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穩住，見招拆招
“爹爹，不知雀兒犯了何事，你要讓她跪下？”
上官靈玥抬眸看向上官亮，一臉驚慌。
看來，她的判斷沒錯，這個丫鬟果然將髒水都潑到了雲雀兒的身上。
雲雀兒是她的人，她平日裏都舍不得讓雲雀兒跪一下，何時輪到上官亮讓她跪下了？
莫非，上官亮還當她是以前那個上官靈玥欺負？
但是，上官靈玥自然不能表現得太過高傲，她要反抗，但是也必須低姿態，反抗得不著痕跡！
“犯了何事？她殺了人！”上官亮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他是看在上官靈玥姿色頗佳的份上，有心培養她，可是她竟然指使自己的丫鬟殺人，恐怕現在隻有將雲雀兒推出去頂罪。
否則，就算他這個宰相想保上官靈玥也不可能了！
“不！不是我殺的！”
雲雀兒立刻大聲辯解道，“你們說的是香琪吧？我承認，我是去過現場！我去的時候，香琪已經身受重傷，奄奄一息，我想救她，可是她的肺部被刺穿，根本無法救治。”
雲雀兒怎麽都沒想到，她一心救人，沒想到被不死人誤會，現在還被這個根本不知道是誰的丫鬟冤枉，她的小臉都已經氣得通紅。
“你說你恰好出現在案發現場？那你可有看到凶手？”
上官雨珊微微挑聲，“還有，她在臨死之前，有沒有說過什麽？”
“我沒有看到凶手。”雲雀兒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樣，“但是，香琪臨死之前的確拉著我的手說話了！”
“她說什麽了？”
上官雨珊語調稍稍高起來，她分明很在意香琪臨死之前所說的話，這直接關乎香琪突然被人殺害的真正原因。
上官雨寧神色一震，警惕地看向雲雀兒。
就在雲雀兒剛想說的時候，卻被上官靈玥一個眼神給製止了，繼而她的話音分明弱了許多，“她是想說什麽，但是因為她傷到了肺部，什麽都沒說出來就咽氣了。”
雲雀兒不明白，為何香琪明明說了二夫人殺人，為何是主人卻不讓自己說出來。
“哼，是她沒說呢還是你根本就在撒謊，你才是殺害她的凶手？”上官亮官威很盛，雖然他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雲雀兒幹的，但是，現在最好的結果就是雲雀兒私自幹的！
“是你說你看見雲雀兒殺人了？”
上官靈玥輕輕拍了拍雲雀兒，示意她不要慌張，自己踱步到阿紫跟前，輕聲問道。
阿紫點點頭，目光直視上官靈玥，一點都不會因為自己撒謊而心虛。
“那麽晚了，你怎麽會正巧路過？”
“因為我給四小姐您送宵夜，正好路過那裏，我便嚇得躲了起來，親眼看見雲雀兒殺了香琪。”
阿紫對答如流，這都是她們早就編排好的。
“送宵夜，宵夜是什麽？”
“酒釀元宵。”
上官靈玥若有所思點點頭，對上官亮道，“既然她是送宵夜，見到殺人場景，自然會有湯汁灑出來，甚至連碗摔碎了都不為過。不如您派人去她所藏身的地方看看，到底有沒有些蛛絲馬跡。”
上官亮見到上官靈玥都火燒房了，還能這般淡定自若地分析，心下倒是頗為驚訝，她說得沒錯，一個女孩子在見到那般恐怖的場景，手裏端著的酒釀元宵是絕對不會完好如初的。
如果現場沒有灑出的湯汁，那這個阿紫很有可能在撒謊。
他趕忙派自己的貼身侍衛去查看，心下倒是期望是這個阿紫在胡說。
眾人都沉默了，似乎都在等待著侍衛帶回來的結果。
“有！地上有已經幹涸的酒釀元宵的湯汁，還有一些小元宵撒在地上，也已經發硬了，應該就是昨夜留下的。”
侍衛回來，帶回來的消息倒是令上官靈玥頗為訝異。
上官雨寧嘴角滑過一絲得意，她上官雨寧辦事向來周密，那麽重要的細節，她怎麽會沒有考慮到？
昨夜她是連夜去將現場布置好的，怎麽會讓上官靈玥這般輕易就找到破綻。
“你還有何話好說？”
上官亮厲聲質問道，看來，這雲雀兒是命該如此！
“我……”
雲雀兒有些百口莫辯，她也不知道怎麽會突然冒出個阿紫，指鹿為馬，竟然眾人都相信她！
“爹爹，您別著急呀。”上官雨珊站起身，看了一眼阿紫，“方才你說，你親眼看見香琪刺中了她的左肩，我們現在就驗傷，倘若有傷口，那便是證據確鑿，立刻法辦！”
此刻，上官雨珊也不得不相信，這雲雀兒就是凶手！
香琪與她到底是主仆一場，盡心盡力為她辦了不少事，現在她死了，至少也讓她死得瞑目。
她要雲雀兒給香琪賠命，她要所有人心服口服，也要上官靈玥心服口服！
“好，老夫回避，你們好好驗傷！”
上官亮說著，走出門外，他也想出去透透氣，最近宰相府好像一直都不太平，他頗為煩悶。
