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節
疑惑著開口,心裏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英萍似乎停頓了一會兒,抹了抹淚,穩定了情緒才又開口,“漪笙,真是好不容易才聯係上你,子期出事了.……那天送你回去之後,他出事了,他撞了人……現在已經被拘留了,漪笙,我聽說你是律師,你幫幫子期吧……”
岑漪笙的大腦有一刻鍾的放空。
她一時無法消化這些訊息。
很快的,她的理智還是壓倒的情緒,迅速把英萍說的話整理了一遍。但她還是焦躁的翻著桌上不相關的文件,眼珠也不停的轉。
“萍姨。你別著急.……顧家人脈那麽廣,怎麽會擺不平,顧伯伯怎麽說的?”
“漪笙你不知道,子期……撞死了人了,當時那麽多人在場,又有人故意為難顧家,我們真是沒法子了.……”
電話那頭又傳來一陣抽噎聲。
岑漪笙的喉嚨也像是哽住了,久久的沒再說一句話。
終於,她咬了咬下唇。
“我馬上過去。”
去往顧家的路上,岑漪笙想了很多。
現在她還不了解具體的情況,已經知道的是,顧子期不止撞到了一個人,而這些人中,有兩個是輕傷,一個重傷還在治療中,另兩個已確認死亡。
以顧家的人脈都無法疏通,那就隻能從法律上尋找一些缺口了。
岑漪笙左手的手指緊緊捏著右手的虎口。
現在沒有什麽比顧子期的事情更要緊的了。
筆記本
大概是因為出了這麽大的事兒,顧家把王阿姨也請了回來,收拾家務,準備早晚飯,給岑漪笙開門的就是這位王阿姨。
英萍和田璃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而顧延霆則獨自坐在靠椅上,背對著眾人。
岑漪笙輕腳走進來,望著英萍憔悴的側臉,心裏也有些酸楚。
還是田璃發現了岑漪笙的存在,她驚疑的站起來,眼睛也有些紅紅的,像是剛哭過。
“岑小姐,你來了。”她說著,朝岑漪笙走過來,牽住她的手,誠懇道:“我知道你和子期是舊識,他出了這麽大的事,你可一定要幫他。”
英萍聞聲也站了起來,她的眼眶更紅些,望著岑漪笙,那眼神中的期許,似乎是將所有可能都寄托在她身上了。
岑漪笙撇開田璃的手,朝英萍走過去,她拉著英萍的手坐下,安撫她。
“萍姨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子期的。”
英萍抿了抿唇,想說些什麽,終是含淚點了點頭。
顧延霆獨坐的靠椅晃的咯吱咯吱響,他用雙腳穩住椅子,歪頭問道:“漪笙,你老實告訴我,子期會怎樣?”
因是背對,岑漪笙看不到顧延霆的表情。
她想了想,答道:“現在還不好說,我不了解具體情況,但既然有人已經因這件事而死,那麽最起碼也會判過失殺人。子期當天應該沒有喝酒,所以不存在酒駕,當天就應該進行過酒精測驗。”
“過失殺人.……判多少年?”
“嗯……既有死傷,最少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刑。”岑漪笙說道,卻又急忙補了一句:“但還要我具體了解過來才能判定,我會盡一切可能降低罪責。”
顧延霆長歎了一聲,沒有繼續開口。
此時此刻,顧家人的心情想必也是極為複雜的。其實這種案子岑漪笙是處理過的,她並不緊張,但除了降低罪責,他們恐怕還要想辦法讓子期不必被判有期徒刑。
他那麽年輕.……
岑漪笙拍了拍英萍的手,示意她放心。
“萍姨,我上子期房間看看。”
田璃一直在一旁默默坐著,看著岑漪笙安撫英萍,又看著她上了樓。她心底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岑漪笙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她更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麽子期出事,偏偏是送岑漪笙回家之後。
這之間,或許有什麽聯係。
岑漪笙進了顧子期的房間。
這兒似乎被簡單的收拾過,幹淨,整潔。
他的手機被孤零零的放在書桌上,那天送她時他並沒有帶著手機,所以這部手機大概也在這兒陳放了幾日了。
她走過去,拉開椅子,在書桌前坐下,仔細打量著書桌,書櫃,抽屜和桌麵。她伸出手沒有猶豫的拉開第二節抽屜,裏頭赫然躺著一個牛皮紙密碼本。
以危害公共安全罪定罪
雖是牛皮紙本,但封皮上卻繪著可愛的圖案,簡直Q極了,令人忍俊不禁。顧子期大學念的設計專業,精通鼠繪和編程,這個本子其實就是他設計的。
岑漪笙記得,那時候他說過,他要把他們之間的一點一滴都記錄在冊的。他還說過,他會把這個本子放在第二節抽屜裏,沒想到他都照做了。
自從再見,他對她的態度總是陰晴不定的,甚至有些針鋒相對的意味,而且因為岑家祖宅的事情,她和顧家本也該是僵持著。
前一秒她還在為了周睨的事忙得熱火朝天,一眨眼,她已經陷進了顧子期的案子裏。
這是她無法視若無睹的事情。
她望了望密碼本上的鎖,將本子放回了原處,遂後拿起顧子期的手機翻看。顧子期似乎有定期處理通話記錄和訊息的好習慣,手機裏什麽痕跡都沒有。
倒是有一條未讀的短信,是一串沒有署名的號碼發來的。
岑漪笙點開短信。
她驚愕望著短信上的內容,瞪大了眼。
出於短信的內容,她從驚愕中驚醒,捧著手機,急匆匆的轉身下樓。從樓梯上一邊小跑下來,一邊焦急的喊著。
“萍姨,子期的手機上有一條短信。當事人要以危害公共安全罪起訴子期!”
