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被下毒
“咳咳……”上官亮知道，完顏諾向來不是趨於奉承之輩，在朝堂上也經常明刀明槍跟他抬杠，一點都不將他這個宰相放在眼中。
但是，沒想到在他的宰相府，竟說話還是這般不給他麵子。
眾人都麵露尷尬，氣氛好像瞬間就冷了下來。
上官靈玥不著痕跡瞥過完顏諾，心中閃過一絲好奇，“這男人的口中，會不會吐出一句像樣的話？”
不過，她倒是不會蠢得跟完顏諾爭辯什麽，她隻做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又何必在意一個不相幹的男人說什麽做什麽？
“四小姐，你的酒杯來了。”
一個麵生的丫鬟將一個酒杯送到上官靈玥麵前，侍女們很快就為眾人滿上美酒。
“好，這一杯酒我們就恭喜太子妃喜得貴子！”上官靈玥舉起酒杯，對上官雨珊甜甜一笑道，“三姐，祝福你！”
她這般從容大度，似乎一點都不因為完顏諾的一番話而尷尬，倒是令眾人對她刮目相看。
“那就謝謝四妹一番美意。”上官雨珊說著，又無限嬌嗔地看了一眼太子，“那本宮便以這酸梅湯代酒先幹為敬。”
罷言，上官雨珊便以廣袖為掩仰頭一飲而盡。
眾人自然不敢怠慢，也跟著舉杯。
上官靈玥端起酒杯的時候，分明嗅到了落葉草的味道，落葉草是一種極為陰毒的草藥，隻要極少的分量便足以令人變成啞巴！
她又仔細瞧了瞧那酒杯的杯底，竟發現一種帶著臭味的白色粘稠物，鳥糞！
她記得出門的時候，雲雀兒故意將鳥糞弄在翠綠的頭上，對了，自從她來著涼亭都不曾見到翠綠，看來這酒杯是翠綠做的手腳！
“好你個上官雨寧，三年前你想害死我，今日又想將我毒啞？毒啞了就不能將你做的喪心病狂的事情給抖出去了嗎？！”
上官靈玥再次對上官雨寧徹底地失望，她活了兩次，也不曾見過如她這般惡毒之人！
“四妹怎麽不喝？”
上官雨寧聲音輕柔，誰都不會知道，這溫柔地背後是這麽歹毒的一顆心。
“好，既然你這麽期待我喝下去，便如了你的意，但願你不會後悔！”
上官靈玥隻是稍作停頓，便在上官雨寧滿眼期待中痛快地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看到那帶著酒香的透明液體進入她的口中，隨著她的吞咽動作進入她的腹中，一抹透著陰狠的笑容在上官雨寧的嘴角蕩漾開來。
她目光時不時就飄向上官靈玥，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唔……啊……”
藥效很快，片刻上官靈玥麵便露痛苦神色，隻見她雙手緊緊捂著腹部，額頭大顆汗珠滾滾落下。
“四妹，四妹你怎麽了？”
上官雨寧緊張地看向上官靈玥，很是關切地問道，好像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還裝模作樣對婢女道，“快去請大夫！”
完顏諾見上官靈玥突然一臉痛苦的時候，他的心也陡然一緊，下意識想要去扶她，但他終究沒有伸出手，倒像是一個冷眼旁觀的人，靜靜坐在一旁。
“有……毒！”
上官靈玥忍者疼痛吃力地說出口。
“啊？”
上官雨珊驚呼一聲，慌忙站起身，驚恐地看著自己方才喝下的酸梅湯，“來人，驗毒！”
太子也麵露驚色，一把將上官雨珊攬到懷中，緊張地看著自己懷中花容失色的女人，向上官亮質問道，“宰相大人，堂堂宰相府的酒水竟然會這般不安全？！倘若本殿下的孩子有何閃失，本殿下定繞不過這宰相府！”
“太子殿下息怒啊，這……這恐怕是意外！”他慌忙之中看到大夫來了，大夫正要去為上官靈玥診治，卻被上官亮一把拉過來，“快，快給太子妃把脈！可千萬不能動了胎氣！”
說實話，上官亮又豈會不緊張上官雨珊肚子裏的孩子？這上官靈玥這般沒用，二王爺根本都不屑看她一眼，死活跟上官雨珊的肚子比起來，真的並非那麽重要！
現在就算她死了，這麽多人為他作證，隨便給她定個死因，就算呈報給皇上，皇上也怪不到他頭上來了。
“喂，你們怎麽這樣……”
雲雀兒見眾人根本沒有人在乎自家主人的死活，雖然她也明白自家主人根本沒事，但是看到主人被這般忽略，她心下很是氣不過。
不過她話還沒說完，便被上官靈玥給製止了。
今天，她還得靠太子妃和太子翻盤呢，斷不可得罪他們。
“還好，太子妃隻是氣虛，並無大礙。”
