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賭注，留下雙手
“靈玥，走吧，我們去看看孩子們。”
楚天佑拉過上官靈玥的手，試圖給她勇氣。
西陵絕也不甘示弱，拉起上官靈玥的另一隻手道，“丫頭，別怕，我陪你一起去！”
西陵絕知道上官莫黎還活著，心中瞬間就釋然了，他終於可以和以前一樣，毫無顧忌地去追求上官靈玥！
此時此刻，他再也不會覺得自己多餘，上官莫黎和上官莫琦不是他的孩子又如何？
他可以將他們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他和楚天佑之間沒有任何差距，重要的是看上官靈玥的心如何選擇！
思至此，西陵絕的心陡然一緊，天哪，自己怎麽會這麽想？
以前的西陵絕隻有他選擇別人的份，可是自從認識上官靈玥，他不知何時開始，竟然甘心令自己變成被選擇的對象。
愛情到底將這個男人不知不覺中改變了多少？
“好，我們一起去看看。”
上官靈玥說著，不著痕跡地將手從他們的手中抽了出來，看也沒看他們，徑自向前走去。
楚天佑和西陵絕兩個人相互瞪了一眼，在他們的眼中，對方才是多餘的那個。
繼而兩個人又你爭我搶地追著上官靈玥而去，誰也示弱。
但是他們不可否認，此刻他們的心情比任何時候都要開心激動，甚至還有一絲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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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門口，完顏朔帶著魅姬給他的天醫門徒子木正欲進去，卻被侍衛給攔下了。
“二王爺請留步。”
太監總管孫賢擋在了完顏朔的跟前，“太後娘娘說了，唯有上官靈玥出現，否則其他人一概不準入內！”
“孫總管，這位是本王尋到的最好的大夫，他一定有辦法救好我父皇的。”
完顏朔對孫賢態度倒算是恭敬，但是卻又透著不可違逆的命令氣息。
孫賢卻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依舊比值地站在那裏，捏著他特有的尖細的聲音說道，“還望二王爺恕罪，老奴也是謹遵太後娘娘的懿旨！”
“放肆！躺在裏麵的可是本王的父皇，本王可是父皇的兒子，現在本王要救自己的父皇，莫非還要經過你的同意不成？”
完顏朔心知救人之事不可耽擱，若是等上官靈玥來到京都，一切就都不可挽回了。
“二王爺，這懿旨是太後剛下的，若是王爺執意要去為皇上救治，還請二王爺先得了太後娘娘的允諾，否則就算是再為難老奴，老奴也是不敢讓開的呀。”
孫賢跟在皇上什麽這麽久，他的一雙眼睛早就將宮裏每一個人的心思都看透了，二王爺雖然還算孝順，平日裏也有些目中無人，但是骨子裏卻是自私而又軟弱的。
這樣的人是最容易受人利用的，而他身邊這個自稱神醫的，給他的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甚至是透著詭異氣息。
對於這樣充滿不定因素的人，他又如何會輕易放行？
現在他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堅持，一直堅持到上官靈玥出現，皇上才是真正有救了！
“真是多事，滾開！”
完顏朔不耐煩地將孫賢給推開，對著子木喊了一聲，“快隨本王進去，本王倒要看看今日誰敢攔著！”
“攔下二王爺！”
孫賢一個轉身，對守門侍衛大聲命令道，繼而踱步走到完顏朔的跟前，臉上依舊帶著恭敬的笑意，“恐怕是方才老奴沒有交代清楚，太後娘娘說了，倘若誰要是強行闖入，不管是誰，一概以刺客之罪論處！”
“好你個孫賢！張口閉口太後來壓本王，你以為本王會怕嗎？！”
完顏朔說著，怒目瞪向孫賢，一字一頓道，“今日擋我者死！”
“是誰在這裏吵吵？”
就在完顏朔準備強行闖入的時候，突然聽得一抹如風吹柳絮般輕柔的聲音入耳，卻帶著令人心顫的威懾力。
完顏朔一轉身，卻見一個極為年輕貌美的女子從身後的長廊上雍容而來。
一襲明紫色的曳地長裙彰顯著地位的尊貴，圓澄的眸子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玫瑰色的唇瓣帶者嬰兒皮膚般的柔嫩，皮膚光滑白皙，千萬青絲用紫玉鳳頭釵挽起，唯美中透著傲睨天下的氣質。
一雙纖纖玉手輕輕擱在她身旁的服侍太監手臂之上，看到完顏朔轉過臉，眼中倒是浮出一抹和藹的柔光。
“孫兒給太後娘娘請安。”
完顏朔對著眼前這位美得若二八佳人的太後恭敬地行禮，眼神中分明有一絲懼意。
“原來是朔兒。”
太後聲音雖是輕柔，目光卻直接從完顏朔的身上挪到了子木身上，一番不著痕跡地審視之後又很是自然地收了回來，試探地向完顏朔問道，“朔兒你這是要……”
“回太後娘娘的話，孫兒是得知父皇昏迷不醒，心中甚為擔心，這才請來私交甚好的子木神醫來為父皇診治。”
