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你的腿,動了!!
秦正南回到臥室的時候,房間裏沒人,浴室裏傳來嗡嗡嗡吹風機吹頭發的聲音,浴室的磨砂玻璃門上映著一個模糊的倩影,來回隱隱蠕動。
望著那抹身影,秦正南習慣性微蹙的眉心緩緩舒展開來,剛毅的嘴角微微揚起,弧度越來越柔和。而那深邃的眸子裏,蘊著的,滿滿的,滿滿的,都是寵溺。
控製輪椅過去,推開浴室門,看到肖暖的一瞬間,秦正南放在輪椅扶手上的兩隻手忍不住想撐起身子,猶豫了一下,手上的力道又放鬆了。
應該是剛剛洗好澡,她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真絲吊帶睡裙,裙擺剛剛遮住小臀部,兩條白皙纖長的直腿展現在眼前。隨著她抬手吹頭發的動作,裙擺還不時往上蹭一下,圓潤的臀若隱若現。
而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看到的是她的側麵……她確實隻穿了吊帶,連內衣都沒來得及穿,突兀地性感著。
她應該是沒想到他會突然進來。
因為以前每次她洗完澡回到臥室的時候,都已經穿好了長袖長褲的睡衣,內衣自然也是穿得整整齊齊的。
而現在…….
秦正南突然有種自己在偷窺的感覺,實際上他確實是在偷窺,隻是在他心裏,早就認定了這個女人是他的,他欣賞一下貼著自己“秦正南”標簽的物品,應該不算是偷窺。
所以,他僅僅猶豫了一下,就沒有再動,靜靜地透過隻開了十幾厘米的門縫,看著他的丫頭。
肖暖因為心裏裝著事,吹頭發也是漫不經心,右邊的頭發都吹幹了,左邊的還在滴著水珠。直到左邊肩膀上濕了一大片的時候,她才從走神的狀態緩過勁來,把右手上的吹風機換到了左手上。
抬頭看向鏡子裏,正要抓起梳子,視線落到了鏡中門縫裏的那張俊臉上。
“啊!”隨著她驚嚇的聲音響起,吹風機被她扔到了地上,“嘭”得一聲,可仍然在頑強地工作著,嗡嗡嗡地響個不停。
“你,你什麽時候進來的?”肖暖轉過身子驚恐地看向秦正南,雙臂條件反射般地抱起,護住了胸前的隱隱春光。
那張剛剛受到了驚嚇的俏臉上,本就因為水汽的氤氳泛著潮紅,此刻已然紅透。
秦正南倒是淡然,微微皺了皺眉,似乎對她這麽大的反應很不滿似的,抬手徹底將浴室的門推開,“怎麽了,我進我的臥室我的浴室,還需要給你請示匯報一下嗎?”
“當然!”肖暖瞧著男人臉上那傲慢的神色,瞬間就來了氣,說完迅速從旁邊的衣櫃裏抓出一條浴巾,匆忙裹在了身上,不由地鬆了一口氣,白了他一眼,“回頭我要給你的輪椅上裝一個鈴鐺,你靠近時候我就能知道了!”
“我是狼嗎?這麽防著我?”秦正南眉心蹙得更緊,語氣不悅。
說話間,他的輪椅已經進了浴室,他彎腰將地上的吹風機撿起,關掉了電源。
“你不是狼……狼哪有你這麽不講理。”
肖暖悄悄嘀咕了一句,繞過他正要走出去,手腕被他捉住,“你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
她停下來,納悶地轉身瞅了一眼鏡子。
“艾瑪!”她立刻被鏡子裏的自己嚇了一跳,雙腿蹦起來往後跳了一步,臉上那剛剛隱去了一點的緋紅又瞬間恢複,這回卻是完完全全不好意思的。
她那齊肩齊劉海的短發,被她胡亂吹了一半,那一半就像是被電擊了一般,亂糟糟地豎了起來……而另一半,濕漉漉的,緊貼在腦袋上和臉上,整個形象簡直是前衛極了。
“誰讓你打斷我的!這都是被你嚇的!”肖暖忙把自己的手從他手裏抽出來,抬手去整理頭發,可已經被吹幹的頭發根本壓都壓不下去。
肖暖擰著眉噘著嘴,不滿又懊惱。
秦正南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控製輪椅走出了浴室,腿上放著吹風機。走到門口的時候,他轉過身來,“跟我出來。”
肖暖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哦,我把衣服換上就出去。”
待她將自己包裹嚴實出來的時候,看到秦正南的輪椅停靠在床邊,而他居然已經上了床,靠坐在床邊,手旁邊的電吹風已經接上了電源,他手裏拿著一本書,正在看。
肖暖腳下微微一滯,他這是?
