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情敵間的談話
遲晚,你不要被這個假象所蒙蔽,這個女人一向心機很深,不要被她帶進去,我一個勁的暗示著自己,然後重新坐回了座位。
即便她對我說謊,我也能從中提取一些有價值的信息吧,我抱著這個目的,選擇了留下。
“你應該知道我不少事情,”見我一動不動的盯著她,沈若慈自顧自的開始說起來,“畢竟我和霍擎川的以前有不少人見證過,其中就有你的好朋友白少傾和她的丈夫,當然也有最近才出現的霍以寧。”
“小少爺先不說,畢竟他剛回霍家,不可能跟你有過多的交集,以他的性格也不會在背後嚼舌根,我想知道,你從白少傾和衛延那裏聽到了多少關於我的傳聞?”沈若慈理所當然的問,好像這個問題我有義務回答她似的。
我不準備回答她,所以我仍舊沉默著,不動聲色。
“嗬嗬,你不說也不要緊,”她自嘲似的笑了笑,“我可以猜,一定是些不堪入耳的負麵傳聞吧,畢竟當初我離開的時候,那夫妻倆就對我恨之入骨了。”
她喝了口咖啡,“但是他們為什麽要恨我呢?我一沒傷害到他們,二沒有損害他們的切身利益,他們為什麽要這麽討厭我呢?”
“我隻是一個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痛不欲生以致精神失常的媽媽,也許我是做了不少糊塗事,但是那時候的我,怎麽你能分得清什麽是對什麽是錯呢?”白少傾的語氣相當平穩,似乎是在傾訴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現在肚子裏的孩子,我是說如果,因為一場意外沒了,你會怎麽樣,難道會若無其事的痛快放下,然後等待下一個機會嗎?”沈若慈牢牢的盯著我,不放過我任何一個細小的表情變化。
我現在心裏十分的別扭,她為什麽要用我舉例子,不知道這說難聽了就是對別人的詛咒嗎?尤其我現在還懷著身孕的情況下。但是人家又強調了如果,我也不好說什麽。
“我隻不過是不小心犯了錯誤丟了孩子,霍家卻那樣對待我,”沈若慈繼續跟我講她的辛酸史,“他們把我送到精神病院,治不好了逼著我簽下離婚協議書,然後給了我們家一筆療養費,讓我們遠走他國。”
她說著說著,情緒開始亢奮起來,“你覺得這對我公平嗎?我隻是他們家生孩子的工具嗎,用不了就扔到一邊,眼不見為淨。”
我對她的話不置可否,內心深處依舊防著這個女人,我分不清她那句話是真,那句話是假。
“那個時候我想到了死,但是可憐的父母今後就會無依無靠,我又不忍心。”沈若慈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於是我挺住了,利用霍家給的那筆補償金走遍世界的每處風景,用了五年的時間,整整五年,讓自己忘記那個痛。”
說到這裏,沈若慈的情緒奇跡般的平複了下來,跟剛才進門時沒什麽兩樣。
“雖然時常會想起我可憐的孩子,但是如今我也想通了。當初確實是我太偏執,才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局麵。”她說。
我依舊不說話,沈若慈笑了下,“怎麽,認為我在編故事騙你嗎?我告訴你,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沒必要在這件事情上對你撒謊,一下子就會被戳穿不是嗎?”
確實,她的說辭與衛延和白少傾想我陳述的沒有太大的出入,應該不是在撒謊。
我眯了眯眼睛,“所以你就回來了,再次回到曾經傷害過你的人的身邊嗎?你的目的是什麽?”
“問得好,”沈若慈笑笑,“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
我用一種類似於“知道你就說啊”的眼神看著她,希望得到的仍舊是誠實的回答。
“我說過,我已經放下那段往事,放下了心痛的恨意,我回來,隻是為了那個我曾經以及現在都深深愛著的男人身邊,我想要回到他身邊,並且一直待在他身邊。”沈若慈回答的一氣嗬成,沒有任何矜持。
這樣的話再聽第二遍仍舊讓我心裏沒抓沒撓的糾結,再怎麽說,在別人的妻子麵前說這樣的話,她是真的不怕我惱羞成怒對她暴力相向嗎?
