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節
連自己站起來的能力都沒有。
許默發覺她的意圖,連忙伸手扶住她的雙肩,讓她靠近自己的懷裏,然後以自己的身體為支柱,扶她起來,給她倚靠。
聞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岑漪笙不用去看也知道身後的人是誰,她安心下來,在許默的懷抱裏汲取溫暖和安寧。
她最艱難的日子,一直都是許默在陪著她,他總能給她無比的安全感。
她一度不知道以後的路要怎麽走下去,可是很奇怪,她感覺隻要有許默在,所有事都會得到解決。
看著岑漪笙安寧的樣子,許默眉眼間露出溫柔的情意,其實岑漪笙也知道,許默心裏一直是有她的,而她隻是選擇了逃避。
“阿笙,我們回去吧。”
許默低聲忽道,岑漪笙一驚,下意識想要脫離許默的懷抱,可是許默把她箍得太緊了。
“我是說,回我那裏。你在外麵跑了一天,應該什麽都沒吃吧?”他笑了笑。
原來是這樣……她還以為他要……
許默沒再多說什麽,他什麽也不必問,什麽也不必再多說,他張開雙臂,橫抱起岑漪笙,離開了墓園。
醫院。
呂英萍的手術進行了兩個鍾頭後,手術室的燈終於暗掉,顧延霆和顧子期幾乎是同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衝到了手術室門前。
終於,門被推開,負責手術的安醫師從裏頭走了出來,看著門口兩章有些帶著肅殺的冰塊臉,他覺得後背一涼。卸下口罩,他沉重的呼出一口氣。
顧延霆緊緊盯著醫師,“安醫師,手術成功嗎?”
安醫師的眼在兩人的臉上來回掃過,話要出口,變得十分艱難。但是要說的話,終歸逃不掉把,“我們已經盡力了……”
這七個字仿佛是魔咒般,在顧子期的腦海裏來回盤旋,他竟一句話都說不出。
安醫師看到顧子期的神色,連忙又道:“但是不能說手術完全沒有作用,現在呂女士還不能醒來,但她還有生命體征,不排除蘇醒的可能,但這也許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她也可能再也不會醒來了。”
顧延霆身子一抖,仿佛有些站不穩,顧子期伸手扶住年邁的父親,在他臉上看到了從未有過的迷茫和無措。
他們最不想要的結果,還是發生了。
安醫師說,之前呂英萍已經昏倒過兩次,第一次也是做了手術的,恢複了過來。
最近她的情緒波動太大,這次也是受了極大的刺激,大腦又有輕微的腦震蕩,手術過程中一度休克,能有現在的結果已經是萬幸。
雖說是萬幸的結果,顧家父子仍是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弄成這個局麵,到底該如何收場。
許默和岑漪笙回到原先岑漪笙租過的、現在許默住的那間公寓。
他把岑漪笙抱進屋,放到沙發上,然後到廚房快速衝了一杯紅糖薑茶,暖暖的塞進岑漪笙手裏。
“一定要喝掉,在這裏乖乖坐著,我很快就做好飯。”他說完,快速回到廚房,奏起鍋碗瓢盆交響樂。
岑漪笙握著玻璃杯,仍有些恍惚失神,也不知道顧家,現在怎麽樣了……
‘砰’的一聲,乘著慢慢紅糖薑水的杯子摔碎在地上,碎了一地的渣滓和紅色的液體,聽到聲音的許默一邊發出擔心的聲音一邊從廚房跑出來。
望著紅得令人發怵的液體,和亮晶晶的玻璃渣,岑漪笙忽然有一種強烈的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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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了,怎麽好好的摔了杯子?”