大夫整治完，看了一眼太子道，“隻需讓太醫們開一些養血補氣的藥服下便無大礙。”
“沒事就好。”
太子鬆了一口氣，幸好沒有毒到他的孩兒。
“大夫，本宮沒事，快給我四妹好好看看，她這到底是怎麽了？”
上官雨珊自己的危機解除，頓時一副掛心上官靈玥的模樣，轉臉看向眾人的時候，麵色卻變得頗為威嚴，“真是大膽賊人，竟敢在本宮麵前毒害本宮的四妹，本宮必要為四妹討回公道。”
“愛妃，不過就是這廢材，與我們何幹？愛妃還是息怒，好好保重身子吧。”
太子再上官雨珊耳邊小聲道，以他對上官雨珊的了解，她和上官靈玥的關係好像並沒有那麽好。
況且，太子自然是有自己的盤算，今日這是在宰相府發生，倘若真查出些什麽，勢必會牽連宰相府，到時候姑息也不是，嚴辦也不是，他便是騎虎難下，勢必會跟上官亮起衝突。
他這太子之位，還得靠著上官亮的扶持，斷不可能在明麵上這般得罪她。
“殿下，臣妾覺得事情好像並沒有那麽簡單呢，四妹不過剛剛回來，與人無爭，何必費盡心思要害她，臣妾是怕有人根本是想要肚子裏孩子的命，隻是這毒不知怎的就被四妹給服下了。”
上官雨珊附在太子耳邊輕聲言語，她這明麵上是幫著上官靈玥討回公道，實際上是為自己腹中孩兒的安全著想。
“愛妃，你瞧你又亂緊張了不是？自從你懷上孩子後，倒患上了疑神疑鬼的毛病。”
太子嗔怪的點了點她的鼻尖，也許這就是個意外呢。
“殿下，臣妾隻是太緊張這孩子了，這可是殿下您第一個孩子呢，臣妾絕對不能讓他有絲毫閃失，必須凡事小心。”
上官雨珊在心裏其實是害怕東宮那些女人的魔爪已經伸到了這裏，試圖在這裏將她的孩兒毒殺，還可以將罪責都推給宰相府，讓她娘家在朝中失勢，便是一舉兩得！
其實，她這腹中孩兒確切地說，應該是太子的第四個孩子，但是前三個都是在還未出生之前都以各種原因流產了。
而且手段極其高明，根本追查不出真正的原因。
但是上官雨珊心知肚明，其中有兩個孩子，是死於她的手中！
害人的人總會覺得別人也一心想要害她，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小心翼翼。
看到上官雨珊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又想到自己無端沒了的前三個孩子，他便再也不能淡定，也不得不順著她。
“就依愛妃的，徹查！”
“對對對，徹查！”
上官亮雖然害怕真的查出什麽跟宰相府脫不了幹係的罪證，但又不能阻止，既然太子妃開口了，自然是要給太子妃一些交代的。
“大家看，這白色的是什麽？”
眼尖的雲雀兒也見到那白色東西，仔細在上麵嗅了嗅道，“是鳥屎！”
“查！檢查所有人的手！”
上官雨珊下令道，“這鳥糞定然是下毒者不小心粘上的！”
“鳥屎？！”上官雨寧心下一驚，該不會是翠綠那死丫頭下毒的時候不小心粘上的吧？
她怎麽都沒想到，太子妃竟然懷孕了，懷孕的她還這般多疑，偏偏進來橫插一杠子，竟然將這事情鬧得這般嚴重。
不過，她並非沒有見過風浪，就算發生任何事情，她也有辦法應對。
很快，府上上上下下都集中起來，為了顯示公平，包括在酒桌上的人都一一檢查雙手。
“大膽賤婢！”
上官雨珊一下子將翠綠給拉了出來，她的右手指縫裏分明還殘留著白色鳥糞。
而且，她頭上還有一點已經略微幹涸的白色鳥糞。
“這杯子上的鳥糞和你手上的頭上的一模一樣，你作何解釋？”
上官雨珊自然知道翠綠是上官雨寧的心腹，她怎麽都沒想到下手的竟然是翠綠，看來真的不是宮中那些女人所為，心中先是滑過一陣失落，她不能借此機會消滅自己在宮中的一股敵對勢力，但很快竟開心了起來。
當初她還在宰相府的時候，這個翠綠沒少幫著上官雨寧欺負她，私下裏這上官雨珊是恨死這翠綠了。
她心想著，無論如何，也借著這機會好好教訓這丫頭。
上官雨寧心下一驚，不應該啊，翠綠平日裏辦事最為牢靠，怎麽可能這麽馬虎留下這般鐵證？
她橫眉一掃，卻瞥見不少丫鬟頭上身上都粘有鳥糞，頓時明白，這是翠綠給自己的掩飾。
隻見上官雨寧從容一笑，薄唇輕啟，“三妹，你這懷著身孕，何必動這麽大的肝火呢？這丫頭賤命一條，但三妹這身子可是金貴得緊呢。”
“這歹毒之人就是本宮麵前，四妹已經被她害得昏迷不醒，本宮自然要為四妹討回公道！”
“我……”翠綠一副害怕的模樣，欲言又止，求救地看向上官雨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