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無法言說的殤

  上官靈玥自己都沒有發現，這三年，她掛念楚天佑的次數越來越多，她自己隻是理所當然地認為，她隻是不希望自己的兩個寶貝這麽小就沒有了父親。


  就在上官靈玥晃神之際，一個如黃鸝般清麗的聲音入耳。


  “主人……”


  來人是上官靈玥貼身侍女之一沁子，是她一年前救下的吸血鬼，對她極為忠心。


  “沁子阿姨！”


  上官莫黎和上官莫琦趕緊放下手中的食物，甜甜喚了一聲。


  “莫黎莫琦真乖！”


  沁子寵愛地看了看他們，每次看到他們，即便是有再嚴重的事情發生，沁子都會忍不住從心底裏笑開。


  兩個小萌貨這才滿足地繼續享受美食，這是娘親教他們的，見人要打招呼，必須要禮貌。


  “何事。”上官靈玥看出沁子有事要說，轉眸問道。


  “大祭司她……”


  “師傅！”上官靈玥心中一個激靈，千羽婉兒身體一直不好，能讓沁子這般緊張，定然是師傅病情惡化。


  “莫黎莫琦你們乖，娘親有事要辦。”


  話音未落，上官靈玥和沁子已經消失在院子裏。


  她們沒有發現，兩個寶寶相互一個對視，繼而默契地重重點頭，以極快的速度抓起盤中剩下的糖醋排骨塞入口中，便悄悄跟著上官靈玥而去。
——

  “師傅，您怎麽樣？”上官靈玥一邊說話一邊迅速拿出一個黑色皮革小包裹，麻利地攤開，裏麵呈現出長長短短各種血紅色的細針。


  此刻的千羽婉兒，虛弱地躺在床榻之上，發絲披散，身形消瘦，皮膚也蒼白了許多。


  “沒事。”千羽婉兒的聲音也不如之前那般婉轉，沙啞了不少。


  “還說沒事。”上官靈玥嗔怪道，“當初我第一次見您，您已經身負重傷，但卻不好好休息日夜操勞，您這身子已經快到極限了，到時候玥兒也無能為力了。”


  “師傅您快趴下，玥兒幫您施針，您放心，玥兒一定會救好您的！”


  上官靈玥雖然那般說，但是心裏卻是很心疼自己的師傅。


  看著師傅被這病痛已經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卻一直咬牙堅持，因為現在的血族，自從奸臣焰赤家族奪位之後，陷入一片混亂，甚至禍亂人間，令人間生靈塗炭。


  她說她要傾其所有為楚天佑重新奪回血族鋪一條平坦大道，恢複這世間原有的光明。


  她越是拚命努力為楚天佑鋪路，上官靈玥便越得拚命去救她維持她的生命。


  為了師傅，她甚至用自己的血液煉成這血針，因為凡間普通的針是無法對吸血鬼起作用的，隻有用法力將這血針逼入吸血鬼體內，方能對吸血鬼起作用。


  這也是當日千羽婉兒說她一介凡人大夫無法對楚天佑施救的原因。


  “玥兒，算了吧。”千羽婉兒擺擺手，“治不好了。”


  “師傅你說什麽？！”上官靈玥突然激動起來，“您不知道您的身體嗎？倘若不施針，您會灰飛煙滅的。”


  上千羽婉兒臉上依舊掛著當年那般柔柔的微笑，拉過上官靈玥的手，“玥兒，你為師傅做得已經夠多了，若不是你，隻怕師傅早就不在了。”


  “不，不夠！”上官靈玥拚命搖頭，“師傅您放心，您先讓我為您維持生命，我會煉製丹藥，就算是用光我的血我也在所不惜，我一定會救好您的。”


  上官靈玥乃是極陰之女，她的血原本就是至寶，再加上融合了鬼液，功效便越強。


  “玥兒，師傅不……不值得你這麽做……”


  “不！您值得！


  我生莫黎莫琦的時候難產，是您冒著生命危險潛回到吸血鬼王宮去偷來續命丹為我保命，為此還傷上加傷，我產後身體虛弱，是您一直在我床邊驅寒問暖，是您精心幫我照顧那一雙孩兒，也是您教我法術，教我醫術，您給了我太多太多，就算是用玥兒的命報答您，玥兒也是願意的！”


  上官靈玥在現代就是個孤兒，從小無父無母，即便是穿越而來，那個父親也形同虛設。


  是師傅讓她感覺到溫暖，讓她感覺到從小就沒有感受過的母愛，在她心裏，師傅早就是她的母親了。


  試問，有哪個女兒能舍得母親離開自己呢？

  “傻丫頭……其實，我有私心……”


  千羽婉兒看著上官靈玥的眼神，又何嚐不是一個母親看字自己女兒的眼神呢？那種寵愛，那種心疼，無不在雙眸中流露。


  那個秘密，一直都藏在她的心中，她多想告訴上官靈玥，但是她知道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