盡管心裏已經猜到了一些,她還是裝作什麽都沒看到一樣,走了過去,像往常一樣很自然地在他旁邊坐下來,“讓我出來幹嘛?”
秦正南放下手裏的書,淡淡地抬眸看了她一眼,伸出了手,“手給我。”
肖暖這下是真的不明白了,就近原則,伸出了左手,“幹嘛?”
“不是這隻吧?”他挑著眉問她,視線落在了她的右手上。
“右手嗎?怎麽了?”肖暖還是不知道他想幹什麽,換了右手遞給了他。
秦正南這才直起身子,抬手將她的右手握住,手心手背仔細看了一番。
肖暖更加詫異,正要開口問,他突然抬頭衝她皺了皺眉,“還疼不疼?”
語氣很溫柔,透著無奈和嗔責。
肖暖瞬間明白了過來……他應該是猜到了自己是用右手打的廖太太,“你怎麽知道我是用這隻手打人的?”
“猜的!”秦正南放下她的手,再次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想到你力氣蠻大的,看來以後我可不敢招惹你,萬一哪天突然像我伸出手,我可招架不住。”
“嘿嘿,那你以後可別欺負我!”肖暖笑著縮回手甩了甩,“早就不疼了,就是當時用力太大了,震得有點疼……不過,比起出了一口氣,這點疼不算什麽。”
“我不是告訴過你,動手……”
秦正南的話還沒說完,肖暖連忙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嘿嘿一笑,“我知道,如果是你你肯定不自己動手,要等以後別人來求你……我都說了,我沒那本事,能當場報仇就當場報了,不報的話肯定會後悔!”
說完,她又沒心沒肺地衝他咧了咧嘴,卻發現秦正南那深邃的眸子正定定地盯著自己看,身子也是一動不動的,隻有那眸子裏映著的頭頂的水晶燈燈光在隱隱閃爍。
肖暖的心,突然狂跳起來,忙收回手,垂眸促狹地勾了勾唇,抬手將貼在臉上的頭發捋到耳後去,可那鬧心的頭發,像是跟她作對一樣,一點也不聽話,總是調皮地跳出來。
秦正南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拿到旁邊的吹風機直接打開,抬手扣住了她的腦袋,“過來。”
肖暖本想拒絕,或者說,她隻是想象征性地謝絕一下,但因為此刻耳朵發燒臉上發燙,她怕自己一開口就發出顫抖的聲音,隻好低下頭默不作聲地腦袋伸了過去,閉上了眼睛。
秦正南讓她枕在了自己大腿上,垂眸用吹風機一點點幫她吹起頭發。
暖暖的風從頭頂傳來,灌進脖子裏,直接吹進了肖暖的心裏,她閉上眼,慢慢調整成一個舒服的睡覺的姿勢,完全放鬆地在他腿上趟了下來。
他左手的五指插進她的發絲裏,暖風從指間吹過,一點點將她的頭發吹幹,並用梳子梳得齊齊的。
聽著耳邊那嗡嗡嗡的聲音,肖暖覺得自己的困意慢慢襲了過來,可是她不想睡……這樣溫馨的時刻,她突然好喜歡,甚至,好貪戀。她怕自己一睡著,再醒來的時候,這樣溫暖的男人已經不在身邊,或者她怕自己睜開眼睛的時候,沒有勇氣再像這樣,把自己當個孩子一樣,矯情地躺在他懷裏,讓他一個大老爺們為自己吹頭發。
所以,她要想辦法不讓自己這麽快睡著。
“大叔,我是不是很野蠻?我今天是不是給你丟人了?”她將臉貼在他的腿上,感受著那透衫而來的溫熱,閉著眼睛慵懶地問他。
秦正南沒有聽清,皺眉看了她一眼,關上了手裏的吹風機,“說什麽?”
