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下毒(二)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下毒(二)
無憂聽到最後,隻感歎不已,道:“令尊大人倒是一個重情重義的漢子,隻是你祖父那邊,隻怕是要惱恨了你父親”。
秋娟隻是低沉的道:“也許爹為了娘棄自己的爹娘與不顧,可是如果祖父他們,念著爹的話,又怎能任由爹和娘在外麵孤苦伶仃的,那麽長時間,隻道是也是過於顧及自己的臉麵。”
說罷,瞧著桌上的投影光線,隻低低的道:“人,生來就是一個感性的東西,或許隻是或多或少,自己更能舍棄掉哪一個而已,沒有什麽東西在一個人的心裏比放在心上更來的重要了。”
無憂隻覺得秋娟好像經曆了很多的事情一般,隻覺得這滄桑不堪的老成話,委實不像是一個才隻有十二歲的年紀,說出來的話。
隻記得,自己向她這般年紀時,正是花開追蝶,荷塘蕩舟的時月。
自父親走後,自己也曾不堪想著追隨者去了,免得落在著世上不堪重重,可是待自己有了孩子後,隻道是為人父母,是有何等的心酸。
秋娟瞧著娘娘也是一副低沉的模樣,想著,怕是娘娘聽了自己的故事,定是引起了娘娘的感傷了。
於是,便輕輕地道:“娘娘的命運甚是好的,得王爺的疼愛,又誕下一個小王爺,終是生生世世都安好的。”
無憂隻輕輕地笑了笑,道:“你這小丫頭,年紀不大,倒是懂得挺多,不妨,我今年便找人給你說個好婆家,你看如何。”
秋娟頓時羞了起來。隻低低的道:“我才隻有這十二的年紀,如若娘娘不嫌棄,還想著在娘娘身邊多多的陪著娘娘幾年。”
無憂隻笑著說,:“傻丫頭,女兒家,終究是要嫁人的。待你陪著我,變成了老姑婆了,那時,可就真的耽誤了你,我可不要留著一個老姑婆在身邊呢。”
說罷,自己又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秋娟隻笑著道:“娘娘莫要笑話奴婢。”
無憂瞧著她那羞紅的小臉道:“倒也不是我笑話你,隻是這不願嫁人的話,委實是這小女兒家常常掛在嘴邊的,還記得我爹,在世時,我也隻你這般的年紀,便經常跟我爹說,我這輩子都不要嫁人,隻這樣子陪伴在我爹的身邊。”
說完,竟眼眶紅了紅,幾欲落下淚來。想著那時的阿爹的話言猶在耳,隻是如今竟這般的遙遠,再也見不到,哪怕是在夢裏,也是極少夢見自己的父親,想著父親就算是在夢裏,都不願想打擾自己,隻留著自己的一片心,陪著自己。
秋娟隻陪著娘娘呆到了後半夜,無憂見秋娟連連打起了嗬欠,就勸秋娟回屋睡了。
無憂隻皺著眉頭,坐在桌前,自己絲毫睡意都無,隻這樣懶懶的坐著,突然,她聽見一聲極輕微的歎息聲落在自己的窗前。
她叫了聲:“誰在外麵。”
卻許久都沒有回應。許是自己想多了。聽斜了耳吧。
隻胡亂的想著,竟不知不覺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迷迷糊糊中,她覺得有人走到了自己的麵前,她極力的睜開眼睛,想瞧見走進自己身邊的人,究竟是誰。
可是任憑她怎樣的用力的想將眼睛睜開,卻始終是睜不開來。
正在自己不斷的掙紮時,隻聽見那人說道:“憂兒,我苦命的孩子”。
無憂頓時聽出來這是父親的聲音,她立時欣喜若狂,想開口說話,卻始終是動不了。
“憂兒,”父親隻又輕喚了一聲,便歎了口氣,不再言語。
無憂極力的想開口說話,她想要告訴爹,她現在很好,她還生下了淳兒。可是無奈始終發不出聲音來。
隻待她急的一身冷汗時,卻聽到父親說“憂兒,切要小心”。
突的她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身邊什麽都沒有,原來隻是夢一場,如若真是阿爹托夢與她,卻又要她小心哪般。
她站起來,簡單的梳洗了一下,便來到了淳兒的屋子,因著天色未曾大亮,她瞧著淳兒的小臉在微微的曙光中,若隱若現,隻如那可人憐的小臉,甚是惹人喜歡,她不禁低下頭去,在淳兒的臉側親了一下,可是她卻募的呆住了,立時渾身顫抖 起來。
隻顫抖著伸出手去,觸摸著淳兒的臉,可是觸及皮膚處,卻冰冷如凍塊一般。
她瘋了一般,將淳兒抱在懷裏,不斷的搖晃著淳兒,可是淳兒卻沒有任何反應,她隻若瘋了一般,哭喊不出來,隻在喉嚨裏哽咽著,“淳兒,淳兒,你怎麽了,應阿娘一聲。”
她像是一隻不會叫喊的蟬一般,隻在那極力卻又慌張的想抱住什麽,最終卻什麽都沒有做成,因著,她的腦袋已經是一個空殼一般,什麽都由不得她了。
這時,進來一個人,徑直的走到她的身邊道:“娘娘莫要悲傷,這床上躺著的並非是小王爺,真正的小王爺已經被保護了起來,有人要加害與小王爺,王爺的眼線早已知曉,現在床上躺著的不過是一具得了天花的死嬰罷了。”
無憂頓時向著自己懷裏的孩子瞧去,果然不是自己的淳兒,隻是這般相貌,如若不是自己仔細的瞧著,倒也真是分辨不出來。
她還未從剛才的劇痛中回轉過來,隻呆呆的瞧著那人道:“你這話是何意,誰要加害我的淳兒,王爺將淳兒帶去了哪裏。”
“王爺將他帶去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娘娘盡放心。”
那人又道:“娘娘待會隻需將這孩子遮住,不要讓府裏的其他人瞧出了端倪即可。”
無憂之木木的不做聲,隻那人走後許久,她才漸漸的回過神來。
府裏的人,全都聚集在了這間屋子裏,無憂始終趴在孩子的身上,眾仆人,隻道是王妃娘娘傷心過度,也不奇怪,人人都沉浸在痛苦裏,都未曾發覺,這白布底下蓋著的卻不是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