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心亂如麻
人隻要追求一樣東西,就一定要付出相應的努力和代價,不然就連祈求成功的機會都沒有。
用一下午的時間,跟白舒和謝總談了關於本次會議的事情,到下班時,謝總提出要請可,說是為我接風。
白舒對我使了個眼色,我知道這頓飯是躲不了了。
去的人不多,也就幾個銷售經理和我們這些人,但是謝總的意思,難得大家聚在一起,一定要盡興而歸。如果不是白舒提醒他明天還要開會,估計他會讓在場的所有人不醉不歸的。
好久沒喝這麽多酒了,坐在出租車上,我的頭有些昏昏沉沉的。
大概是酒精的效力太強,我感受到兜裏手機在震動,但卻沒有力氣拿出來。
一路保持著這種狀態到白舒家,我的精神總算是恢複了一些。
白舒家的保姆為顏顏和少爺做了晚餐,兩個小孩子吃飽已經睡著了。去顏顏的屋子看了一眼,確保什麽事都沒有的之後,我才走了出來。
“謝總也真是的,偏偏要在今天請客。”白舒抱怨著,開始脫衣服。“我還想要跟你好好聊聊天呢,這下泡湯了。”
我無力的笑笑,白舒說的沒錯,就我們現在的狀態,恐怕身體一碰到床就會睡過去。
包裏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我這才記起剛才有電話沒接到。
掏出手機,來電顯示是霍擎川。
真是稀奇啊,他竟然主動跟我聯係。
“喂!”趁著酒勁,我的聲音有些大。
那邊停了一下,然後傳來霍擎川的聲音,“你喝酒了?”
他還真是厲害,竟然隻聽我說一個字就知道我喝酒了。
“喝了一點兒,謝總為我接風,總不能不給麵子吧。”酒精的作用讓人興奮,我幾乎忽略了我們兩個還處於冷戰之中這個事實。
“遲晚,你最好知道點兒分寸!”霍擎川朝我低吼著,聲音聽上去怒不可遏。
無緣無故就被人訓斥,我也一下子有些惱了,“我怎麽了,我哪裏不知道分寸了?”
對於我的反問,霍擎川似乎有些不可思議,電話裏傳來他的冷笑,“你自己出差,去跟男人喝酒也就算了,為什麽要帶顏顏一起去?”
這人簡直有些無理取鬧了,他說話怎麽能這麽難聽?還有,顏顏是我的女兒,我帶她出來有什麽不知分寸了?
“顏顏是我的女兒,我帶她出來有什麽問題嗎?”我靠著沙發,跟他理論,“你出差了,爸媽又不在家,難道讓顏顏自己嗎?”
“在家裏起碼她是安全的,你就這樣帶出去,萬一出了什麽意外呢?”霍擎川的聲音也大了起來,“你可別忘了,上次顏顏出事,就是因為你去的晚了。”
即便大腦還被酒精的作用支配著,但是霍擎川如此不分黑白類似於問責的話還是讓我一陣心痛。
“怎麽,你現在終於憋不住了,要想我興師問罪了嗎??”我對著電話說。“原來,你一直認為那次是我的錯啊,怎麽現在才說出來?”
霍擎川被我的話噎住,許久沒有回答。
“我後天會去C市把顏顏接回來,你記住,顏顏是我的女兒,是霍家的孫女。”霍擎川的語氣愈發的無情堅硬。
還真是自說自話的大少爺呢,我想。
剛要開口說話,對麵傳來的女人的聲音讓我的腦袋瞬間清醒。
雖然聲音不大,但卻清晰異常。
她說:擎川,給我一下毛巾。
什麽樣的情況,才會讓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要毛巾呢?一起鍛煉,一起洗臉,還是,一起洗澡?
“沈若慈,在你旁邊?”我壓抑著心中瘋狂的想法,聲音低沉的問他。
“這個不用你管,”霍擎川堂而皇之的拒絕了回答我,“總之我會去接顏顏,希望到時候不要像今天這樣打不通你的電話。”
說完,不等我回答,便自顧自的掛斷了電話。
這是什麽樣自私高傲的人,難道是因為被我聽到了身邊女人的聲音慌張了嗎?但是為什麽從他的語氣裏聽不到半點兒有錯的意思?
什麽,打我電話打不通?我拿下手機,看了一下通話記錄。
從下午六點到八點的這個時間段,也就是我們喝酒的這段時間,有十來個未接電話,全部來自霍擎川。
我不接電話是有正當理由的,但是他身邊要求遞毛巾的沈若慈要作何解釋?
一旦靜下來,我的大腦中就無限循環沈若慈那句話,仔細想想的話,她的語氣中還飽含著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什麽狗屁的信任,現在想想,霍擎川也許早就給了我暗示。
都到這種程度了,要我怎麽再相信他?
