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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孽緣

  第二百零六章 孽緣

  無憂輕輕哄著懷裏的淳兒,輕聲道:“淳兒竟是因為舍不得額娘吧,怎的聽見奶娘這樣說,你便哭了起來。”


  淳兒聽得她的聲音,竟停住了哭聲,隻拿著兩隻圓溜溜的眼睛,定定的瞧著無憂。


  無憂輕輕地在淳兒的臉蛋上,親吻了一下,繼續逗著懷中的小兒,“淳兒,你阿瑪他遠在邊疆,未曾見到你如今這番模樣,如若見到了,不定怎樣喜歡呢,我們的小淳兒這般可愛至極”。


  陳姨瞧著無憂,輕聲細語的哄著懷中的小兒,隻覺得心裏酸然無比,自己的大兒子如今不知在何處,自那次失散以後,便再也無了蹤影,隻不知他是否尚在人世。


  思及此,頓時紅了眼眶。


  無憂欲待將懷中的小人,交給陳姨,卻回頭瞥見陳姨在偷偷的抹眼淚,她驚聲問道:“陳姨,你怎麽了,怎的突然傷惱起來,可是有何事。”


  陳姨趕緊用袖子一角,抹了抹眼淚道:“奴婢隻是突然憶起了自己失散了多年的兒子,隻是如今不知他又身在何處,是否又尚在人間,隻為娘的沒有照顧好她。”


  言及此處,更是傷懷不已。


  無憂走進陳姨的身邊,溫聲道:“陳姨,你莫要過於感傷,孩子都是上天賜予為娘的命,萬不會有那不再見的一日,你隻細細的留心著,隻待有一日,必定讓你們團聚了去。”


  陳姨隻黯然道:“奴婢已是這般年紀的了,恐是怕等不到那一日了,隻怪奴婢命苦,竟連自己的孩兒也要一並失了去。”


  無憂轉身將懷裏的淳兒輕輕地放在了,他的小床上。輕輕地拍撫著淳兒道:“我失去了父親後,自是能夠理解陳姨喪失親人之痛,我阿娘她很早就過世,所以我隻道,知道父親予了我很多,可是,現如今他去了,我們活著的人尚且需要替已去的人。好好的活著,更何況,你的孩子隻是丟失了,定也會有再次相見的那一刻,你莫要消沉了自己的意誌,隻留心照著就是,與我來講。要幸運的多。”


  陳姨聽王妃如此說,便也罷了,不再傷懷,隻瞧著淳兒逐漸沉睡的麵容,道:“小王爺生來就是如此好的福氣,注定是個非凡不同的人,王妃隻同奴婢這等下人,也不嫌棄,隻一昧的寬慰奴婢,能夠照顧小王爺,委實是奴婢的福氣。”


  待淳兒徹底熟睡後,無憂便將身旁的小毯子,輕輕地蓋在了春兒的身上,然後主仆兩人, 悄悄的走了出去。


  無憂回轉身去,瞧著陳姨道:“我也必會派人留心著,幫你尋到孩子,你莫要再過於自責,隻堪堪的將小王爺帶好就行了。”


  陳姨隻道:“奴婢對王妃的出手相助,定會感恩戴德,多謝王妃的相助之恩。”


  無憂隻淡淡笑著:“人生在世,總有不稱意之事,我能做的隻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你是淳兒的奶娘,我必是更要傾力相助。”


  說罷,隻淡淡的笑了笑,“你回屋去看顧淳兒吧。”


  言罷,隻回轉身去,向前院走去。


  一早,陳姨娘便叮囑隨侍的丫鬟青平道:“我要去集市幫小王爺去采買一些小物件,你隻將我帶著小王爺,我去去就回。”


  出了府門,陳姨娘徑直來到了集市,集市上的小商販處處擺著攤位,高聲呼喝著,此起彼伏,好生熱鬧不已。


  陳姨娘隻挑選著,一些小兒玩的鼓樂器具,突然,有人在身後大喊著:“抓住他,他偷了東西,快點不要讓他跑掉了”。


  正待回轉身去,瞧個明白,卻突的,有一人,直奔她的麵前而來,將她撞翻在地,那人因著用力過猛,也順勢摔倒在地。


  眾人一擁而上,將那人圍了起來。


  那人隻堪堪的將頭低著,一虯髯大漢,厲聲喝道:“為什麽要偷我的玉佩,你可是要找死,竟敢偷到我的身上。”


  說罷,將那人一腳踹翻在地,在欲衝上去打上幾拳,卻被人攔住。


  那人道:“二爺,隻需將他的衣服全都脫下,讓他赤身裸體便可,隻這一頓拳腳卻也傷不了他,隻讓他丟進了臉麵,看他可還敢再出來偷東西不成。”


  圍觀的人皆應聲說好,說著,便上去將那人的衣服強行的給脫了下來,隻全身赤裸著,未著寸縷。


  一些圍觀的婦人皆驚呼著閃避,陳姨隻待將頭回轉過去,突然,那人的前胸上一塊褐色大痣,直至將她驚在了原地,隻呆呆的向著那人走去。


  撇開眾人,徑直來到了那人的麵前。


  眾人隻瞧著這老婦人竟留了下來,還不避嫌的往前湊著,隻道這定是一個癡傻的老婦人人,隻待笑她。


  卻見她,趴在那小偷的 胸前,用手將那褐色痣摸了摸,便聽她問道:“你這胸前的大痣是否從小就有。”


  那小偷本就羞赧,聽她如此一問,隻奇怪著,並未答她。


  陳姨又顫聲問道:“你你娘親是誰。”


  那人見她竟問如此之奇怪的問題,隻悶悶的答到:“我哪有什麽娘親,我從小就是個孤兒,靠著討飯活著。我這胸前的大痣,也是生來就有的”。


  陳姨立時痛哭出聲,一把將那人抱住:“兒啊,我是你娘啊,你可還記得,為娘自十歲那年將你丟失後,便再也尋你不見,如今一別已是十餘載,可算是讓為娘尋到你了,我的兒啊。”


  眾人隻瞧著這婦人又哭又笑的,隻瘋魔了一般,隻一些明朗的,走上前去,問道:“你可是認識這賊人。”


  陳姨聽了那人的話,隻隻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什麽賊人,他是我的孩子。”


  眾人皆瞧的一頭霧水,這婦人竟生生的認了兒子起來,真是怪事 ,蹊蹺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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