肖暖坐了起來,咬了咬唇看著他,“我今天給你丟臉了,你怎麽不生氣?”
“你怎麽知道我不生氣?”秦正南挑了挑眉,眉眼裏滿是笑意,原來是問這個。
“那你怎麽不批評我?”
“我批評你,你下回遇到這種事,還會不會動手打人?”
“恩……應該還會。”
“所以……躺下吧,還有一點沒吹幹。”秦正南搖了搖頭,按住她的腦袋讓她又枕在了自己腿上。
肖暖撇撇嘴,腦袋剛碰上他的腿,突然觸電般又坐了起來,轉過身來,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雙手在他腿上來回摩挲著,瞪大眼睛驚訝地問他,“你的腿,剛才動了一下,你有知覺嗎?”
秦正南茫然地搖了搖頭,“動了嗎?我一點都沒感覺到。”
“好像動了!就像平時不小心抽筋那樣,突然跳了一下!”肖暖眸子裏的驚喜愈發濃鬱,說著迅速翻身下床,站在床邊,幫他按摩起雙腿來,“我再刺激刺激,你感受一下。”
秦正南瞧著她那激動的樣子,眸子裏的碎光更加璀璨,“看來,你還要繼續堅持為我按摩下去,說不定哪天真的就可以有奇跡發生!”
“恩恩!”肖暖連連點頭,手上的力道比方才稍稍用力了一點,“疼嗎?”
秦正南搖了搖頭,“沒感覺。”
“還沒感覺啊……”肖暖遺憾地擰了擰眉,“那我就再用力一點……有感覺嗎?”
“沒。”
“這樣呢?”
“秦太太,你是不是想讓我的腿明天腫得高高的?”秦正南咬著牙問。
“不是……你剛才真的動了一下,趁熱打鐵嘛,說不定找到了那根跳動的神經再刺激一下,就好起來了呢!”
“算了,你手上這力氣,就算我好了,腿也會被你再次捏殘了!”
“不會不會,那我小點力好了……”
“周一是什麽日子你知道嗎?”秦正南捉住她的手,突然問她。
“明天?”肖暖仰著臉想了下,“什麽日子啊……你的生日?”
秦正南皺了眉,“你到現在連我生日都還不知道?”
肖暖抬手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你又沒告訴過我……”
秦正南給了她一個“懶得理你”的漠然眼神,伸手打開了床頭櫃的抽屜,將自己的身份真拿了出來遞給她,“一直在這裏放著,你都沒注意看過?我記得我們領證回來後,我告訴過你,重要證件都在這裏放著。”
“哦,我想著我又不用你的證件……”肖暖眯著眼睛衝他笑了下,接過了身份證。
“你是12月份的,還有一個多月呢,那明天是什麽日子啊?”肖暖盯著身份證上秦正南的照片看著,問他。
她還是第一次見有人把登記照拍得這樣讓人羨慕嫉妒恨的……應該是他回國前才辦理的身份證吧,辦證機構是江城本地的,而且照片也是近期的。
盡管照片上沒有他本人更具神韻,但已經完全可以秒殺她以前見過的所有自稱是最帥登記照的照片了……肖暖突然想把這拍下裏發到網上去,讓網友們見識見識什麽才是真正最帥登記照。
“別看了,去把你的證件拿來,跟我的放在一起,方便以後用的時候。”秦正南從她手裏拿過身份證放回到了抽屜裏,“明天,跟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肖暖已經轉身從梳妝台的抽屜裏把自己的證件拿了過來,隨口問了他一句。
“去一個紀念日應該去的地方。”秦正南神神秘秘地說。
“恩?”肖暖手裏拿著兩個人的身份證,剛看了一眼,又扭過頭來問他,“紀念日?”
