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邊疆之行
第三百零七章:邊疆之行
當年宋貴妃的父親想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邊疆在北照和東戊的交界,所以把軍隊和寶藏藏在邊疆,是最好的。於是,他派了一隊以一敵百的特種大軍到了邊疆深處駐紮,隻有前朝皇室後人帶著信物來了,才能聽命於他。
趙承璟等人在東戊王國待了一陣子之後,決定啟程出發去邊疆。因著支那靈的肚子越來越大,邊疆又實在太過艱苦,宋貴妃擔心她,就沒讓她同行。後者擔心自己的孩子,本就沒打算同行,宋貴妃一開口,正好順水推舟。
蓮香和紅葉也沒有同行,因為不是遊山玩水,她們倆沒有武功,若是遇上了危險反而累贅。
走之前,趙承璟去找了支那猛一趟,後者早就聽說他們要去邊疆,卻還是明知故問,等著趙承璟主動開口:“王爺這是,要往何處去啊?”
趙承璟一拱手:“實不相瞞,我們要去邊疆了一些私事。”
“原來如此。王爺一路好走。”說著,支那猛手捧一碗好酒,就要給他踐行。
“皇上且慢。此次去邊疆,路途遙遠,且十分凶險,若是遇上北照國的人,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本王想讓皇上撥一些皇家暗衛給本王。”
每朝每代皇帝的身邊一定會有一群皇家暗衛。皇家暗衛隻聽命與皇室中人,時刻保護他們,形影不離。皇家暗衛中的每個人武功都深不可測。
“一些?王爺真是好大的口氣。朕若是撥了一些給你,朕遇到不測,又當如何?”
“皇上不肯?”趙承璟冷眸微眯。
支那猛搖搖頭,慢慢地吐出這一句:“倒也不是不肯。隻是有個條件。”
趙承璟自打上次支那猛沒有如願拿到那十三座城池時,他就知道,此事沒那麽快解決。聽支那猛的口氣,他背後,似乎有個人在為他出謀劃策。可那個人到底是誰?是他的謀士,還是太後?抑或是,支那靈?
想到最後一個可能,趙承璟麵色一凜。若當真是支那靈,那麽隻怕支那猛關於前朝軍隊和寶藏一事也已經知道了。
“有什麽條件,皇上你說吧。”
“五百兩黃金。一個子都不能往下壓。”支那猛自打上次那事以後,就不怵他了,此刻目光平視,兩人誰也不相讓。
“好。”趙承璟終於鬆口。無憂和母妃還在宮門口等他,沒時間再和他耗下去了,五百兩就五百兩吧。
支那猛看他鬆口,其實心裏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從桌案上的花瓶底下拿出了一個青玉口哨,遞給了趙承璟:“皇家暗衛會一路跟著你們,如遇危險,你就吹哨,他們自會現身。”
趙承璟接過玉哨,朝著支那猛行了個禮,就轉身大步離開了。
宮門外,無憂和宋貴妃站在一起,遠遠見趙承璟來了,都鬆了一口氣。
“走吧。我們上路。”
無憂和宋貴妃點點頭,在蓮香和紅葉的攙扶下,上了馬車。臨行前,蓮香和紅葉兩個人拉著無憂的衣袖依依不舍。
“王妃,您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此行路途凶險,您可千萬要回來啊!”紅葉說著說著,就哭出了聲。
蓮香啐了她一口:“呸呸呸,說什麽呢。王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好的。”
紅葉這才發覺自己失言,胡亂抹了把眼淚,也和蓮香一起“呸呸呸”起來。
無憂看著蓮香和紅葉,也是十分不舍。她們倆陪伴了她這麽久,若說沒有一點情,那時完全不可能的,且兩人處處為她著想,忠心耿耿。
“你們兩個也要記住照顧好自己,千萬不要有什麽事。”
兩個丫鬟聽到無憂的話,都連連點頭。
“時候不早了,我們該上路了。”趙承璟輕聲說著。無憂聞言,狠了狠心,拉下了車簾。
