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抱的緊緊的
陳一坐進車裏,雙眸四處張望,身旁有人自從上車後,便喋喋不休起來。
“頭兒,你有沒有頭暈?”
“……”
陳一不想理他,太嘮叨。
“頭兒,你要不要喝水,醫生說了,你這傷很嚴重,一定要按時吃藥。”
陳一拿起旁邊的水瓶子,仰頭灌了幾口。
“頭兒,這有吃的,你沒吃早飯,要……”小劉的聲音,被陳一瞪了回去。
眼神太淩厲,小劉有點受不了。
陳一閉起眸:“去車站。”
“好。”
兩個小時裏,他們從汽車站到了火車站,現在購票都是實名製,隻要購買了車票,無論哪種都能查到。
隻是他們一無所獲。
後來,又去了機場,查看了近幾天的購票記錄,還是沒有馮林的一點消息。
陳一眸色很暗,像極了黑夜的天空,在他眸底是死寂一般的哀鳴。
跑騰了大半天,小劉心裏很不高興了,頭兒這身體還沒恢複好,這一通折騰下,他怎麽受的了,偏偏那個女人像大海撈針一樣,一點音訊也查不多。
撓心,撓肺,更撓頭!
天下最狠心的便是女人。
前腳跟你抱抱親親,轉眼就不認人了。
現在這個世道,永遠都是男人跟著女人的腳步跑,不管你是高富帥,還是屌絲男,統統都是換一個下場,慘!
不過,最後機場之行也是一無所獲,陳一從機場出來時,臉色已經煞白了,唇幹涸的陳列著好幾道口子。
小劉很心疼,看他家隊長的眼神都不對了,含情脈脈,欲言又止,溫溫柔柔,總之一句話,他家隊長,他心疼。
陳一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踢了小劉屁股一腳:“瞎看什麽,認真開車!”
小劉怔怔的轉過頭,鐵骨漢子被摧殘成這樣,真是猝了心。
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風馳電掣的開了出去。
……
蘇眠送走了蕭楓,兩個人在玄關那又吻了好久,男人喜歡在她身上製造痕跡,情不自禁的咬上了她的脖子,輾轉纏綿。
吻著吻著某些被壓抑的情緒又翻騰起來,蕭楓手順著蘇眠的曲線劃到後麵,悄悄覆上了她的內衣扣子。
輕輕一彈,扣子打開。
男人得逞露出滿意的笑,手順勢滑了進來,肆無忌憚的在蘇眠身上遊走。
擦槍走火又是一番折騰。
不過,這次折騰的是蘇眠。
蕭楓衣著穿戴的整齊,用他的話,要為心愛的人服務一次。
雖然蘇眠多番推據,但到底經不住撩撥,最後棄械投降,任他折騰。
一切完事後,已是二十分鍾,蕭楓掐了下蘇眠的臀部,挑了下眉,走了出去。
蘇眠腿軟的靠在牆上喘息著。
手機鈴聲響起,蘇眠從口袋中取出手機。
“喂。”
“是我。”聲音帶著委屈。
“你在哪?”蘇眠問。
那端報了個地址。
蘇眠安撫:“你等我。”隨後,去衛生間梳洗了一下,拿起衣架上的風衣,邁步走了出去。
……
典雅的咖啡廳內,循環播放著動聽的歌曲,讓人不覺得擾,反而生出一種意境的美,那種美存在於人的頭腦中,無法描繪,無法比擬,隻覺得唯有此處最好。
蘇眠推開玻璃門走進去,眼眸四下張望,待看到角落裏的身影時,跨步走近。
“給我一杯拿鐵。”她對著服務員開口道。
“蘇姐~”馮林的聲音聽著有種莫名的委屈感。
蘇眠抬手輕輕拍了下她的手背:“你昨天沒回醫院?”
馮林點點頭,神色懨懨。
蘇眠:“以後也不回去了?”、
馮林繼續點點頭。
蘇眠:“要跟陳隊長分手?”
馮林點點頭,隨後睜大眸子搖搖頭。
蘇眠也不勸了,拿起服務員剛剛放桌上的拿鐵,輕輕攪起來。
少許後,咖啡被攪和的更加均勻。
馮林喝著果汁,眼裏蒸騰著水霧,她不知道怎麽說,此時覺得心裏很疼,火辣辣的疼。
時間靜默,在一分一秒中度過。
蘇眠把咖啡杯放下,牽起馮林的手:“今晚去我那?”
馮林:“可以嗎?”
