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所謂決心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沈若慈會有那麽一段可以說是不堪的過去,因為現在的她,給人的感覺是優雅沉穩的。
但是衛延他們沒必要騙我,也不可能拿這種事情來騙我。
“事情都過去那麽多年了,也許她已經變了。”聽完她的故事,我對兩人說道。
“這個我們看不出來她到底變沒變,”衛延說,“但是她跟在老霍的身邊總不是什麽好事。”
“恩,而且她現在已經影響到了你們夫妻的感情了不是嗎?”白少傾說。“阿晚,婚姻是自己的,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你沒有錯,你不了解其中的一些事情,抱著希望他們安心的初衷才那麽勸霍總的。但是現在是沈若慈才出現多長時間,她已經影響到了你們兩個的婚姻質量。就算你心裏不願意,也主動找霍總談談,把什麽事都說開了,才能穩固你們的婚姻。”
“這事真是不靠譜,”衛延像是在喃喃自語,“好在公司的老員工不多,不然這件事一定會引起騷動的。”
“我···”我張張嘴,更加不知道怎麽辦了。
“你聽我們的,”白少傾握著我的手,“我們是真心為了你好,你跟那個沈若慈才見過幾次麵啊?知人知麵不知心,或許她的善良是裝出來的呢?”
“雖然做了那樣的事情,但她也挺可憐的不是嗎?錯也不完全在她吧。”我想起沈若慈對待顏顏的態度,仍舊想爭取一絲餘地。
“遲晚!”白少傾連名帶姓的叫我,語氣有些嚴厲,“你平時做生意上的狠辣果決都去哪裏了,對情敵寬容,就是對自己殘忍!”
“我同意!”衛延說。
“好吧,”我無奈的笑笑,“我會考慮一下的,謝謝你們今天跟我講的這些事情,有些事情還是說出來好,起碼還有人幫我出出主意。”
“廢話!”白少傾坐了回去,“你就是個爛好人,對誰都好,但是你看看,你有幾個實打實的朋友,都是些想要利用你的小人,也就我們能為你操操心了。”
“謝謝啦,下次我請你們這些真正的好人吃大餐。”我說。
“我們也是好久都沒有聚聚了,”白少傾感歎著,“好懷念以前啊。”
以前,宋羽也在,我和霍擎川也沒有任何矛盾,一群人說說笑笑,是多麽美好又顯得奢侈的時光啊。
“隻要我們好好的,這種時光還會回來的。”我抑製住自己的感傷,勸慰她說。
“阿晚,”白少傾的表情變得有些擔憂,她把手覆在我的手背上,“你跟我說實話,你現在心裏,好受些了嗎?”
我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從她的眼中流露出的些許悲傷,時刻提醒著我,有些人有些事,注定會讓你抱憾終身。
“你在說什麽啊,”我把另一隻手放在她的手背上,強顏歡笑,“怎麽突然就感傷起來了。”
白少傾猶豫了一下,聲音放小,“我是說小羽的事情,你比誰都傷心,都不能接受不是嗎?”
我的心一疼,臉色也跟著黯淡下來,“不接受又能怎麽樣,我不接受就能改變什麽嗎?”
“我是說,”白少傾更加小心翼翼起來,“小羽已經走了這麽長時間了,你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好的跟你家那口子過日子,時間一長,你會慢慢淡忘那份遺憾的。”
要用多長時間,才能淡忘掉那份刻骨銘記的遺憾?
“我知道的,”我無聲的笑笑,“放心吧我沒事,我會定期回家給他掃墓,跟他說說話,這樣他也不至於孤獨不是?”
聽我這麽說,白少傾看看衛延,終究沒有再說什麽勸說的話。
“時間不早了,就算你要陪我的話,衛總也總是要回去上班的吧。”我看了眼時間,“不能耽誤他的事情。”
“恩,”白少傾應了聲,然後對自己的丈夫說,“那你就先回去吧,我陪陪阿晚。”
衛延聽此,起身跟我們道了別,便離開了。
“阿晚,”目送自己的丈夫離開,白少傾這才又說,“剛才老衛在這裏我不好說,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
有什麽事情是她不惜瞞著自己的丈夫也要跟我說的?我疑惑的看著她。
“你說。”我平靜的問道。
“你別怪我說話直哈,”白少傾似乎是做了決定,“我都能看的出來,你跟小羽的關係,絕不僅僅是普通朋友那麽簡單。”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白少傾是什麽意思。
“你也別跟我說你把他當成弟弟那麽簡單,當時你在醫院陪護他的表現,可遠遠超出了一個親姐姐該做到的範圍。”她說。
“那你覺得我跟他是什麽關係呢?”我問道。
“非要說的話,”白少傾想了想,“友情以上,戀人未滿?”