這一次,他們乘坐的是支那猛專門為他們準備的皇家馬車,車簾左上角有一個小小的皇室標誌。有了這輛馬車,這一路前行,就會少很多的麻煩。畢竟,誰敢欺負他們,那就是和東戊皇室過不去。除非不要命了,否則誰敢和皇室過不去呢。
所以這一路,趙承璟他們都是暢通無阻,甚至有時,還會有溜須拍馬的縣太爺以為他們是什麽皇親國戚——雖然趙承璟的確也算是半個皇親國戚——便對他們格外客氣,點頭哈腰的,還自掏腰包讓他們入住全城最好的客棧。
停停走走,就這樣,過了約莫一個月,他們到達了邊疆。
到了邊疆之後,客棧便陡然少了很多。更多的,是一望無際的沙漠。
他們因著要往沙漠深處走,所以走到後來,就沒有客棧可以居住了,他們隻好隨便找了個地方搭下了帳篷。
無憂覺得很奇怪,他們都不得不在沙漠裏紮帳篷居住,為什麽還是不見那些皇室暗衛的蹤影,莫非是支那猛騙了他們,根本就沒派來什麽皇家暗衛。
趙承璟告訴無憂,他從前聽人說過,皇家暗衛的訓練是十分痛苦的,他們要學會在各種地方隱藏自己的存在,所以即使是在沙漠中都見不到他們,這是很正常的。
無憂聽他這樣講,這才放寬了心。
可是新的問題又來了,他們沒有水。
沒有吃的,光喝水,還能撐個七八天。可若是沒有水,一口幹糧都咽不下去。趙承璟和李四決定去找水源,而王五留下來照顧無憂和宋貴妃,還把玉哨也留了下來。無憂起先並不肯收,趙承璟執意讓她拿著,無憂這才沒有再堅持。
趙承璟和李四在前方走著,走了好久,也沒有找到活物。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們又沒有帶火折子,怕看不清回去的路,便打算掉頭。
誰知就在這時,趙承璟隱隱聽得一陣腳步聲。他看向李四,後者渾然未覺。李四的內力沒有趙承璟深厚,自然什麽也聽不到。
趙承璟再一聽,耳邊隻剩下呼呼風聲,不禁懷疑是自己聽錯了,便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又走了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這次連李四都聽到了。兩人停了下來,一個扭頭,隻見遠處沙漠中走來了一匹狼,此時看著他們,眼中的綠光大盛。
李四當了這麽多年的侍衛,一直都在宮裏頭做活,跟在各位貴人身邊,即使是秋狩,那也隻是兔子小鹿這種小打小鬧,狼還是第一次看到。
一個怔忪,狼便朝著他們撲了過來,將李四壓倒在地,興奮地嚎了一聲。李四嚇壞了,見它露出了尖利的牙齒,便下意識地拔出匕首,往狼身上刺去。
誰知這一刺,並沒有刺中要害,還激怒了狼,它痛苦地嚎了一聲,而後向李四的脖頸處咬了下去。趙承璟瞄準時機,立刻拿出袖裏劍,狠狠地刺向狼頭。然而已經來不及了,狼已低頭,他晚了一步,袖裏劍刺穿了狼的肩胛骨。
狼咬了李四,鮮血如注。它聞到了血腥味,還沒來得及興奮,便感到了鑽心的疼痛。它放下李四,轉而往趙承璟撲去。
受了傷的狼雖然行動遲緩了些,卻是發了狠。雖然撲了個空,但是卻抓破了趙承璟的衣袖,流血了一道深深的血痕。此時的趙承璟根本顧不上疼,他反手又是一刺,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終於,這次他沒有再失手。半人高的狼直直地倒在了地上,眼睛睜得老大,似乎很不甘心。
趙承璟沒有去管它,而是走到了李四身邊。由於失血過多,李四已經沒有了心跳。趙承璟伸手,為他闔上了眼瞼。
此刻好容易鬆懈下來,他終於感受到了疼痛。低頭看了眼傷口,鮮血正在汩汩地向外淌著。他伸手點了幾個自己的穴道,出血量一下子少了很多。接著,他撕下衣擺處的一片布料,一便用手拉著,另一邊用牙咬著,將布料撕成了長條狀。而後,他將布條綁在了自己的傷口處。
“嘶。”
趙承璟疼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隨後眼前一黑,暈倒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