她在A市沒朋友,想了好久,隻能來找蘇眠。也不知為什麽,她看見蘇眠異常親切,總感覺她身上有種讓人凝神的東西,看得久了,自己便能沉靜下來。
蘇眠點點頭:“可以。”
兩個女人肩並肩的走出了咖啡廳。
一路上,馮林很沉默,眼睛雖然看著外麵,但好似世間萬物又都沒入她的眸,在她眸底形不成一絲波瀾。
直到車子駛過辰江醫院時,馮林眼眸直勾勾的注視著那座藍色的樓。
蘇眠見狀,淡淡的問:“用不用去看看陳隊長,聽說他……”
馮林倏地轉過眸:“他怎麽了?哪不舒服?”
蘇眠把車右打停靠在了路邊:“你明明很關心陳隊長,為什麽不辭而別,你這樣會讓他很傷心的。”
太多的話,她也不想說,成人世界,愛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有些事情,除非當事人想明白,別人沒法替她做決定。
馮林眸底含著淚,開始語無倫次起來:“我……。我怕他會再受傷,你,你知道嗎?算命的說……說我是個天煞孤星的命,我,我不能害了他……,他這次遇到危險,也,也許就像算命師說的……”
“不管你什麽命,我都要你!”車門不知何時被打開,門口男人宛若天神般出現在馮林眼前。
她順著聲音看過去,眼角的淚像珠子般倒出來。
陳一俯身解開馮林腰間的安全帶,抓著她的手腕,一把扯出來,門被重重關上,他低頭狠狠的吻了下去。
這個吻帶著怒火,帶著急切,帶著壓抑。
馮林用力的掙紮,奈何男人抱的緊,始終不動分毫。
蘇眠看著,眸底的色澤軟了又軟,這就是找到愛情的樣子,即使哭也是為了愛情苦。
蘇眠啟動車子,駛向了前方。
後視鏡中,還能看到兩道相貼的身影。
吻了許久,直到陳一筋疲力盡的靠在馮林懷裏,才停止了。
馮林伸手抱著陳一的身體,焦急的問:“你怎麽樣了?”
陳一把頭壓在馮林肩上:“你要是再跑一次,我就把你關起來!”說完這句話,他身體向後倒去。
馮林大驚失色:“陳一……”
找了整整一天人的陳一,終於體力不支的倒了下去,隻是失去意識之前,他死死拽著馮林的手,就怕一個不小心,把媳婦弄丟了。
馮林陪著陳一默默的坐在了病床前,消失的這段時間,她也想明白了,去他媽的,孤星。
她就是孤星也絕不放開陳一的手了。
伴著兩行清淚,她睡了過去。
陳一醒來時,玻璃窗上映出皎潔的月光,透著迷蒙的光暈。
他垂眸看到了沉睡的人兒,長睫上掛著淚珠,一張臉明顯的消瘦了不少,兩個小酒窩比平時更深,嘴輕輕抿著的,上麵有道口子,腫的有些高。
陳一記起,那是剛才擁吻時,他趁機咬的,力度很大,他要讓女人記得,再有下一次決不輕饒。
他把另一隻手放到腦後,就這麽一直看著麵前的馮林,久久凝視著,似乎怎麽也看不夠。
過了許久,馮林從夢中轉醒,睜眸對上陳一的視線,那裏清澈明亮。
她直起身體,低下頭,抬手朝著嘴唇擦去。
“別擦了,口水流了我一手背,這會兒都幹了。”
馮林順著兩人交握的手望去,可不是,男人手背上有一道長長的口水痕跡。
某人大囧,臉色霎時變得通紅。
哎,丟人。
她把頭垂的更低,恨不得鑽衣服裏去。
玉女形象被破壞的,不要不要的,她這薄臉皮,可咋整!
陳一動了下手指:“過來。”
馮林小媳婦很嬌羞,繼續低頭。
陳一拉長聲音:“哎呀——”
這聲成功引起了某人的目光,嬌羞是個屁,她有嗎?
馮林倏地抬起頭,關切的問:“怎麽了?是不是又疼了?”她另一隻手在男人胸前亂摸。
點火點的連自己都沒察覺。
陳一被某人撩撥的氣虛不穩,他一把攥住胸前點火的手,用力一扯。
馮林順勢趴在了陳一的身上,來了個最佳膜拜的角度。
陳一:“陪我睡會。”語氣溫柔的能滴出水。
這樣的話語成功把腐女馮林迷住了,矯情個啥。
“好。”剛說完,體力不支的倒在了陳一的懷裏。
一張病床上,兩個人緊緊相擁著,畫風很綺麗。
陳一摸著馮林的後背:“以後還躲嗎?”