問題問出來之後,大腦高速運轉了幾圈,張嘴恍然大悟道,“明天……明天是雙11,光棍節,你是想慶祝一下告別單身?”
秦正南輕輕擰著眉非常無奈地閉上了眼睛,忍不住抬手就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你多大了,還過這樣的節日?”
“不是啊……”她摸了摸被他敲疼的額頭,臉上更加迷茫了。
“登記兩個月紀念。”不待她再繼續胡亂猜測下去,秦正南終於告訴了他,卻說得格外雲淡風輕。
其實對肖暖來說,這日子也確實算是個雲淡風輕的日子……
“登記兩個月紀念?”她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結婚登記兩個月,還要慶祝一下啊?”
“怎麽?不願意?”秦正南皺了眉,不管是臉上還是語氣,都不高興了。
“沒……”肖暖忙搖了搖頭,手裏還拿著兩個人的身份證,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來,“當然沒有不願意了!我隻是第一次結婚嘛,不知道原來登記兩個月還要過個紀念活動呢!那,我們去哪?”
她這理由,直接讓秦正南滿臉無語地看向她,臉上的語言在說:你意思我結過婚有經驗?
“明天去了就知道了!你先睡吧,我去洗個澡!”秦正南雙手撐起身子回到了輪椅上,直接向浴室走去。
肖暖瞧著他的背影,納悶地挑了挑眉,“最近居然善心大發,不讓我幫他洗澡了?”
秦正南洗完澡回到床邊的時候,看到的是已經趴在床上睡著的肖暖。他正要過去把她翻過來,看到了她手裏捏著的東西。
左手他的身份證,右手她自己的身份證,盡管已經睡著了,但那兩張身份證還好好地挨在一起,她的左臉直接貼在了左手上他的身份證上,剛好將證件上的他的照片壓在了她臉下。
秦正南微微皺了皺眉,實在想不出這身份證有什麽好玩的,居然能一直玩到睡著。
他將兩個身份證慢慢從她手裏抽出來,幫她翻過身來,讓她睡好之後,正要把兩個身份證放回抽屜裏,在不經意看到肖暖身份證上的那串號碼時,他愣了一下,又認真看了一眼,眉頭緊鎖起來。
肖暖的身份證號前三位數字是370,屬於濟城那邊的,而肖建軍和周玉兩口子並不是濟城本地人,按照他們的說法,肖暖四五歲的時候才到濟城的。而能辦成濟城的身份證,那說明他們一家三口的戶口遷到濟城之後,肖暖才辦理了身份證。
他們連戶口都遷過去了?
孩子和父母的身份證號不屬於同一個地區也算是常事,但周玉說的是為了躲避肖暖生母,一家人才離開老家的。本本分分的人民教師,沒有任何的背景,輕而易舉地遷個戶口對他們來說應該不是非常容易的事。
這些可能都不重要,但是肖家兩口子的閃爍其詞總是讓他感到蹊蹺。
秦正南握著肖暖的身份證,轉身看了看她熟睡時的恬靜模樣,忍不住抬手撫了撫她的額頭,“暖暖,為什麽我一想到你的身世,就那麽渴望你就是莊曉暖呢……其實,明明知道你是不是都無所謂,對我沒有什麽不同,但是,遇到任何一點可疑的點,我仍會希望你就是她!”
