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回到東戊
第三百一十一章:回到東戊
那日放了他們之後,便讓他們回了原先住過的房間。
第二日一早,板凳他娘和板凳他爹就端來了不少好吃的。後者顯然不知道前者前一日所做過的事情,朝他們笑得一臉真誠。
板凳他娘將飯菜端上桌,一麵對他們說著:“你們快吃吧。一會兒,我們就帶你們去找寶藏。”
趙承璟等人昨日折騰了這麽久,休息了一晚之後都餓得很,飯吃得比平時都多。
吃過飯之後,板凳他爹和板凳他娘就領著他們往村子的西邊走,那裏有一個矮小的山洞,一行人彎著腰進入。板凳他爹走在最前麵,手裏提了個紙燈籠,用來照明眼前的路。
“你們小心點,這裏的路特別難走,一不留神就特別容易摔了。”板凳他爹說著,拉起了板凳他娘的手。無憂看著他們倆的這個互動,和趙承璟會心一笑。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他們終於走到了盡頭。盡頭是一麵巨大的石門。
“當年先皇告訴我,這就是藏著寶藏的地方,隻有密鑰,也就是公主手中的玉佩,才能打開這麵石門。”
無憂聽了板凳他爹的話,問:“那放密鑰的地方在哪兒?”
板凳他爹搖搖頭:“我隻知道這些,其餘的,先皇什麽也沒說。”
眾人無法,隻好開始細細地打量起這麵石門來。
石門高約一丈,堅固如鐵壁,吹毛立斷般鋒利的匕首在上麵劃拉了幾下,卻連淺淺的劃痕都沒留下。無憂等人繞著石門轉了好幾圈,也沒看出什麽門道來,不免有些灰心。
就在這時,趙承璟發現石門邊上有一塊小小的凹陷處。他走上前,發現凹陷下去的形狀很是眼熟,就像……
他看了眼宋貴妃,後者會意,立刻將懷中的玉佩拿出來遞給他。趙承璟不疑有他,立刻將玉佩放了上去。
轟隆隆。
趙承璟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了一下,以為山穀要塌,立刻飛身上前,將無憂護在身後。板凳他爹也是如此。等了許久,卻見除了塵土飛揚,大地並沒有震動。
又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工夫,視線漸漸明晰,有光亮透了進來,原是石門開了。
隻見石門之後,堆滿著大量的金銀珠寶,牆壁四周鑲嵌了幾顆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熠熠生輝,恍若白晝,明亮卻不刺眼。
再看洞中堆放的這些金銀,每一樣都是難得一見的寶物。翡翠瑪瑙祖母綠隨處可見,哪裏是價值連城,價值萬城也不為過。
開啟了石門之後,趙承璟等人便將這些珍寶暫時留在了這裏,因為他們人手不夠,根本不足以將這些珍寶都運走。
正要離開,宋貴妃忽然叫住了無憂:“無憂等等。你過來。”
無憂依言走了過去。宋貴妃從一個寶箱中拿出了一支簪子,插在了無憂的頭上:“這支簪子,是當年我母妃留給我的,說是讓我給兒媳婦。真好看。”
雖然宋貴妃自己心裏喜歡支那靈多一些,可她也知道,自己的兒子璟兒喜歡無憂,很喜歡很喜歡。所以,她最後還是決定將這支簪子給無憂。
趙承璟看著無憂,眼底盡是笑意。這支簪子插上了,就代表自己的母妃是打心眼裏承認無憂是自己的兒媳了,他為無憂感到高興。
離開石門之後,趙承璟等人收拾了東西,就離開了。臨行前,板凳他娘給了無憂幾包藥粉,說是路上用得上,以備不時之需。
無憂收下後,見板凳他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笑道:“你若是有什麽話,隻管說吧。”
“你若是有機會去到江南,就幫我看一眼祖母,看看她老人家可還好,身子可還硬朗。”
無憂點點頭,拍拍她的手背:“我會的,你也放心吧,你祖母人好心善,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嗯。”板凳他娘收拾好了心情,點了點頭。
馬車一路前行,又過了一個多月,終於回到了東戊皇宮。
到了之前住過的宮殿之後,蓮香和紅葉卻沒有出來迎接他們,無憂心裏咯噔一聲,心裏劃過不好的預感。走近殿內一看,也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這時,阿紅走了過來,說是支那靈請宋貴妃前去。
無憂見到阿紅,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問你,蓮香和紅葉呢?”