馮林乖巧的搖了下頭:“再也不會了。”
說完,她把頭紮在陳一懷裏:“以後我隻跟著你跑,你去哪我去哪。”
陳一滿足的閉起眸:“好。”
媳婦抱在懷裏,無所不能的陳隊長,終於覺得自己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
楓眠居
蕭楓下班回家後,遠遠的就看到花房的燈開著,女人坐在躺椅上,發絲輕垂,飄飄蕩蕩間劃上懷裏的泰戈爾詩集。
她嘴角微揚,立體輪廓柔和,在暖暖的燈光照射下,越發顯得恬靜。
蕭楓站在窗外,靜靜的看著,那一刻,男人的眸底湧出無限的暖意。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男人的思考。
蕭楓接起電話。
“蕭總,補倉完成,還要繼續嗎?”
“收了多少?”
“一萬股。”
“那邊什麽動靜?”
“此時估計他已經睡不著覺了。”
“嗯,好,繼續。”
“是。”
電話掛斷,此時蕭楓的眸子比夜裏的星辰還要亮,散發著熠熠光輝。
月亮遊走,光芒折射到鳳雅居,腹部微微隆起的女人頹廢的躺在床上。
窗外的月亮很大,掛在枝頭上,格外顯得漂亮,可田雨已經沒有欣賞月光的心情。
她此時,覺得非常糟心,被困在這裏糟心。
見不到王兵更糟心!
各種糟心夾雜在一起,怒火一層層升起。
不行,她得想個辦法逃出去。
手中的杯子‘哐’的掉落在地上,片刻後,有人邁著小碎步走進來,不急不慢,連步伐的深淺度都一樣。
田雨側耳聽著,這熟悉的步伐,真是他媽的準。
門被推開,女人出現在門口。
“田小姐怎麽了?”她站著不動,臉上平靜的跟湖麵一樣。
田雨很想剝開她的心看看到底是什麽顏色的。
她告訴自己得忍著。
“我,我肚子疼。”
李嬸挑了下眉:“你等著,我去給你叫醫生。”
田雨蹙眉:“不,不用了,我去醫院,醫院看吧,畢竟這是王家的孫子,出了事…。事,誰也逃脫不了幹係。”
李嬸撇了下嘴:“這事我做不了主,得經過夫人的同意。”放下話,也不管床上人的死活,轉身出去打電話了。
電話響了許久,那邊始終沒有接通,田雨的喊聲一聲高過一聲。
李嬸走了回頭,眼神不複方才的平靜,這要是真的有個閃失,夫人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你等著,我去叫車。”急匆匆的步伐走出,一不小心碰倒了臥室門口的花瓶。
‘咚’花瓶應聲倒地。
幾秒鍾後,有敲門聲響起。
李嬸驚魂未定的走到門口,耳朵貼著門:“哪位?”
“是我。”聲音溫婉,讓人聽了如沐春風,仿若有一幅美麗的畫呈現在眼前,山山水水間,屬他最迷人。
李嬸記起了這個聲音,是樓上年輕男人的聲音。
她壓著門:“不好意思,我們都睡了。”
“啊——”一聲叫嚷傳來。
男人的聲音陡然變得清冽:“開門!”再不開那他就隻能撞門了。
李嬸站在原地攪著衣角,猶豫著開還是不開。
“咚——”門被男人一腳踢開。
李嬸捂著嘴,嚇得驚魂未定,手指都不住的抖動起來。
男人也不看她,邁著步子朝臥室走去。
臥室裏燈光昏暗,看不到床上女人的樣子,隻見她頭發垂著,整張臉被遮擋住。
聲音聽著很痛苦。
他二話不說,兩隻手抱起田走就往外走。
李嬸伸直胳膊攔住:“你,你放下,男女有別……”
“咚。”門在她麵前重重關上。
李嬸扒著門,探出腦袋:“喂,你,你這樣,我要告你去!”聲音很尖銳,但被甩在了後方。
田雨暈乎乎的被男人抱著,鏗鏘有了的心跳聲傳來,肌膚相貼的地方,一片溫暖。
男人精雕細琢的臉呈現在她眸底,完美的下顎弧度,像是描繪而成。
隻覺得炫目。
而也真的是炫目,一陣惡心感傳上來,田雨捂嘴輕輕拍了男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