第二天,天氣難得的極好,藍天白雲,陽光明媚,秋高氣爽。
車子在城郊的一個新建的公園門口停下來的時候,肖暖才知道,秦正南居然要和她到公園來過什麽新婚兩個月的紀念日。
“我還以為你要帶我吃大餐呢!”下了車,肖暖推著秦正南往公園裏走著,她邊看風景邊說。
雖說是新的公園,但裏麵的植被建的特別好,各種設施也很齊全,花鳥山水,曲徑通幽,環境很優雅。
就是人不是很多,偶爾路過的,也都是一對一對的小情侶,不像其他公園那樣,孩子和老人居多。
“現在的光棍節,都成了情人節了嗎?怎麽都是一對一對的?”肖暖不解地嘟囔了一句,卻沒看到跟在後麵的姚準和季妍忍不住都低頭偷偷笑了一下。
“喜歡這裏嗎?”秦正南突然開口問她。
“哦,還可以啊,鳥語花香的!”她點點頭。
“喜歡就好!”秦正南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看向前麵的那眸子裏閃著笑意。
步行大約十分鍾之後,來到一片非常大的淡水湖前麵,看著那一眼望不到邊的波光粼粼的湖麵,肖暖忍不住停下來,滿臉的喜悅,“好大的湖啊,哇,你看,還有天鵝!好漂亮啊!”
可不是麽,仔細看去,在遠處湖水的中央,有一群正在戲水的天鵝,優雅地伸長著脖子慢悠悠地在水裏劃著,高貴極了!而湖麵上也有一群群的天鵝在飛來飛去,發出歡快的鳴叫聲。
“這湖叫天鵝湖,沒有天鵝怎麽得名?”秦正南淡淡地說。
“是嗎?我才知道江城還有天鵝湖!這麽大的湖!”肖暖完全被那些白色的黑色的天鵝吸引住了,視線落在遠處的湖麵上久久沒有移開。
秦正南轉身看了一眼姚準,姚準點了點頭,離開了湖邊。
很快,肖暖就看到那艘本來停靠在不遠處岸邊的遊船開了過來,在他們麵前的湖邊停了下來。
遊船上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恭敬地向秦正南頷首道,“秦先生,天鵝島那邊已經準備好了,請上船吧!”
“好!”秦正南點了點頭,扭頭牽住了還在怔忡中的肖暖的手,“走,上船過去,近距離看看天鵝!”
“真的可以?”肖暖很是驚喜,立刻和季妍推著秦正南上了船。
上船之後,秦正南小聲吩咐季妍,“你和姚準就不用過去了,我和太太去那邊吃了午餐就過來,你們準備一下後麵的活動。”
“我還是跟您一起過去吧!”季妍有點不放心地說。
“不用,島上都是我們的人,沒有任何外人。”
“那好,您注意安全!”
季妍下了船,站在岸邊瞧著那艘雖然可以容納二十餘人,但在遼闊的湖麵上還是顯得很小的遊船時,不由地皺了皺眉。
先生啊,真是越來越會浪漫了!想方設法地哄太太開心,這麽一個不痛不癢的節日也要跑到這裏來慶祝。
季妍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遠處的美景,自己也忍不住張開雙臂在原地轉了一圈。
這裏啊,可是先生為了他的那個第一個女人建的樂園!如果太太知道了這天鵝湖愛情主題公園不僅是先生的,還是先生曾經為另外一個女人修建的,她會不會吃醋?
應該會吧!現在的肖暖,跟先生在一起的時候,越來越開心了!
季妍轉身沿著小徑向原路返回去找姚準,低著頭剛拿出手機準備給姚準打個電話,從前麵突然跑過來一個男人,剛好撞到了她身上,手機“啪”得摔倒了地上,她差點被撞倒,所幸那男人眼疾手快,即使拉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扶了起來。
“對不起,我著急找人,沒看到拐彎這裏有人!你沒事吧?”男人撿起季妍的手機遞給她,滿臉的歉意,“抱歉,你快看看手機摔壞了沒?”
