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熬粥
小姑娘的問題總是直接又犀利的。
夏墨難得認真的想了想：“人和人之間的關係有很多種，但並不是都能相伴走到最後的，夫妻也一樣。”
蘇莎愣了幾秒鍾，忽的笑了起來：“那我就追他！”
“你不覺得他的年紀有些大嗎？”夏墨看著床上的人，他已經34歲了……不過歲月似乎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跡，反倒讓他多了成熟沉穩的魅力。
蘇莎看著夏墨，用一種說教的語氣道：“在愛情中，年齡不是問題，性別不是問題，國度也不是問題，隻要兩個人的心意是相同的，那就是愛情降臨了，所有的愛情都應該開花結果。”
夏墨還是笑。
這番言論，倒是有點像大學時期她說過的話。
那個時候她並不知道，原來愛情開出的花會成為心底的傷，結出的果澀的無法入口，經曆過的過往會成為夜夜襲擾她的噩夢，每每醒來，都會哭到天亮。
若她早知道愛情是這樣的痛苦，她不會愛上他的。
十點左右蘇醫生上來做了檢查，出血症狀沒有加重，身體各項也都正常，他囑咐夏墨道：“一個小時記錄一次生命體征，有什麽異常立刻給我打電話。”
夏墨點頭。
十一點，夏墨拿出體溫計動作輕柔的放在他的腋下，又看著心電監護儀上的數據。
沈燁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床邊她忙碌的身影，皺了皺眉：“幾點了？”
“你醒了？是我吵醒你了嗎？”夏墨看著他：“有沒有什麽不舒服？胃還疼嗎？”
沈燁搖頭，撐著胳膊坐起身看到時鍾上的時間，皺眉道：“這麽晚了，你為什麽不去休息！”
夏墨一邊做記錄一邊道：“你忘了，今天是我上班第一天。”
沈燁張了張嘴，他是想和她盡量多時間的待在一起，所以和楊新年打了一通電話，但這不表示他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辛勞。
“讓薑寒來做就行，你去休息。”
夏墨看他一眼沒說話，走過去揪著他的衣領，手從領口探了進去，摸出了體溫計，37度。
“體溫正常。”說著做了記錄。
她的忽然走近惹得沈燁一愣，然後被她揪領子的動作給驚了下，剛想開口就感到她的手背不經意的劃過他的胸膛，心髒瞬間的漏跳一拍。瞠目瞪著她看了幾秒：“你……你在醫院護理別的人也是這樣取體溫計的！”
夏墨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眉頭擰著斜他一眼：“齷齪！”
齷齪？他？沈燁氣的直瞪眼。
扯掉身上亂七八糟的線，他跳下床看著她問：“說，你還這樣取過誰的體溫計！”
“噯”夏墨看他三兩下的拔了線，急道：“那線是監測生命體征的，你拔了幹嘛！”
沈燁不理會，還是問她：“你到底給誰這樣取過？”
夏墨氣的頭疼，沒好氣道：“這是我的職業，你別發神經！”
沈燁委屈的撇嘴，吸了吸鼻子轉身坐在床邊：“.……我餓了。”
夏墨看他這樣有些忍笑，輕咳一聲道：“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麽吃的。”
沈燁盯著床頭桌上的體溫計。
隻要想到她也曾這麽給別人取過體溫計，特別是男人……他就恨不能一口把體溫計給吞了。
片刻夏墨端著湯上來，沈燁看著皺了皺眉，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好油膩。”
夏墨抽了抽嘴角，她能說，這是吳嫂熬了四五個小時熬出來的魚湯嗎？湯汁已經熬成了奶白色，在熬得過程中多餘的油早已經撇掉了，根本不會油膩。
看著他露出這神情，夏墨的內心並無波動，這混蛋慣會裝可憐！挑眉道：“你是真的覺得餓嗎？”還是想折騰她。
“我已經將近三十個小時沒有吃過東西了。”
“.……”看了看湯，又看了看他：“你想吃什麽？”
“粥。”
“你等著，我去做。”夏墨端著湯下了樓。
打開冰箱門，看了眼食材，腦子裏已經想好要做什麽粥了。
找出了鍋，找到了米，洗了米涮了鍋，開火煮。
趁著煮米的時候她把香菇和瘦肉拿出來，瘦肉已經是丁了，就不用再加工，香菇還要切丁才行。
“以前你可不會做飯的。”
身後驟然響起他的聲音，夏墨驚了下，轉身看到不知何時倚在門框上的他，皺眉道：“你走路怎麽沒聲兒，我差點切了手。”
沈燁撇嘴道：“或許是餓的沒勁了吧。”
“你回去坐著，一會兒就好了。”夏墨怕他身體虛弱的再暈倒，她可沒勁兒把他拖上樓。
沈燁沒離開反而進了廚房，倚在琉璃台上，低頭看著她切香菇。
“香菇瘦肉粥行嗎？”夏墨問了一句。
沈燁點頭，又問：“怎麽不讓吳嫂來做。”
“吳嫂已經睡了，現在叫醒她不好。”說著想到什麽，扯了扯唇道：“雖然我廚藝不如吳嫂，但煮的粥還是不錯的，你一定.……。”
沒等她說完，他就從後麵抱住了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低聲委屈道：“你對所有人都善良，為什麽對我這麽狠心。”
夏墨張了張嘴，剛想說點什麽，他就鬆開了手，轉身出了廚房。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詰問惹得夏墨心不在焉，鹽放多了。
“鹹！”沈燁一口吃著差點吐了出來，但一眼看到夏墨失措的樣子，忙又咽了下去，咧了笑道：“不過好吃。”
“你別吃了，我去把魚湯熱一熱，你喝湯吧。”夏墨上去奪他手裏的碗。
沈燁躲過：“不用，真的好吃。”說著又吃了一大勺，麵帶享受的咽了下去。
夏墨覺得嗓子眼發齁，看他這樣沒說話，轉身倒了杯水放在他手邊。
純淨甘甜的水，沈燁很想喝！但現在喝的話就說明自己在說謊，硬著頭皮把粥吃幹淨，才優雅的端起水杯。
“真的好吃嗎？”看他一口氣喝了半杯，夏墨抿唇忍笑。
沈燁鄭重點頭。
“鍋裏還剩了很多，明早接著吃。”
“.……”沈燁眨眼想了想：“薑寒喜歡喝粥，明早把這粥賞給他喝。”
夏墨看他：“我第一次給你做飯，你確定要給薑寒吃？”
迎著她的視線，沈燁表示：“我吃！”
夏墨這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