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真相，開棺驗屍
“你……你……”
金鳳雖然極力掩飾自己心中情緒的劇烈波動，但是，麵上還是露出極為恐懼的神色。
因為此時此刻，眼前的上官靈玥，儼然就是當年的洛仙兒！
一模一樣的淡掃蛾眉妝，一樣的飛天髻，一樣的水藍色軟絲長裙，如果不是她喚自己一聲二娘，她真的就以為眼前站著的就是洛仙兒！
也難怪金鳳，原本上官靈玥和洛仙兒便有八分相像，再加上上官靈玥故意根據記憶中宰相府祠堂裏掛著的大夫人的畫像打扮自己，自然更加像洛仙兒。
“二娘，您是不是在我娘親的院子裏休息不好呀？為何你的脈象這般虛弱呢？”
上官靈玥隻是輕輕捏著金鳳的手腕，就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給金鳳的心理上造成多大的衝擊了，現在她的心跳絕對超標了！
不錯不錯，這就是她要的效果，金鳳你以為你害死人還能活得心安理得嗎？我上官靈玥告訴你，報應來了！
“沒……沒事。”
金鳳花了很大的力氣，才使得自己的情緒稍稍平複，這才親切的拉起上官靈玥的手道，“你真是太像你娘親了，看到你，二娘忍不住想到了你娘親在世的時候。”
說著，金鳳重重歎了口氣，“罷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不說了。”
“二娘，不如你跟我說說吧，其實這麽多年過去了，靈玥都不知道我娘親到底是怎麽死的，隻聽得有人傳言說她是為了別的男人殉情，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娘親不是最愛爹爹的嗎？為何會為別的男人殉情了呢？”
上官靈玥說著，眼眶都紅了，“這些年，人人都對我娘親不屑一顧，就連爹爹也決口不提娘親，我真的好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這……”
金鳳倒是沒想到，上官靈玥會向她打聽洛仙兒的事情。
她心中疑竇頓生，“這個丫頭到底無心的還是她分明知道了什麽，故意試探自己啊？”
“哎呀，四妹你昨天方中毒，這身體還沒痊愈，就別想這些事情了，好好休息才是。”
上官雨寧分明看出金鳳有些啞言，這上官靈玥問得這般突然，她生怕金鳳一時之間找不到說辭，話語中難免生些漏洞，倘若被上官靈玥聽出了這些漏洞，反而會遭她懷疑。
“二娘，我沒事了，我真的好想知道當年的事情。”
上官靈玥一臉哀求地看向金鳳，“二娘，我娘親真的是那麽不堪的一個女人嗎？”
“靈玥啊，二娘答應你，你先好好調養身體，等你身體好了，二娘會原原本本都告訴你。”金鳳說著，從上官雨寧手中接過一包東西，在她麵前打開，“這裏有鹿茸，雪蓮，燕窩，都是你二姐和我一起去專門幫你買的，你現在就負責好好將身體養好，你可別忘了，還有不多日便是你的大喜之日了，咱們可要精精神神地出嫁！”
上官靈玥自然聽出她現在不願意說，再逼問也是無果，隻好作罷。
原本她也沒打算從金鳳口中聽到實話，她隻是想要突然襲擊一下，試圖找出她話語中的破綻，沒想到這對母女比她想象中還要精明，竟然跟她打太極。
“那就謝過二娘和二姐了。”上官靈玥並不曾拒絕她們的禮物，隻是她言語一頓，頗為慚愧道，“三年前我還是殺害雨馨的嫌犯，直到現在都不曾洗脫嫌疑，沒想到你們還能不計前嫌來看我，靈玥真的很感動。”
一聽到上官靈玥提起上官雨馨，上官雨寧的心突然一緊，緊張地看向上官靈玥，生怕她再說出什麽對自己不利的話。
金鳳也很驚訝，她以為上官靈玥在她們麵前應該盡量避免關於上官雨馨的話題，沒想到她竟然自己提起了。
被觸及自己內心最深的痛，金鳳的麵色頓時冰冷了許多，“靈玥，既然你提起雨馨，我也不妨實話告訴你，你殺害雨馨這件事情我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隻是這件事情你爹爹都已經不追究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又能耐你何？”
“上官靈玥，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不知道我娘親一提起雨馨就會傷心難受嗎？你是嫌你自己害她不夠深嗎？”
上官雨寧頓時像被觸碰到痛腳的刺蝟，渾身每一個刺都豎了起來，眼神中亦滿是警告。
“娘親，我們還是走吧！”
上官雨寧生怕金鳳再聽到什麽，趕緊想要將金鳳哄走。