“雀兒，你就脫了吧，如果你沒有做過，我們一定不會冤枉你的。”
上官雨寧幾乎是成竹在胸，就算今日弄不垮上官靈玥，也必須斷其臂膀！
她表麵上卻是那麽溫柔的笑容，將其惡毒的內心掩藏得滴水不漏。
雲雀兒看了上官靈玥一眼，得到上官靈玥的點頭，她這才咬咬牙，開始解開衣扣。
眾人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等待著最有利的鐵證出現。
可是，當她將衣衫褪到肩膀以下露出光滑的左肩之時，眾人都驚呆了。
“怎麽不會沒有？！”
阿紫不解地看了一眼上官雨寧，怎麽可能，小姐不是說她的左肩刺穿了，就算上官靈玥是神醫，頂多也隻能止血包紮，不可能恢複的呀！
上官雨寧拚命壓抑自己內心的驚訝，她原本以為自己是勝券在握，她明明被黑衣人刺穿，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恢複？除非她根本不是人！
“啊，我……我可能記錯了！右肩膀！對，應該是右肩膀。”
阿紫也算是比較聰明，既然上官雨寧那麽肯定，傷口便一定存在，或許是上官雨寧記錯左右肩膀了。
被阿紫這麽一說，上官雨寧到底是有些不確定了，也許，真的是自己記錯了？
“雖說昨日月光甚好，但是畢竟是夜晚，記錯也不足為奇，那就再看看右肩。”
上官雨珊命令雲雀兒將右肩也給露出來。
雲雀兒稍稍猶豫，這一抹猶豫便被上官雨寧盡收眼底，看來，真的是自己記錯了，一定是傷在右肩了，
可當雲雀兒將右肩也露出來的時候，阿紫幾乎是跌坐在地上，莫非是上官雨寧看錯了？雲雀兒沒有受傷？
等雲雀兒穿好衣衫，上官亮也進了來，得知她身上沒有絲毫傷口，甚至連一條淡淡的疤痕都找不見的時候，他也大為驚訝。
“嗬嗬，可能真是這小丫頭弄錯了呢。”上官雨寧實在想不通為何雲雀兒身上會一點傷痕都沒有，但是，她也必須保持鎮定，這事情，還沒完！
上官雨珊重新坐下，因為懷有身孕，所以身體有些虛弱，她得好好休息，看來，這這香琪的死因並非那麽簡單。
“太子妃，您還懷著身孕，不如先回去好生休息吧，爹爹自會為香琪找出死因。“
上官雨寧看到上官雨珊頗為虛弱，好心建議道。
但是，其實上官雨寧也隻是裝樣子說說，既然上官雨珊特地為香琪而來，沒有得到一個結果，她又豈會輕易離開。
“本宮沒事！香琪的屍體在哪裏，帶本宮去看看，到底她是宰相府的丫鬟，曾經肯定也為本宮做過不少吃食，本宮去送送她吧。”
上官雨珊想去看香琪最後一眼，她想，或許能在香琪的屍體上找到蛛絲馬跡也不一定。
即便就算什麽都找不到，就當是送她最後一程吧，畢竟主仆一場。
“太子妃，這樣不好吧，當心動了胎氣。”
上官亮可格外在乎上官雨珊肚子裏的孩子，這可是他的希望。
“本宮無礙！”
上官雨珊語氣果決，自然是聽不進去任何人的勸阻，抬眸看向上官亮，“對了，香琪的屍體停在哪兒？”
“最東麵那個廢舊的柴房。”
是上官亮脫口而出，“暫時先放在那裏，等天黑了再讓人丟去亂葬崗。”
上官雨珊臉色陡然一變，她的人怎麽可以隨意丟棄在亂葬崗？！
但是，畢竟沒有人知道香琪是她的人，她也不能發火，隻好稍稍斂神，“這事本宮沒碰上便罷了，既然碰上了，這樣，本宮出錢，給她買口好棺材，找個風水好點的地方將她安葬吧。”
“嗬，還真沒看出來，這上官雨珊對自己手下還挺厚道。”
上官雨寧暗自咋舌，她想，倘若翠綠死了，自己會不會也能如此？她思忖片刻，也沒想出個答案，也許會吧。
“是。”
上官亮一邊領路一邊應下，即便上官亮再後知後覺，現在他也總能感受到上官雨珊對香琪的不同尋常，看來，她此次前來，是專門為了香琪才對！
上官亮心下一驚，頓時明白，原來香琪一直都是上官雨珊的人！他現在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在官場混了這麽多年，現在竟然連這點眼力勁兒都沒了。
在一個空曠的地方，上官亮頓住腳步，“太子妃，柴房太遠，不如我讓人將香琪抬到這裏吧。”
他可不敢讓上官雨珊看到，香琪最後停留的地方那麽破敗，裏麵的味道那麽黴腐，這上官雨珊明麵上不說，暗地裏肯定會生出芥蒂的。
上官雨珊確實也乏了，微微點頭。
上官亮在管家耳邊說了什麽，管家很快便下去了，上官亮又揮了揮手，示意後麵抬著貴妃榻的下人趕緊將貴妃榻放下，讓她好好躺下。
丫鬟們也連忙為她送上點心，茶水，為她補充體力。
上官雨寧見了這場麵，心裏稍稍不爽，但絕不會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