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淳兒遇險
第四百六十一章:淳兒遇險
太後的寢宮富麗堂皇,空空蕩蕩。阿青見正殿裏頭沒人,就大著膽子走到了屏風後頭,誰知又是空空蕩蕩。被子隨意地被攤開在床榻上,一個人影都不見。
阿青驚呆了,她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太後竟然不在裏麵。
太後讓她和她宮裏的人在這大太陽底下等了整整一個下午還不止,阿青雖然也覺得莫名其妙,但她以為太後是想要為難她。畢竟阿青和支那靈關係好,所以太後為難她也是可以理解的。誰知太後竟是因為不在。
既然如此,她大費周章地調虎離山,豈不就是為了……
那一瞬間,阿青也忽然全都想明白了。她看著支那靈,後者微微頷首,道:“本宮去你的寢宮看過了,淳兒不在那兒。”
阿青臉色霎時間變得極差。太後帶走了淳兒,定然不是出於什麽好意。淳兒怕是會有危險。可是太後什麽線索都沒有留下,皇宮那麽大,該去哪兒找呢?
支那靈倒是比阿青鎮定了許多,她沉聲吩咐宮人們,先去將皇宮的宮門關閉,不許任何人進出。接著,支那靈開始思考太後可能會去的幾個地方。
對太後而言,她這輩子最重要的人無非也就那麽幾個。一個是她的兒子,支那猛。支那猛已經死了,她不可能帶著淳兒去太祖殿,而後兩人一起一頭撞死在支那猛的棺材前麵吧。雖然這個可能的可能性也不算小,但支那靈總覺得,以太後的性格,不會選擇太祖殿。
再者說了,選擇太祖殿太冒險了。畢竟支那靈先前一直都待在太祖殿裏,萬一支那靈一直不出來,就打算今日守在太祖殿陪支那猛了,那太後也就進不去了。功虧一簣。
第二個人,就是太後的丈夫,也就是先皇支那力了。可如今,支那力就躺在太祖殿裏,所以和支那猛的情況是一樣的,這件事情也不可能和支那力有什麽關係。
最後一個人,就是太後討厭了一輩子,恨了一輩子的支那靈她娘了。支那靈她娘被太後視為此生最大的敵人。因為她搶走了支那力的愛。所以太後恨她,恨不能將她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支那靈想到這兒,忍不住眼前一亮,對著阿青道:“太後很有可能帶著淳兒去了從前本宮娘親的寢宮。”
阿青聽了支那靈的話,亦是覺得很有可能。二人不再遲疑,連忙率領眾人朝著從前支那靈她娘住過的寢宮走去。
雖然已經是多年未曾住過人,但院子裏依舊被打理得井井有條,並非寸草不生的蕭條景象。
當初支那靈她娘死了以後,支那力就派了專人日日打掃支那靈她娘的寢宮,務必和寢宮主人在時一個樣子,不得有任何變化。
後來,支那力逝世,支那猛繼位,因著對從前的愧疚,以及看在支那靈的麵子上,支那猛也派了人好生打理。所以這座寢宮到了現在,依舊普通往日一般輝煌。支那靈進了門,果然見太後和淳兒在裏頭。
太後將淳兒壓製在身前,她的手裏拿了一把剪子,尖頭正對準著淳兒的脖子。淳兒雖然心裏有些怕,但看得出來,他一直克製著自己,努力讓自己沒有表現得太明顯。雖然垂在兩側的雙手微微有些顫抖,但身體還是努力保持著鎮定。
太後見支那靈和阿青等人前來,也沒有顯得很意外,隻是冷哼一聲,道:“哀家猜到你會來,你果然來了。”
支那靈看著太後,道:“這是你我之間的恩怨,放了孩子。”
“放過這個小雜種?”太後看了眼淳兒,搖了搖頭,“你怎麽能說和他沒關係呢。就是他爹殺了哀家的猛兒,這口氣,哀家如何咽得下去。”
“你雖然恨這個孩子,但我想,你大抵多恨我一些。不如你放了這個孩子,抓我。孩子還小,他什麽都不知道,多無辜。你抓了我,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支那靈說道。
太後看了眼支那靈,冷哼道:“你的話,能相信?這孩子與你非親非故,你做什麽對他這麽好?你肯用你的命,去換取他的命?”
