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下毒(一)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下毒(一)
說罷,崔琉璃又接著道:“隻是,不可以拖得太久,隻這兩日便要動手,否則,我不會就等,便將於三的腿給拿掉,你可要緊著點,否則,過了這個時間,可就不要怪我了”。
陳姨默不作聲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將於三輕輕的放在地上,道:“還望娘娘遵守自己的諾言,給小兒看大夫,隻是如果奴婢下了毒之後,小兒若是有任何差池,奴婢必會拚了命的也要將這秘密說了出去。”
崔琉璃隻輕輕的道:“去做你的事吧,本宮答應你的事,必不食言,隻是你莫要讓本宮失望啊。”
陳姨向躺在地上的於三,瞧了一眼,轉身而去。
待回到了淳兒的屋子裏,隻見無憂正拿著一隻小鼓在逗著淳兒玩,每每淳兒總是喜笑顏開,將一雙眼睛笑得眯了開去。
陳姨隻覺得心酸,立時便有液體,自眼眶流出。
她輕輕的擦了眼淚,輕輕的走到無憂的身邊,道:“王妃,淳兒由奴婢帶著吧,您先歇息一下,這兩日奴婢身子不爽快,真是為難娘娘了。”
無憂隻笑著,瞧著陳姨的臉道:“陳姨,你的身體是不是還是不舒服,怎的這臉色竟如此的憔悴不堪,是不是有什麽事,壓在你的心裏。
陳姨忙到:“沒有沒有,王妃隻是今日身子略略覺得乏了些,其他的倒是如常。謝王妃關心。”
無憂又到:“要不然,你在歇息幾日,待你的身體徹底的好起來,再來照顧淳兒不遲。”
陳姨接連擺手道:“奴婢已無大礙,娘娘盡管放心就是,隻是若在離開幾日,恐怕小王爺就與奴婢生疏了,到時小王爺不要了奴婢,反而是個棘手的事。”
瞧見陳姨如此說,無憂隻得作罷,便將淳兒交於陳姨,道:“因著這幾日,淳兒好生的調皮,我都困倦了,這邊你先照顧著,我去歇息一會。”
陳姨忙到:“這裏就交給奴婢了,娘娘且去歇息去吧。”
無憂瞧了瞧正在嬉笑著的淳兒,轉身離開了屋子。
隻這幾日,無憂總是熬夜,所以一連幾日,頓覺乏累不堪,隻剛躺在床上,便睡了過去。
待自己微微的醒轉過來,屋子裏已然點起了幾盞燈籠,將室內的桌椅,隻映襯的忽明忽暗起來。
她勉力撐起身子,叫了聲:“秋娟”
一個身著青色葵花百褶裙衫的丫鬟,走了進來,輕聲的道:“王妃,您已醒了,飯菜廚房正在準備著,您還有什麽需要吩咐的。”
無憂淡淡的道:“我一覺竟睡的這麽久,你先端盆清水來,”秋娟應聲而去。
無憂輕輕地下了床,隻覺得神清氣爽,那幾日委實是頭昏腦漲不已。
不多時,秋娟將銀盆斷了進來,放在梳洗的盆架上,無憂走上前去,用臉巾放在水裏潤了潤,擰幹後,將臉部簡單的擦了一番。
秋娟見無憂娘娘洗好後,便將水又斷了出去,無憂徑直走到梳妝台前,隻輕輕的將因著睡時而紛亂的頭發理了理,她定定的瞧著鏡子中的自己,卻在烏發中發現了一根銀色蒼蒼的白發。
無憂輕輕的將它拔了下來,拿到眼前,細細的瞧著。
隻見這頭發依然是從發根深處已經白了,不由得暗歎道,“自己不知不覺也是老了這許多,細瞧著自己,眼部細細的分散著幾道細紋,真是歲月催人老啊”
這時,秋娟已經將飯菜端了進來,放在了桌子上,一並的擺開。
無憂走上前去,隻瞧著著桌子上,八寶鴨翅,鷓鴣鳥竹筍湯,清炒茼蒿,麻辣香菇燉牛肉,鮭魚三鮮湯……
隻瞧的無憂暗暗的咽了口口水,睡了一天,這肚子委實餓了,隻待將桌子上的菜吃了大半,方才覺得飽意。待秋娟將飯菜都撤了後,她便坐在桌子前,就著燈光將王爺之前寄來的,幾封書信都細細的看了一遍。
待看到其中的一封,她不禁紅了臉,隻見上麵書道:“吾妻無憂,為夫今日來,常常想念,隻奈何遠在千裏之外,恨不得插翅飛到吾妻無憂的身邊,一親芳澤,以慰我心。可是終究這隻是我自己的想法,卻不知吾妻是否也如我一般,對我甚是掛念,願戰事盡快的結束,我願快馬加鞭得 飛奔到吾妻的身邊,以慰相思之苦。”
看到這裏,她的眼前立時便浮現了自己那天 ,晚上做的噩夢,隻是這位暗衛說,王爺今日便可回府,可是如今細細算來已是半月有餘,仍舊是書信未有一封,隻讓人擔心的肝腸寸斷,坐立不安。
素來,戰場的生命便如這小草一般,脆弱不堪,刀劍無眼,生死離別眨眼之間。
王爺卻怎生也不寄來書信一封,報以平安,也好寬慰心懷,不致過於掛牽。
想到此,無憂輕輕地道:“趙承璟,你可知我現在甚是掛心與你,你在邊疆是否安然無恙,是否平安,淳兒都已經百日有餘,隻盼著早日見到自己的父親,可是你卻連書信啥都未有一封,我委實掛念不堪。”
秋娟從外麵走了進來,道:“娘娘,天色已經很晚了,您睡了一天,如若沒有困意,是否需要奴婢將一些書卷找來,為您解解悶。”
“你是否識些字?”
“奴婢隻略略的上過幾日私塾,識的幾個字,不比娘娘,學識深厚。”
說罷,隻輕輕地笑了笑。
無憂道:“你爹娘是做什麽的?”
秋娟歎著氣道:“我爹之前是淮河府衙的小師爺,後來與我娘相識在淮河的一艘小船上,因著我娘是一個靠賣藝衛生的藝伎,因著我爹的家人嫌棄我娘的出身,不許我娘進門,我爹便將我娘,安頓在了外麵的宅子裏,每日隻陪伴著我娘,並未曾回國家去,後來祖父病逝,我爹領著我娘回去奔喪。”
“誰知家人卻不允我娘進門,我爹一氣之下,帶著我娘離開了,那時我娘已經身懷絕症,彼時我才八歲,尚不懂得生死離別之苦,隻堪堪的睚了幾年,我娘便去世了,我爹的家人知曉我娘去世,派人來勸說我爹回家。”
秋娟哭著說道,“可是我爹卻不回去,並告知仆人,傳話道,當日你棄我妻,今日我當棄汝。隻幾日,我爹就跳河了,隻留下一封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