她還真的是心直口快,連這種話都能問的出口。
“我跟小羽什麽都沒有,”我想都沒想的回答了她,跟宋羽之間的那些微妙的感情,我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已經不在了,就讓他安心的走。“你說的我對他盡心盡力的照顧,可能是因為我覺得虧欠他的吧。”
“你是說顏顏的那顆腎嗎?”白少傾問。
“除了這個,還有別的。”我說,想起宋羽臨終前的種種,我的心就止不住的難過。
但是白少傾為什麽呀這麽問呢?難道她懷疑我跟宋羽有什麽不正當的關係嗎?
“怎麽突然這麽問?”我反問白少傾。
白少傾搖搖頭,“沒什麽啦,可能是我嫉妒你跟他關係那麽好。”然後她幹笑了兩聲,“總之,”白少傾認真的看著我,“不管以前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快樂的生活下去,不要總是想著別人,偶爾也自私一下,為自己想想。”
“我明白的,吃過一次的虧,我不會再吃第二次。”有人真心實意牽掛的感覺,真好。
即便我這麽說,白少傾還是一副不放心的樣子,“你要是有什麽事解決不了,盡管來找我,找老衛也行,不要一個人扛著,知道嗎?”
“知道啦,我今年三十啦。”我對她說。
“算了,我今天就舍命陪姐妹了。”白少傾起身,穿好衣服,“你下午沒事吧,我們二姐妹久違的去逛逛街掃掃貨吧,女人不高興了,就要花錢,隻有錢能給人安全感。”
又是什麽歪理,我無奈的笑笑,沒有拒絕她的提議。
正好處理完了合作的事情我也確實空著,也不想早回家,索性就跟白少傾去瘋一把,緩解一下心情。
我們兩個像以前那樣,去了市中心最大的百貨商場,一家店一家店的逛下來,出來的時候,每個人手裏都起碼有不下十個袋子。
“怎麽樣,心情好了很多了吧。”一邊往外走,白少傾一邊對我說。
“恩,花錢果然會讓人心情很好。”我說。
“重要的是要給自己花錢,”白少傾一副無語的樣子,“你看看你,這些東西裏麵有你自己的嗎,顏顏的,霍總的,甚至還有公婆的,我真是拿你沒辦法啊。”
我笑笑,“我自己也用不了那麽多東西,都是一家人嘛,權當送禮物了。”
“是是,”白少傾扶額,“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都當做耳邊風了,說好的多為自己考慮一下呢?”
“我跟你說啊,”我故作神秘,“我這就是在為自己考慮呢,你想想,我用禮物先把家裏的人都收買了,到時候談到正事的時候,他們不就沒辦法拒絕我了嗎?”
白少傾用一種看神奇物種的目光盯著我,“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但是你蒙誰呢。”
“好啦,”我用肩膀蹭了蹭她,“拿的東西太多,我的胳膊都酸了,我們不要在這裏站著了。”
白少傾似乎也有同感,她看了看周圍,“去咖啡廳坐坐吧。”
提著大包小包,我們兩個進入咖啡廳找了個寬敞的地方坐了下來,揉揉發澀的肩膀,總算是輕鬆了一些。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兒天,時間就到了傍晚了。
“聽我的話,回家一定要好好說說。”離別的時候,白少傾依舊對我千叮嚀萬囑咐,“夫妻之間沒什麽不能說開了的,記住,幸福是在自己手中的。”
“yes,madam!”我開朗的回答道。
跟白少傾這麽一交流,我原本沉鬱的心情明亮了很多,是啊,我跟霍擎川是真正的夫妻,夫妻之間沒有什麽是不能挑明來說出來的。如果因為一點帶猜疑和互相誤會導致了感情的不合,那隻能說明我們兩個對婚姻都有些不負責了。
既然他說我什麽都沒有改變,那我就做給他看看,讓他知道,我是有所改變的,而且是變得更好了。
這麽想想著,我從市中心打了一輛出租車,朝著家的方向奔去。
我一路上組織著要跟霍擎川說的話,設想著要怎麽說才能讓他更容易心平氣和的跟我交談。
我能做到的,說來也是因為我誤會了霍擎川的真實用意他才會那麽生氣,隻要解釋清楚了,我們就能和好如初了吧。
我不是那種善於跟人吵架的類型,更加不適應與最親的人冷戰。因為,這真的是一件既傷心又傷身的事情。
想著心事,不知不覺就到家了。
我輕鬆愉悅的心情,在看到家門口的那輛紅色轎車的時候,瞬間又變的躁動不安起來。
第一次見沈若慈的時候,她開的,就是這輛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