“你怎麽了?”白舒洗完澡出來,一邊擦頭發一邊問我,“臉色有些不好啊。”
頭痛欲裂,越想就越絕望,我站起來,朝浴室走去。“沒什麽,就是打了個電話而已。”
把噴頭的閥門開到最大,試圖用水流衝去大腦中幻想出的那些齷齪不堪的畫麵,我閉著眼睛仰著頭,接受著有些不舒服的溫水的衝擊。
隻是越想要忘記,思維就越清晰。
洗完澡出來,我走進白舒為我準備好的客房,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頭發上的水沒有擦幹,滴滴下落,滑到我的睡衣裏,流到了皮膚上。
這種感覺讓人不由得心煩意亂,我擦頭發的動作也開始粗魯起來,幾乎自虐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
沈若慈的那句話不斷在大腦中回放著,一遍遍,不停的重複,敲擊著我越發脆弱的神經。
如果兩人真的在一起了,我算什麽?兩次婚姻都因為老公的出軌而告終,我到底是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
想到這裏,淚水合著清水一起流下來,打在了潔白的浴袍上。
我放開了自己的頭發,垂喪著的腦袋,哭出聲來。
我盡力的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但還是被白舒聽到了。
“遲晚,你怎麽了?”白舒的聲音從頭頂上方響起,似乎很害怕。
我沒有抬頭,用手抹了一把眼淚,過於慌亂的內心讓我忽略了另一隻手裏的毛巾。
白舒在我麵前蹲下,巴拉著我潮濕的頭發看我的臉,當她發現我淚流滿麵的時候,顯得更加的擔心。
“到底怎麽了,啊?跟我說說,跟霍總吵架了嗎?”白舒把我的頭發別到耳朵的後麵,拿起我手裏的毛巾給我擦眼淚。
我仍由白舒的動作,一如對不斷流出來的淚水聽之任之。
我不回答她,白舒也跟著著急,“別哭了,到底是什麽樣的大事讓你這麽傷心啊,跟白姐說說,不要一個人憋在心裏,你這樣怪嚇人的。”
“白姐,”我淚眼汪汪,聲音顫抖,“我跟霍擎川,大概很快就會離婚了。”
“什麽?!”白舒大吃一驚,從地上站起來,大聲質問道。
“你在說什麽啊,不要亂說!”她坐到我的身邊,攬著我的肩膀。
哭過一陣子之後,我的心情也稍微平靜了下來,可以好好的跟白舒一吐心中的苦水了。現在回頭想想,我好像也就她這麽一個可以傾訴心事的朋友了。
我把沈若慈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了白舒聽,從她出現到今日的危機,每個細節都說了出來。
白舒一臉嚴肅的聽我把話說完,然後用冷靜的思維給我分析起來。
“阿晚,你先別這麽悲觀。”白舒說,“你剛才隻是聽到了一個聲音,並不能證明兩人就有什麽啊。”
“但是···一般上下級之間會互相遞毛巾嗎,還是這個時間?”我始終無法忘懷那句話,根本聽不進白舒的勸說。
“一般人,可能是會想歪了,”白舒也有些遲疑,“但我覺得還是要有明確的證據才好,你跟霍總之間已經鬧成這樣了,如果再因為這事吵起來,後果就更嚴重了,萬一是個誤會怎麽辦?”
“白姐,你相信他?”我問白舒。
“我不是相信他,”白舒搖搖頭,“就是因為不確定,所以才要確認啊,不能因為一個主觀的臆測,就毀了你的婚姻。遲晚,這是大事啊。“
我看著白舒,一向衝動的她竟然如此勸我,我也隻能先冷靜下來。
“他說後天過來接顏顏,”我跟白舒說,“沈若慈大概也會來。”
“那正好啊,”白舒說,“讓我會會這個前妻。”
我看著白舒,從她那裏得到了些許勇氣。
“好了,睡吧,”白舒拍拍我的肩膀,“不要胡思亂想了,這樣隻會讓自己難受,明白嗎?”
白舒說的有道理,我又何嚐不知道庸人自擾的道理,但是想要忘記豈是那麽容易的?
自己躺在床上,隻要閉上眼睛,腦中就不斷浮現出兩人在一起的畫麵,我使勁搖搖頭,想要把那些畫麵甩掉。
不知是怎麽睡著的,晚上做了好多亂七八糟的夢。
第二天,白舒過來把我叫醒,說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對了,今天是會議啟動的日子,一定要打起精神來。
我坐在鏡子前,對自己暗示道。
緊張又緊湊的會議內容讓我無暇再去想霍擎川和沈若慈的事情,白舒說得對,一切都隻有跟當事人確認了才能下結論。
時間過得很快,在接到霍擎川電話的時候,他說他已經到了C市了。
跟他說明了公司的地址,我靜靜的等待著兩人的到來。
白舒得知了這個消息,硬是在下班的時候留了下來,跟我一起等待霍擎川和他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