好端端的被人這麽莽撞地撞了一下,季妍確實心情不爽,拿過手機不高興地擰了擰眉,抬眸看向男人,“你怎麽走路……”
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她就愣住了。
這個男人,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三以上,穿了一件黑色風衣,幹淨利落的寸頭,五官長得很是清秀,尤其是此刻正盯著自己看的眼睛,明明帶著滿滿的歉意,可那閃爍的眸子卻讓季妍心中一動,她覺得自己臉上的溫度在升高。
這個男人,不單單是帥……要說帥,目前為止,她還沒覺得有人比他們的主子秦正南更帥。被眼前的這個男人震懾住,不光是因為他的高大帥氣,而是他帥得……帥得很是眼熟。
“小姐,你沒事吧?撞疼了你沒?手機摔壞了我可以賠償的。”男人看到她在發愣,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哦,沒事……不好意思,你長得特別像我以前的一個朋友。”季妍局促地垂眸道。
“是嗎?真是巧!不過,”男人焦急地抬腕看了看時間,“不過我真的在找一個人,你要是不需要我賠償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不需要,你去忙吧!”季妍搖了搖頭,手機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她去接手機的時候,才發現手機屏幕竟然被摔花了,而且已經看不到上麵的屏顯。
男人自然也看到了這個情況。
“對不起,我還是摔壞你的手機了!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我的聯係方式,如果需要的話,你回頭聯係我,我現在真的有急事,先走了!”男人立刻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筆記本和筆,快速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手機號碼,塞到季妍手裏之後,轉身小跑著離開。
季妍瞧著男人那跑開的背影,看了良久才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紙條。
盡管寫得很著急,但字體很漂亮:鍾正誼。
她從未聽過的名字。
看來,這人也隻是跟那個人長得有點相像而已罷了!
*
肖暖和秦正南上了遊船,離那群天鵝越來越近,肖暖又興奮又沮喪,“你看你看,近了,哎呀又飛走了……”
“不飛走的那是傻鵝,不是天鵝!”秦正南毫不留情地打擊她。
“哼哼!那我偷拍!”肖暖拿起手機認真地拍起遠處劃水的天鵝。
遊船在湖中央的一個小島邊停了下來,停穩之後,西裝男人先下船,恭敬地把秦正南和肖暖請下了船,“秦先生,廚師那邊已經準備好了。”
“好,直接過去,開始吧!”秦正南點了點頭,吩咐道。
“好的,那您和太太先過去稍等,我立刻上菜。”西裝男迅速離開。
肖暖推著秦正南在一個服務生模樣的女人的帶領下,進到了一個亭子裏,算是這個麵積不大的小島上最高的一個地方。
“我們要在這裏吃午飯?”看著已經準備好的餐桌餐具還有紅酒,肖暖驚訝地問秦正南。
“你不餓嗎?”秦正南不答反問。
“還好……”肖暖遠眺了一眼湖麵上的天鵝群,皺了皺眉,“你不會要請我吃天鵝肉吧?”
聞言,秦正南不由地皺了皺眉,“你是屬癩蛤蟆的嗎?吃什麽天鵝肉?”
“不是就行了!嘿嘿!”肖暖吐了吐舌頭,秦正南素來是素食主義者,她倒是把這茬給忘記了,怎麽可能帶她吃天鵝肉呢!
很快,就依次來了七八個穿著廚師製服帶著廚師帽的男人,還都是白皮膚藍眼睛的外國男人,每人手裏端著一隻托盤,上麵還神神秘秘地用蓋子蓋著。
全部在長長的餐桌上擺放好之後,秦正南對為首的廚師點了點頭,那金發碧眼的廚師微笑著揭開了自己身前的那個盤蓋,用流利的普通話對肖暖說,“太太,你好,我是來自法國的甜品師piter,這三樣是我最拿手的甜品,還請太太品嚐。”
肖暖詫異地望過去,頓時驚訝地瞪大眼睛張大了嘴巴。
竟然真的是三道甜品,一份慕斯蛋糕,一份雜糧餅,一份夾心點心,個個形狀精致,奶香味撲鼻而來。肖暖忍不住直接用手撚了一片雜糧餅幹嚼了一口,忍不住讚歎道,“這個是這裏麵最不起眼的,卻這麽好吃……piter,你怎麽做的?”
Piter看了一眼一直淡淡地笑著看向肖暖的秦正南,直笑不語,讓他身邊的第二個廚師把麵前的盤子掀了開來。
居然又是風格和味道不同的三道甜品!