完顏朔說著，將子木推倒了太後跟前，“孫兒知道宰相府的四小姐已經在回京都的路上，可是孫兒擔心她未必能救得了父皇，而現在子木神醫就在這裏，不妨讓他一試，說不定還能妙手回春呢？”
“朔兒胡鬧，皇上的龍體何等尊貴，豈是這種山野村醫能夠褻瀆的？”
太後聲音隻是稍微冷了冷，一股寒意便從完顏朔的心底騰生而起。
不知怎的，完顏朔從小到大，最害怕見到的就是這個數年相貌不變的太後娘娘。
仔細算來，完顏朔總共見她的次數加起來也不足十次，但是每一次內心都莫名地緊張，好像她站在這裏，氣場比皇上好要強出不少。
“太後娘娘，宮裏的太醫尊貴又如何？但是他們不也一樣對皇上的病症一籌莫展？
而小人雖然沒有功名利祿在身，但是卻自問醫術無雙，在這樣緊要的關頭，莫非太後一定要拘泥這種小節嗎？“
子木乃是天醫門下，在蛇界他都有些趾高氣昂，更何況是在他蛇類根本不屑的人類麵前。
對於這個太後，他可不是完顏朔，絲毫沒有懼意。
太後再次深深看了子木一眼，唇角輕揚，“好，既然子木神醫對自己的醫術如此自信，那也別說哀家不給你機會，就懸線診脈！
若是你當真能找出陛下的症結所在，那哀家自會重重有賞，倘若你不能，那還請子木神醫留下點東西！”
太後雖然是揚著嘴角說著這些話，但是完顏朔從她微微眯起的雙眸之中看到了危險的氣息。
“太後娘娘，留下東西？留什麽？”
完顏朔不明白這子木身上有什麽東西是太後所看重的？
太後的鳳眸瞥過子木子，口中隻冷冷吐出一個字，“手！”
“太後娘娘！”
完顏朔心中一驚，登時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孫兒還望太後娘娘三思！”
他心中甚為不服氣，她這不是成心刁難嗎？他可是一番好心求得蛇界的天醫來給皇上治病，卻竟然受到這般威脅！
可是縱使他心裏有再多的怨言，可是在太後麵前終究一句不敢說出來。
太後沒有理會完顏朔，徑直道，“走亦或是留，自己選擇！”
完顏朔為難地看了一眼子木，其實子木到底幾斤幾兩他也不知道，若是子木失敗了，與其說是丟的子木的手，倒不如說是打的他的臉，往後他在眾人麵前何以抬頭？
“好，孫兒告退！”
完顏朔咬了咬牙，太後不是孫賢，他再也不敢放肆，隻能拉著子木離開。
可是沒想到子木卻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裏，笑著看向太後，“都說天下百姓皆為皇上子民，甚至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
現在既然太後娘娘給小的定下這麽嚴苛的條件，不知道到了四小姐那裏，是不是也一樣呢？
就當是她身份尊貴，無須懸線診脈，但倘若她不能治好皇上的昏迷之症，是否也要留下雙手呢？”
原本子木接到的命令就不是治好皇上，而是來到養心殿探明皇上的昏迷緣由。
現在不讓他治病也好，但是按照魅姬的心思，是不是也該給上官靈玥擺上一道呢？
太後神色微動，眼底分明透著一抹慍怒，她最討厭別人威脅她，而這家夥竟然如此不知死活，公然將她一軍。
上官靈玥可是她相信能夠救好皇上的人，可是她卻從未見過上官靈玥，更不知道她上官靈玥的醫術到底如何，倘若她現在就答應了子木的要求，對上官靈玥未免有失公允。
可是倘若不答應子木，就好像是她自己在打臉。
“好，倘若上官靈玥失敗了，哀家便砍去她的雙手，但是倘若她真的救醒了皇上，那麽她要什麽哀家都會給她！”
太後言下之意，若是上官靈玥真的治好了皇上，那麽就算她要了子木的命，她也會照辦。
其實此時此刻，在太後的眼中，子木已經是個死人，不管上官靈玥輸贏，子木都死定了！
敢得罪她的人，還沒出生呢！
子木心中一顫，他自是沒想到這太後竟如此之狠，不過縱使她再狠，他可是蛇人，沒道理會怕她！
隻見他嘴角扯出一抹狡黠的笑意，輕聲輕語道，“希望太後娘娘說話算話！”
“快走！”
完顏朔一拉子木，對他冷聲催促道。
此時此刻的完顏諾已然已經感覺到了來自太後的殺氣，心知大事不妙，這個該死的子木竟然還不知似乎地跟太後較勁，真是給他找事兒！
“孫兒告退！”
完顏朔有些匆忙地衝太後行禮之後便拉著子木離開養心殿。
“哎呀對不起！”
子木一個重心不穩，和一旁的孫賢撞了一下，歉然地和孫賢道歉以後目光深邃地看了他一下，跟著完顏朔離開了。
“孫總管，哀家可是將皇上的安全都交給你了，你可千萬要給哀家將皇上看好了。”
太後關切地向養心殿看了看，一副慈母的模樣。
“是，太後娘娘！”
到底太後還是沒有進去養心殿看一眼皇上，便在眾人的簇擁下離開了養心殿。
她雖然在位份上是皇上的母後，但是事實上兩個人的年紀差不了多少，這個母後對皇上自然沒有母子之情。
兩個人之間相互牽製的無非是彼此的利益，她要皇上活著，無非是不想打破現在所擁有的利益平衡。
“二王爺，你們的太後娘娘到底多大？怎麽我看著比你還年輕啊？”
到了沒有人的地方，子木忍不住問道。
不是說人類都壽命短暫嗎？不是說人類容顏易老嗎？可是他方才看到太後的時候，覺得自己對人類的認知徹底顛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