無憂心裏著急,所以抓得很重,阿紅臉色未變,而是冷冷地看著她道:“無可奉告。”
阿紅對支那靈的忠心,並不亞於蓮香和紅葉對無憂的忠心。所以當蓮香和紅葉傷到了支那靈之後,她對兩人的恨,就不是隻字片語可以概括的了。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否則不準走。”無憂死死地拽著阿紅的手,阿紅也不甘示弱地回瞪回去。
場麵一下子僵持住,兩人誰也不想讓。最後,是宋貴妃出言調和:“你不是說靈兒還在等著我嗎?就告訴無憂吧。”
阿紅聞言,一下子泄了氣,“蓮香在牢裏。”
無憂隻聽見阿紅說在牢裏,卻忽略了她隻說了蓮香,卻沒有提及紅葉,急急地問:“牢裏?她們犯了什麽錯,憑什麽關她們?”
“犯了什麽錯?”阿紅冷笑一聲,領著宋貴妃走了,再也沒有理無憂。
趙承璟見無憂擔心,便走上前:“無憂,別怕,我這就去拜見支那猛,讓他把她們放出來。”
無憂搖搖頭,她雖然擔心,但是理智還在:“沒用的,你沒看見方才支那靈將母妃請走了,這說明這件事多半是她的主意,所以即使你去見了支那猛也沒用,他袒護支那靈,又怎肯聽你的。我們還是等母妃來了再說吧。”
趙承璟聽她這樣講,也覺得有理,便轉身為她倒了一杯水,讓她也先別著急了。
那廂宋貴妃對於支那靈請自己過去一事,也覺得奇怪。
往常都是支那靈親自過來見她的,怎麽今日忽然就派人來請她過去了呢。
阿紅將宋貴妃領到寢宮門口,便在一邊守著,後者推門而入,隻聞得一陣濃重的藥味,苦澀至極,忍不住拿帕子掩住了鼻子。
支那靈就躺在病榻上,小臉煞白。見到宋貴妃來,掙紮著要起身,要給她行禮。可是才支起身子,額頭便沁出了薄薄的一層冷汗,宋貴妃見她如此,心疼得不行,讓她躺回去,還為她掖好了被角。
“好孩子,這是怎麽了?母妃走了這些時日,你怎麽?”
支那靈聽到宋貴妃的話,立刻一行清淚滾落下來:“母妃,都是蓮香和紅葉。是她們害得兒媳!”
宋貴妃見她神情激動,又疼出了一身冷汗,便拍拍她的手:“慢慢說,慢慢說,母妃聽著呢。”
支那靈點點頭,開始低聲敘述當日之事。
原來,自打無憂走後,蓮香和紅葉便日日守在宮裏,也算本分。
一日,支那靈在太後那裏找了不痛快,正欲回攬月宮,忽的腳步一頓,往趙承璟他們居住的宮殿走去。
支那靈看紅葉和蓮香有多不順眼,紅葉和蓮香看她就有多不順眼。於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支那靈進了殿,兩人連杯茶水都不肯端給她。
支那靈本就心情不好,便冷笑一聲,讓阿紅去掌她們的嘴。
紅葉平日被無憂當做家人一般對待,從前在吳王府下人們見著她隻有巴結的份,還從未被這樣對待,就梗著脖子和阿紅杠上了:“你敢!”
支那靈聽到她說這話,隻覺得好笑:“你不過是小小奴婢,本宮是主子,莫說是打你,就是殺了你,也沒什麽好不敢的。”
“殺了我?你若是殺了我,隻怕無憂主子和王爺都不會放過你。”
支那靈仿佛聽見了什麽好笑的笑話,索性哈哈大笑起來:“紅葉,你也真是太天真了。這裏是東戊,不是北照。再說了,就算是北照,本宮也沒有怵過南無憂。”
說完,便給阿紅使了個眼色。阿紅會意,手高高揚起,落下之後,紅葉臉上明顯多了兩坨紅印。
阿紅打下去時,紅葉沒留神,於是硬生生挨下了這一巴掌。她捂著左臉,氣急敗壞,說出來的話也就有些口不擇言:“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明明會武功還故意裝柔弱幫王爺擋刀,還一路上害王妃!你不得好死!”
支那靈聽著,臉色陰沉,她走上前,又扇了紅葉一巴掌。這掌帶了內力,扇地極重,紅葉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
紅葉見自己見了血,又想起無憂因為她受了那麽多的委屈,此刻什麽也顧不得了,起身推了支那靈一把:“我跟你拚了!”
支那靈有武功,本可以躲過,沒想到興許是因為懷孕,動作遲緩了一些,於是便被紅葉推到在地,身下開始流血。
阿紅見自家主子見血了,什麽也顧不得,高聲喚太醫來,而後讓侍衛將蓮香和紅葉押走。
支那靈被紅葉這麽一推,便早產了。支那猛聽說此事,早朝也不上了,急匆匆趕到攬月宮,聽到妹妹在裏頭的叫喊,急的不行。
血水一盆又一盆地往外端,支那靈疼得幾乎要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