許默從廚房裏出來,看到沙發前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和濕透的地毯,微微皺起眉頭,她這個樣子,似乎像是精神狀態都不太好。
他走過去,彎下腰,預備伸手把碎玻璃撿起來。
岑漪笙看著他的動作,在他的手碰到碎玻璃前喝止他,“別碰!都那麽碎了,會弄傷的,我去拿掃把。”
她還沒從沙發上站起來,許默已經站起身,雙手按在她肩上,使她無法離開沙發,“你還能說出這番話,就證明你沒什麽事。我以為,你又要把自己鎖在屋子裏三天三夜。”
他這麽說著,竟如釋重負的笑了出來。
他的笑容那麽溫柔,陽光,一瞬間,讓岑漪笙想起了顧子期,那個有著同樣溫柔笑容的男人,驀地心上一痛。
岑漪笙垂下眼瞼,有些頹敗的伸手捉住許默的衣角,“默……以後我該怎麽辦.……我和他.……我們竟然是……”
“.……我知道,我都知道,阿笙,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隻要你還需要我。”
他的聲音低沉,仿佛有魔力搬,岑漪笙竟不由自主的想要點頭,但她還是沒有,她抿唇,沒再開口。
許默還想說什麽,但是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愣了愣,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表,幾乎猜到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岑漪笙還緊緊捉著他的衣角,他若當著她的麵接這個電話,隻怕會被誤會是和顧子期一夥的吧。
猶豫著,終於還是沒接。
待手機響了一陣,自動消音,他有伸手抱住岑漪笙的背,讓她靠著自己。再想開口,手機竟又響了起來。
該死,他還真是麻煩。
岑漪笙不疑有他,隻單純以為是有人找許默有事,她鬆開許默的衣角,“我沒事,你去接電話吧,萬一是什麽要緊的事。”
許默看了她一眼,躊躇了會兒,點了點頭,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然後走到陽台上去。
電話果然是顧子期打來的,他回頭看了一眼低頭坐在沙發上的岑漪笙,歎了一口氣,然後接起電話。
“許默,你找到漪苼了。”對方的口氣十分篤定,並不是在問問題。
許默挑了挑眉,並沒有急著回答,靜等下文。
果然,顧子期又道:“我知道你們現在在一起,許默,你帶走她,對她並不是最好的……我媽的手術不成功,醫生盡力了,你可以決定要不要告訴漪笙。”
許默震了震,麵色沉重的往窗台邊緣靠了靠,避免漪笙還能隱約聽見自己說話的聲音,“怎麽會這樣。”
呂英萍.……死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恐怕漪笙更加會崩潰吧,可是若他真的不說,漪笙恐怕也會恨他.……
“我媽之前因為受了田璃的刺激,已經住院做過一次手術,她的身體本來就已經很虛弱了,再加上這次漪笙的事……
“許默,我媽也是漪笙的親生母親,她不能一味躲著。”
那頭顧子期的聲音聽起來並沒有什麽情緒,就連這句話,說起來也是風輕雲淡,讓許默不禁有些惱火。
他強壓著怒氣,低聲道:“顧子期,你有沒有替漪笙想過?她現在什麽心情,你真的懂嗎?不要一副淡之若素的樣子。”
“.……我如果不懂,就不會一直死守這個秘密。許默,她現在還是我的妻子,是我兒子的母親,你沒權利為她做決定。我希望你理智些,帶她回來。”
許默沉默以對。
的確,他的身份沒資格做任何決定。況且.……漪笙已經錯過了自己父親的最後一麵和葬禮,總不能……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先這樣。”
按掉電話,將手機收回兜裏,他雙臂架在陽台欄杆上,垂下頭,久久沒有動靜,終於,三分鍾後,他從陽台走進屋裏,回到岑漪笙身邊。
聽到動靜的岑漪笙微微仰起頭,扯了扯嘴角,她也不想一直這個樣子的,也不想許默再擔心她,“打完啦?.……我們什麽時候吃飯?”
許默凝望著她,神色肅然。
縱是岑漪笙現在有些反應遲鈍,還是覺出了不對勁兒。
“怎麽了?”
“阿笙,呂英萍死了。”
岑漪笙瞠目以對,如遭雷劈。
鬱宅。
鬱富盛書房。
鬱老爺子大約受了刺激,整張臉都憋得通紅,他的右手緊緊握著茶杯,手背上青筋突顯,他狠狠把茶杯朝鬱逸臣的方向拋出去,雖然盛怒,還是把握了分寸,茶杯從鬱逸臣頭的右側劃過,摔碎在地。
鬱逸臣沒有朵,也不必躲,何況老爺子也隻是做做樣子。
“你這是什麽意思!拿走逸雲的股份,再加上你媽的,你預備用你所持的股份強壓你爸我?好啊,好啊,真是翅膀硬了!”
鬱富盛怒火中燒,他真是沒有想到,從前安分努力的老大,如今會變成這個樣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和自己作對到底。
鬱逸臣隻是淡淡一笑,:“爸,你不必動氣,不管怎麽樣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