“自然。”支那靈點了點頭。
這筆交換,太後心裏自然是願意的。隻是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到底支那靈是會武功的,自己一個糟老婆子,如何能夠敵得過她呢。太後想了想,對著支那靈道:“你會武功,我不信你。這樣吧,你讓侍衛將你的兩條胳膊給弄脫臼了,這樣,我就同意與你交換。”
“好。”支那靈想也不想就點頭同意了。她朝著一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上前利落地卸了她的兩條胳膊。
支那靈疼得一張小臉煞白,卻愣是沒吭一聲,而是冷冷地看著太後,道:“可以了吧?”
太後滿意地點了點頭,道:“行了。你過來吧。”
支那靈依言走上前,太後快速將淳兒推向了眾人,而後將支那靈攬了過來。淳兒因為擔心支那靈,就想要上前,阿青連忙攔住了他。
太後看著這近在眼前的宿敵,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陰側側的,聽著十分滲人。她對著支那靈道:“你娘大抵是做夢也想不到吧,你最後,還是落到了我的手裏。我在這裏親手殺了你,想必會很有意思。”
支那靈搖了搖頭,道:“你恨我娘,是因為你覺得她搶走了父皇對你的愛?”
太後哼了一聲,道:“明知故問。她不過是會一些個狐媚妖術,所以才會迷惑了先皇。離了她的那張臉,她什麽也不是。”
支那靈又搖了搖頭,道:“你錯了。奪走父皇寵愛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娘。而是你自己。其實,打從一開始,父皇根本就不愛你,他娶你,不過是看中了你背後母家的勢力。離開了那些,你什麽都不是,父皇可能都吝嗇看你一眼。父皇他根本就不愛你。或許愛過,但那也早在知道你犯下的那些罪孽中,一點一點地消磨光了。”
“什麽罪孽?你莫要含血噴人!”太後心虛又激動,拿著剪子的手微微晃動,在支那靈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細細的血痕。可支那靈卻像是絲毫不覺得痛,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道:“我父皇他不管怎麽說,也是個皇上。哪有皇上子嗣稀薄成這樣的。你以為他真的傻,什麽都看不出來嗎?其實他隻是不想說罷了。他對你的愛,早就被你的那些個行為,通通都消磨光了。”
“你胡說!你胡說!”太後更加激動了。眾人都牢牢地盯著她,就怕她會再次傷著支那靈。
支那靈好似全然沒有注意到這些,依舊開口,不停地刺激著太後,道:“其實我父皇他後來根本就不是不愛你那麽簡單了,他恨你,恨你恨得入骨。他甚至有想過,百年之後不讓你入皇陵,因為你作惡多端,罄竹難書!”
太後終於受不了了,她高喊道:“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說話間,她將那隻拿著剪子的手高高揚起,眼看著就要朝著支那靈戳下去了,這時,支那靈側身閃過,而後一個掃堂腿,踢向了太後。太後重心不穩,狠狠地跌到了地上,本來年紀就大了,怎麽承受得住這樣一摔呢,當即便是眼冒金星。
支那靈冷著聲吩咐四周的侍衛,將太後帶回自己的寢宮,囚禁在寢宮裏頭,一輩子也不能出來。
侍衛上前,將太後帶了下去。淳兒走上前,輕輕觸碰著支那靈傷口附近的皮膚,心疼地看著她,問道:“姨媽,疼不疼?”
支那靈安慰地笑了笑,道:“不疼。姨媽是大人了,這點疼,算什麽呢。你既然喊我一聲媽,我自然是要照顧好你的。”
淳兒聽了這話,隻覺得心裏暖暖的。
而那廂,在北照皇宮,也出了件大事。周婉清在禦花園裏頭賞荷花的時候,不慎跌落湖中,再救上來的時候,渾身冰涼,小臉沒有一絲血色,可下身,卻一直流著血。
四周的宮人都慌了,連忙將此事稟告給了無憂。而小菊,則是第一時間跑去叫太醫去了。
太醫趕到周婉清寢宮的時候,無憂正好也到了。前者一番望聞問切之後,對著無憂拱了拱手,說周婉清這是小產了。
原來周婉清已經懷孕近三個月了。因著她從前常常月事紊亂,所以也就沒怎麽放在心上。瞌睡也隻當是夏天到了的關係,沒想到,竟是因為有了身孕。
太醫對無憂說,周婉清本來身子骨就比常人要弱一些,加之此次小產,是因為跌入湖中的關係,又受了涼,情況很糟糕,隻能盡力救治,不過怕是希望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