“我知道你此刻心裏一定在罵我,甚至想要打我,”沈若慈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上去就給對方一個耳光,而你到現在還無動於衷,我真的佩服你。所以,我不對你撒謊。”
她的坦率讓我有些煩躁,但是事實總會讓人有些接受困難。
“你說的待在他身邊,是什麽意思?”我壓下滿腔的怒火,語氣平淡。
“就是字麵意思,”沈若慈笑笑,“如果你們感情好的話,我就老老實實做他的助理,如果你們感情不和,甚至要鬧離婚,那我也不介意把擎川再次搶回來。”
真是豈有此理,這個女人到底是有多小看我,我脾氣好不代表我可以容忍自己這樣被欺負。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她的一再挑釁終於讓我忍不住反駁,“我和霍擎川還沒有離婚,我們仍舊是受法律保護的合法夫妻。”
“這個我知道啊,”沈若慈攤攤手,“但是那又怎麽樣呢?法律約束的了人的行為卻約束不了人的道德和思想,尤其在婚姻上,所謂的法律顯得是那麽無力又渺小。”
“你……”我被她那種無畏又有些無恥的態度氣到,一句話到嗓子眼沒有說的出來。
“正如我說過的,”沈若慈依舊笑著,帶著輕蔑的語氣,“你們現在的婚姻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不如趁早放手,別到時候弄的魚死網破,霍家翻臉不認人,你連最基本的補償都拿不到。”
“我不是為了補償才跟霍擎川結婚的!”被女人一再的刺激,我終於忍不住,像宣言一般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且我和霍擎川也不會離婚,我們已經有了我們的孩子!”
為了爭一口氣,我也不能遂了這個女人的願。
“孩子?”沈若慈笑笑,滿臉的輕蔑和不屑,“孩子是誰的還不知道不是嗎?”
我是真的想要動手了,如果此刻遲馨附身的話,我一定過去把女人的嘴撕爛。
但我是遲晚,不是遲馨。
我桌子下麵的手握緊了又握,終究是沒有作出什麽過激的動作。
“沈小姐,請你說話小心一點。”我瞪視著對麵的女人。
“這個時候了我們都是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我之間還需要好話嗎?”沈若慈說。
“那我告訴你,”我咬了咬牙,“我的孩子是霍擎川的,還有不到一個月我就會去做檢查,到時候真相大白,你休想再回霍家。”
“嗬嗬,”沈若慈竟然笑出了聲音,這個笑聲讓我有些不理解,“好,就算你能證明孩子是霍家的,你得到了霍家老爺和夫人的另眼相看,但是,你能留得住丈夫的心嗎?沒有了愛情的婚姻,你會覺得幸福嗎?”
她又是從哪裏得到的依據,竟然在這裏口出狂言。
我沒有說話,總感覺跟她爭論下去,話題會變得越來越沒有營養,也會讓我陷入一個惡俗的圈套。
“我可是知道的,因為你的作風問題和孩子的血統問題,你現在跟擎川鬧的是不可開交,已經分居很久了不是嗎?”沈若慈不在意我愛答不理的態度,自顧自的說道。
隻是她說的都是事實,我無法反駁。當意識到這些隻有從霍擎川那裏她才會知道的這一點的時候,我的心裏又一陣難過。
我的丈夫,還真的是什麽都跟這個前妻說啊。
“那又怎樣?”我反問沈若慈,“難不成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插入我們之間了嗎?霍擎川不是吃回頭草的人!”
“他如果不吃回頭草,你們怎麽可能在一起?他早就是你妹妹的了。”沈若慈遊刃有餘的說著。
我愣住了,這些事情她是怎麽知道的,她在背後調查我嗎?
“我是想要告訴你,沒有什麽不可能,世上最易變的就是人心。”沈若慈大發感慨。“我這也是為你好,勸你趁早打算,不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還真是謝謝你了,”我站起來,不想再進行這種無意義的對話了,“不過,我的事情,還真的不勞煩你老操心,我自己的丈夫,要跟他如何相處,以及我們的以後,也都不勞煩你操心。請你在我們的婚姻之內,離我的丈夫遠一點。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沈若慈繞有興致的等待我接下來的話。
我拿起沒有動過的裏麵還有冰塊的果汁飲料,抽出裏麵的吸管,對準了女人的臉,毫不留情的潑了過去。
“這就是我的答案。”
放下杯子,我居高臨下的對沈若慈說,“對待小三,我已經是夠仁慈,如果你再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挑戰我的底線,我也不介意跟你對戰到底。”
我笑了笑,“因為什麽呢?因為我比你年輕,我有資本,我有自己的事業,而你隻是處處不得人心的賤人,我跟霍擎川還有兩個孩子,所以,你哪裏比得上我呢?沒有!”
滿臉果汁的沈若慈氣急敗壞的站起來,瞪著眼睛想要跟我理論什麽,但是我沒有給她機會。
“最重要的是,霍擎川愛的是我,不是你!”一字一句的,我留下了這句話,然後離開了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