田璃和英萍聽到聲音,都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此時顧延霆已經不在客廳內。
英萍有些懵神,她眨了眨眼,問道:“什麽.……罪?什麽起訴?”
“我不知道短信是誰發來的,匿名。這個人說,在醫院接受治療的那一名當事人已經確認死亡。所以隻要是這個罪名成立,子期就不是關幾年的問題了!”
“那會怎樣?”田璃心裏一咯噔,當即問道。
岑漪笙瞥了她一眼,神色肅然,她轉而望著英萍半分期待,半分迷糊的神情,慢慢的張唇,“死刑。”
“哐當!”
廚房裏傳出什麽落地的聲音。
緊接著英萍麵如死灰,兩眼空洞,整個人無力下墜,跌坐回沙發上。
田璃趕忙過去扶住英萍,她顯得鎮靜許多,隻是麵上難掩蒼白,她望著岑漪笙,確認道:“這到底是什麽罪,怎麽會一下子就變成死刑了?”
岑漪笙咬著下唇,心裏也有些亂了分寸。
她沒有想到事態這麽嚴重,而事情會發展的這樣快。她來不及慢慢理清思路了,她把子期的手機裝進自己的提包裏,然後取出自己的手機。
“一定是佟於晟!”英萍蒼白著臉,兀地怒喊道。
岑漪笙怔了怔,以疑惑的目光投向田璃。
田璃意會,解釋道:“其實佟家和顧家本不合,是佟於晟提出借這次機會重修舊好的。原本爸就覺得心裏不安,想想也是有可能借機報複的。”
--------------------------------------
事情變複雜了喲,你們一定知道子期不會有事的啦,因為漪笙一定會救出他的啦~
沒那麽簡單
岑漪笙一窒。
她沒有想到這件事牽扯的這麽多,她也一直以為顧氏的聲望地位都遠超她所想象,卻不過都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
其實這世界上,沒有誰真的都能翻雲覆雨。
“我這就去了解一下情況,萍姨你放寬心,等我的消息。”
隨著一聲重重的關門聲,岑漪笙離去,整個顧家忽然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安靜。
顧延霆從廚廳裏走出來,麵若冰霜的臉龐上看不出多餘的情緒,那雙黝黑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沉穩深邃。
“你們覺得,她能辦到嗎?”
田璃望了顧延霆一眼,皺了皺眉,其實這件事她一直有諸多懷疑,以爸的能耐,怎麽會完全束手無策,竟然隻依靠一個弱女子。
她實在琢磨不透。
現在事態發展的這樣嚴重,他還不預備出手嗎?
雖是這樣想,她卻是不敢問的。她私下聯係過自己的老爸,田翰也答應幫她去調查這件事,她總覺得沒那麽簡單。
她決不會讓子期被判死刑。
岑漪笙奔走了兩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了清楚。
她找到了受害人的聯係方式,其中有一位受害者是受了些輕傷,她去見過這個人,聽她描述了當時的情景。
而後又去找了已過世的受害人的家屬,但頻頻吃閉門羹。
經過這兩天的調查,結果已經顯而易見。
首先當天,顧子期的確沒有喝酒,不屬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