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抓“奸”
第二百五十三章 抓“奸”
趙長風無意間聽到了獨孤府的暗衛與林老將軍密謀想要殺害趙承璟的事情。趙承璟同雲子錚聽後皆十分震驚。
片刻後,趙承璟像是終於緩過來似的,眼中迸出異樣的光芒,不過本來就如金紙一般的臉顯得更加蒼白了。
他緩了口氣道:“獨孤一黨向來與本王不和,隻是這次,他做的太過了。”
剩下兩人默然,他們知道趙承璟的意思,這麽多年,朝堂上的鬥爭從未停過,你來我往,也甚是驚險。
但是,黨爭最忌諱的是牽扯到別的國家,尤其是戰事。
窩裏鬥是一回事,但是家醜外揚了可不光彩,這個度也是很難把握的。
把握好了,改朝換代時便是開國元勳,世代蒙蔭,把握不好,便是賣主求榮的賣國賊。
很顯然,獨孤無極便已經跨越了這個臨界線,趙承璟出戰,代表的是北照。
獨孤無極要對他不利,就是對這個北照不利,這麽淺顯易懂的事情,他個官場老油條不會不知道,隻是現在,他似乎已經被蒙蔽了雙眼。
三人在感歎一番後,馬上,就要考慮對策。三人合計到半夜,決定將錯就錯,引蛇出洞。
而趙承璟,更是借此下了好大的一盤棋,這直接導致了這場戰爭的勝利,這已經是後話了。
趙承璟身負重傷連夜排兵布陣,終於在黎明破曉之際安排好了一切,而這其中細節,隻有他最信任的兩名屬下兼好友知曉。
布置好一切,剛剛清醒的趙承璟終於挺不住了,竟又昏睡過去,不過,之後的一切事情,已經不需要他正麵出麵了。
趙長風從帥賬出來,天邊隱隱有一絲魚肚白,一陣風吹過,他不由戰栗了一下。
這才發覺,這一夜,隨著趙承璟縝密的思維,他竟跟著出了一身冷汗,這種直麵狂風暴雨到來時的興奮,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是他,趙承璟,天生的帥才,帶給他獨屬於戰場廝殺的男兒的快感。這時 趙小將軍第一次認真思考起了,所謂明主,所謂忠臣。
趙長風和雲子錚兩人為了不露破綻,一路上不露聲色的回了自己的軍帳。暗暗等待著東窗事發的那個時候。
正午十分,忽然有一小將來報,自己隊裏有一名將士大虎,有祖傳的金瘡藥,具有起死回生之效。
趙長風大喜,忙叫小將把人帶了過來,不過片刻,小將帶著一名將士進得帳來。
趙長風觀那將士相貌,虎背熊腰,大臉圓眼,甚是忠厚,怪不得叫大虎,這時雲子錚也聽到消息,趕了過來。
那人正將一個銅製小罐拿出,不過顯然平常地位地下,沒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這麽高級別的將領。
說話有些翁裏翁氣,也不敢直視坐在主位的趙雲二人,隻低頭結結巴巴道:“將……將軍,這是我祖傳的秘方,用來……生肌修骨,最……最為有用。”
把他帶了的小將很是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扭頭朗聲道:“趙將軍,雲將軍,大虎這人老實憨厚,就是有些膽小,直到今天,才偷偷跟屬下說了金瘡藥的事,唉~”
趙長風狀似無意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下麵跪著的大虎,也不說話,慢悠悠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起來。
小將不明所以,有些著急,轉頭看向雲子錚求助,雲子錚是個好人,做不來趙長風那派頭。
隻能躲著小將的眼神,細心數起了桌子上的紋路。倒把個小將搞得一頭霧水。
等到趙長風慢悠悠把茶喝完,那跪在地上的大虎竟出了滿身大汗,一眼看去,竟要摔倒一樣。那小將見狀,要去扶他。
就在這時,趙長風悠哉悠哉的開口了,“哦?世間竟有如此奇藥,本將竟從未見過,不過,它真的有你說的那麽神奇嗎?”
趙長風話剛一落,便看見那大虎像是被人踩了腳一般,急切道:“將軍,將軍,小人不敢欺瞞將軍。此藥卻有奇效。”
說著,竟突然從胸口掏出一個中指長的匕首,這種匕首通常用來吃飯時割一些風幹了的臘肉。
隻見大虎拿著小匕首,像是下了很大決定般,在手臂上劃了三寸來長的口子,頓時,血流如注。
他將那小銅罐打開,輕輕灑了一層藥粉在上麵。說來神奇,那傷口在眾目睽睽之下,竟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趙長風眼中的光滅了滅,忽的一拍掌,“好,有了這等良藥,想來吳王的傷好的更快!大虎重重有賞。”
誰知這大虎聽了,麵上也並沒有什麽喜色,隻跟小將一起行了禮。小將隻當他是緊張,也沒多問。
小將剛把大虎領出去,軍帳裏的趙長風和雲子錚兩人對視一眼:“上鉤了!”