金鳳卻對她擺擺手，看向上官靈玥道，“靈玥，今日我之所以放下對你的成見來這裏，便是希望你和雨寧能夠姐妹同心，等你們嫁入王府之後，也能相互扶持，共同為我上官家族創造輝煌。”
原來又是來找她聯盟的，看金鳳那忍耐的模樣，上官靈玥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真是大智慧者。
她完全不知道關於上官雨馨之死的真相，一心以為是自己殺害了她最心愛的女兒上官雨馨，即便如此，她竟然還能忍下對自己所有怨恨來這裏跟自己結盟，這是一種怎樣強大的內心？
以前，她一直覺得上官雨寧就已經夠狠，看來，這金鳳更是比自己想象中還要狠。
上官靈玥直直看了金鳳片刻，格外認真道，“既然二娘將話說得如此坦白，靈玥自然能看出二娘的誠意，但為表誠意，我也認真負責地告訴你，我沒有殺害雨馨！
如果你真的愛雨馨，想要為你女兒找出真凶的話，那你就答應開棺驗屍，我定能幫你找出真凶！”
上官靈玥說著，不著痕跡的看了上官雨寧一眼，繼而又看向金鳳，繼續道，“我知道，你是雨馨的母親，自然希望雨馨能夠安息，同意開棺驗屍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氣，但是請你明白，真正可以令死者安息的是為她找出真凶，讓她死得瞑目！”
金鳳震驚地看向上官靈玥，以前她幾乎很斷定凶手就是上官靈玥，但是此時此刻，她竟然有些遲疑了，看她說得那麽真誠，似乎真的不像是凶手！
“娘親，你可千萬別聽她胡說，讓她驗屍？豈不是她想說凶手是誰就是誰？
當年人證物證俱在，她自己畏罪自殺，時隔三年她突然回來說凶手不是她，還要幫我們抓凶手，娘親你不覺得她可笑嗎？”
上官雨寧對上官靈玥嗤之以鼻，“別以為你跟什麽赤腳大夫學了些皮毛，就以為自己真的是神醫了，還說什麽開棺驗屍？你分明是希望雨馨在地下也過不安生！”
上官靈玥聳聳肩，“我隻是實話實說，並不想和你們在此爭辯什麽，其實會開棺驗屍的也並不是我一個，出雲國那麽多經驗豐富的仵作，隨便哪一個也能在屍體上看得出些端倪，要知道，有的時候，屍體遠遠比活人誠實很多！”
“娘親，我們不要在這裏聽她胡扯，我們還是走吧！”
上官雨寧一邊說著，一邊拉起金鳳，她真的不敢讓金鳳在這裏待下去。
金鳳終於站起身，冷冷對上官靈玥道，“雨馨的事情便不勞你費心，你隻需要好好考慮考慮我的建議，和雨寧聯手！”
罷言，金鳳便在上官雨寧的攙扶下離開了。
上官靈玥嘴角浮出一抹冷笑，拿起兩個水杯，倒了兩杯茶水，自己拿起一杯先品嚐了起來，心裏默默數著，“一，二，三……”
果然，剛數到三，上官雨寧又衝了進來。
在上官雨寧開口前，她先風輕雲淡道，“二姐，跑這麽快做什麽？不如先喝口茶吧。“
她說著，將另一杯水遞給上官雨寧。
“少來！”
上官雨寧一把便將水杯打翻在地上，怒氣洶洶指著上官靈玥道，“你方才是何意思？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不準在別人麵前提起雨馨的事情，你敢陰我？！信不信我讓你死得很難看？！”
上官靈玥抿了一口水，輕聲道，“二姐，我記得方才沒有提到你才是真正的凶手吧？你何至於這麽緊張？”
她輕輕放下水杯，嘴角露出一抹難以捉摸的笑意，“我記得當時說過，我經常說話不經過大腦，會說漏嘴的！
我忘了告訴你，我在生氣的時候，特別容易說話不經過大腦！”
“你威脅我？”
上官雨寧自然聽得出，上官靈玥是在生氣自己下毒的事情，她是在警告自己如果還有下一次，她會說得更多！
“二姐你開玩笑了吧？我怎麽敢威脅二姐呢？”上官靈玥輕輕撥開上官雨寧指著她的手，笑道，“你不要生氣嘛，二娘方才不是還說了嘛，要我們聯手，既然聯手，不是應該彼此都拿出誠意嗎？”
“誠意？嗬嗬，你這叫誠意？”
上官雨寧冷笑，上官靈玥是當自己傻子嗎？
“二姐，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二娘已經在找京都最有名的仵作潘石了，是她想要查出殺害雨馨的真凶！我方才那麽說，隻不過是想要提醒你，讓你加以防範！”
上官靈玥抬頭狐疑地看向上官雨寧問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讓二娘對你產生懷疑了？”
“你說什麽？”
上官雨寧渾身一震，怪不得方才金鳳似乎對開棺驗屍並不那麽反感，原來她早就有這個想法？
一想到這裏，上官雨寧隻感覺自己脊背都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