頂著一頭濕漉漉的發走過來，使勁摟住我的腰。 “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這一刻我等了太久。”他啞著聲音，頭鑽在我頸窩，沾濕我的衣領。 我有些怕癢的避開他，心頭一澀，聲音也是從未有過的柔，“先吃飯吧。” 我們對望用餐，所有糾結的感情現在都捋順，即便是失憶，我也無法抗拒自己的內心，楚恒才是我真正要等候的人。 吃完飯後我接到了我媽的電話，她的聲音聽起來冷靜了不少，讓我一個人回去，她要帶我去個地方。 我和楚恒對視一眼，雖然沒有按免提，但是隔得這麽近，對話的內容他多多少少也聽見了。 他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對我微微一笑，“去吧，需要我的時候打我電話，我很快就來。” 點了點頭，我跑回了家。 開門進屋，我掃眼一看，昨夜的狼藉都被收拾利索，我媽穿了條黑色的長裙坐在沙發上，望著我。 我慢慢走過去，喉頭有些哽咽，“媽……” 她眸裏有些濕潤，對我擺了擺手，“去換身黑色的衣服，我帶你去看你爸爸。” 渾身一僵，我忍住幾欲奪眶的淚，奔向房間，快速換了身黑色裙子下來。 半個小時後—— 我和我媽站在墓園的一座墓碑之前，墓碑上麵貼著的照片，是我爸爸的。 我腿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碑前，望著我爸的照片，哽咽著不知該說些什麽。 我媽站在我旁邊歎了口氣，蹲下身來，抬手撫上我的肩膀，“有些事，它要發生，始終都會發生，我做了兩年的夢，也該醒了。” 我聽得出她話語中的悲傷，她跟我爸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相戀，結婚，那漫長的時間，早讓他們倆的血液融合，成為了密不可分的一體。 這種切膚之痛，前一個月，我曾痛徹心扉的領會。 “媽，對不起……”看著她，此刻我能說出的，也隻有這三個字。 她沒有說話，淚水緩緩流下來，抬手撫摸我爸的照片，肩膀聳動著。 我摟著她，我們在我爸的墓碑前，哭了許久許久。 逝者已逝，生者還得繼續生活。 這是我媽告訴我的，在從墓園出來的路上，她眺望遠方，握著我的手歎息一聲，“江淮這孩子我自小就看著，我早就知道他對你的心思，因為我跟你爸是從小認識，我以為你們也該會幸福，沒想到是我的一廂情願，那孩子為了不讓你想起以前，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都是孽啊……” 我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看著遠方，卻是無話可說。 人心隻有一顆，有些事情，注定了就無法改變，從我第一次見到楚恒，就決定了我的一生。 而我跟江淮的終結，卻也是一場我永遠不願提起的悲劇。 那個孩子，將是我長眠心間的針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