到了傍晚,帥帳裏傳出一聲驚呼:“太神奇了!”聲音低沉赫然便是那老軍醫,帳外的將士們麵麵相覷。
片刻後,便看到老軍醫一臉喜色的出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軍營裏都在傳,大虎獻上的神藥治好了吳王殿下。
黎明十分,帥帳裏傳出一聲低吼,接著便是趙長風和雲子錚兩人紅著眼眶從帳裏出來。
對著守衛,隻道了一句:“吳王殿下,沒了!”一時之間,軍營人心惶惶。
具老軍醫沉痛的講,吳王殿下在用了大虎的藥之後,病情眼見好轉,卻在深夜裏,忽發高燒。
接著,抹了藥的傷口開始潰爛,老軍醫為其針灸時,下去的銀針竟然全部變黑,可見這金創藥竟是有毒的。
老軍醫連夜搶救不來,吳王殿下竟這麽去了。
剛經過一場戰敗的北照軍隊,突然間失去了主帥,個個熱血男兒竟也忍不住潸然淚下。
趙長風趙小將軍像瘋了一般,要找大虎拚命,誰知尋遍了,也沒找見大虎的身影,竟是畏罪潛逃了。
趙將軍氣的發瘋,雲子錚將軍把人打暈了才攔了下來,不過,雲子錚的臉色也黑的可以滴水。
想來也是,吳王趙承璟於雲子錚有恩,這麽多年,名為主仆實為兄弟,真是比那朝中的幾個皇子,感情還要好的多。
果然,雲子錚一席黑色盔甲,身披白色披風,步伐沉重的邁上訓兵台,他深沉的目光緩緩掃過台下的眾將士,臉上的刀疤越發顯的猙獰。
過了片刻,雲子錚沉聲道:“吳王殿下已去,眾將士一定要為其報仇,不然殿下死不瞑目,從現在起,封鎖大營,隻能進,不能出,全麵搜索大虎。”
想起出征前,吳王殿下英姿勃勃的身影,那振奮人心的誓言,以及來到軍營後步步為營的軍事布置,和平日裏與大夥們同甘共苦的情意。
戰士們像被惹怒的野獸般,呼聲震天:“抓住大虎,為殿下報仇!抓住大虎,為殿下報仇!”
雲子錚滿意的看著台下被激勵的將士們,麵上卻不露聲色。
待戰士們喊過三巡,重新靜下來的時候,雲子錚接著分析道:“本將查過大虎的來曆,身份清白,以及他平日的性格,都不像能做此時之人。”說著,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就在將士們臉上也跟著露出疑惑的時候,一名小將朗聲道:“將軍,卑職有話要講!”
雲子錚聽見這聲音中氣十足,頗有些熟悉,一看,竟然是白日把大虎帶來的那門小將。
雲子錚心裏道,說不定這小將還真的知道什麽,於是穩了聲道:“講!”
那小將手拿一把紅纓槍,利利索索的走出隊伍,先行了禮,雲子錚看那麵色,兩眼泛紅,顯然是哭過的。
心下不由對這小將有些好感,於是溫聲道:“你是大虎那隊的領將?”雲子錚雖然知道實情,但是剩下的眾將士可不知,所以雲子錚故意強調了小將身份。
果然,那小將道:“正是,第十八軍林小禹拜見將軍。”
沒想到這麽一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竟有這麽一個……一個有趣的名字。
但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雲子錚接著問道:“可是有何發現。”
那小將娓娓道來:“稟將軍,大虎自入隊起,便性格膽小,不善與人結交,隻是和卑職走的近些。”
“大概半個月前,卑職半夜起來撒尿,竟看見大虎偷偷躲在馬棚後哭,卑職詢問緣由,原來是大虎的八十歲的老母親患了重病,沒錢醫治”
“可就在三天前,大虎突然不傷心了,隻說是自己母親的兵有錢治了,還說什麽,願以自己的命換家母的命,隻是之後的幾天,大虎都一直悶悶不樂。”
“此事想來,頗有蹊蹺,怪卑職當時沒能上心。”
雲子錚聽了過程,心下已經清楚,那暗衛的計劃是怎麽運作的,隻道:“怪不得,想來大虎是被人以母親的性命要挾了,不過,此最雖出於孝道,但也仍舊天理難容。”
於是下令道:“找出大虎!”
將士們領命,軍營裏一時守衛森嚴。
雲子錚帶著一張沉重的臉回了帥帳,趙長風正在裏麵悠哉喝酒呢,而傳說中,中毒而亡的吳王趙承璟也安然的躺在塌上,在閉目小憩。
雲子錚不由搖頭,這兩人,
趙承璟聽到有人進來,也睜開了眼睛,聲音還是有稍許無力,不過,比起前天夜裏,已經能夠自己起身,坐好大一會了。
“子錚,事情辦的還順利?”
雲子錚單膝行禮:“一切皆如殿下所料。”
趙承璟眼中閃過一道光芒:“好,接下來,就等著魚兒自己咬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