不等那廚師介紹,肖暖興奮地看了一眼秦正南,直接上去把桌上剩下的五份全都揭開來了!
果然,每個盤子裏都是三份不一樣的糕點甜品,有些她可以叫得出名字,有些是她都沒見過的,更沒吃過的!
看著滿桌子琳琅滿目路的糕點,肖暖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良久才轉身問秦正南,“這就是你今天要請我吃的?”
“還有這些廚師,他們以後都是華美集團餐飲部西點師,也是秦太太你的甜品老師,要不要跟他們學點?”秦正南指著那幾位異國廚師,淡淡地說。
肖暖連連點頭,“好好好!可是,你不是不同意我學這個開店麽?”
“那是因為你手藝太差,我怕生意賠錢,有他們指導你,我就放心多了!”秦正南挑了挑眉,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快點心吃了一口,“確實比某人做的好多了!”
“哼!好吃你也得少吃!”肖暖不服氣地皺了皺鼻子,從他手裏搶過那吃剩下的半塊點心,塞進了自己嘴裏,邊大口嚼著邊指著遠處的湖麵,興奮地跳了起來,“快看快看,那邊一隻白天鵝和一隻黑天鵝比翼雙飛了!你看你看!”
秦正南順著她的手指望過去,果然看到一黑一白兩隻天鵝一起在湖麵上盤旋,不管是往上飛,還是轉圈飛,總是相互追逐,一起飛一起降。
他收回目光,看著眼前這個小女人俏臉上的那毫不掩飾的悅色,嘴角慢慢揚起,眸子裏的溫柔越來越濃。
兩個人一直在島上呆到了午後,姚準打來電話說岸上的節目也安排好了,請他們上岸去的時候,秦正南才把依依不舍的肖暖拖上了遊船。
“你們女人不都害怕吃甜食長胖嗎?你一口氣吃了十幾塊,長胖我倒是不擔心你,你的胃能吃得消嗎?”回岸上的船上,秦正南問肖暖。
“這有什麽吃不消的!就跟你那天生的乳糖不耐受一樣,我是為甜食而生的!再怎麽吃都吃不夠,再怎麽吃也吃不壞身體,再怎麽吃似乎也吃不胖……而且,比起吃,更喜歡做!做出來一道精美的甜品,簡直就是最有成就感的事情!”
看著她又開始憧憬了,秦正南無奈地搖了搖頭,“我這太太,追求太高了!”
“嘿嘿,那是!”肖暖衝他笑了笑,在他腿邊蹲了下來,仰頭看著他,“其實,我也有個禮物送你呢!”
“送我?”秦正南深邃的眸子微微一斂,有驚喜劃過。
“恩!”肖暖點點頭,又難為情地笑了下,“不過,你昨天告訴我的太晚了,我沒怎麽好好準備,你可別嫌棄!”
“拿出來看看再說!”秦正南的臉上第一次浮現起期待的神色。
肖暖站了起來,手剛伸向自己隨身斜跨的小包上,又猶豫了一下,“你閉上眼睛!”
“好!”秦正南沒有猶豫,直接閉上了眼睛。
“我說三二一你再睜開!”
“好!”
“三…..二……一…..啊!”
肖暖剛念完倒計時,突然腳下的船劇烈地晃動了一下,她站著的身子沒有防備,本能地驚叫一聲,身子搖搖晃晃地搖晃了一下,摔倒在船上。
秦正南感覺到船在抖動之後,驀地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見肖暖已經跌倒在了船上,正吃力地爬起來。
“沒事吧?”秦正南擰著眉一臉擔憂,伸出手去拉她。
“還好,就是屁股摔得好疼!”肖暖站了起來,“你沒事吧?”
“我沒事!”秦正南劍眉緊蹙,轉眸嚴肅地問前麵的人,“怎麽回事?”
一直帶他們上下船的西裝男一臉驚慌地走過來向他匯報,“秦先生,不好了,我們的船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