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錦囊，生死存亡
“三妹妹，你到底還在猶豫什麽？按照路程和速度，上官靈玥他們最遲在天黑之前就到達京都了！”
上官雨寧見上官雨珊有些不傷心，心中生出一股怒意，想不到到了這時候上官雨珊竟然還在防著自己，那麽既然如此，有些話她也不得不說，“三妹我可提醒你，你現在的片刻耽擱將來隻能用血淚來彌補了！”
“好了二姐，你先回去，容本宮好好想想，過後必定給你消息。”
上官雨珊抬眉看向上官雨寧，“即便這一切都是真的，咱們也得從長計議不是嗎？你要知道，咱們隻有一次出手的機會，倘若一次失敗，便是萬劫不複！”
上官雨寧不得不承認上官雨珊所言頗有道理，即便要動手，也得有萬全之策！
不過上官雨珊的態度相對於他，竟有些不痛不癢，這令她看著很是不舒服，她挑聲試探著問道，“三妹，莫不是你想置身事外吧？”
上官雨寧很清楚，上官雨珊和上官靈玥的關係好像並不一般，她若想在上官靈玥那裏靠岸也並非不可能。
她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故作好心地提醒道，“三妹妹，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以前上官靈玥落魄的時候，你也多次欺負她，有一次還差點害她在被大火燒傷，你以為她不記得了？
她現在不過是和你假意交好罷了，你不會傻到以為她能對你以前對她的所作所為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吧？”
上官雨珊愣了愣，笑意有些勉強，“二姐你說什麽呢？宰相府是我得娘家，是本宮在這東宮之中的靠山，我能眼看著自己的靠山倒下嗎？
二姐，你便放心先回去吧，本宮定然好好想法子保住爹爹，不管以前咱們是怎樣貌合神離，但是現在本宮很清楚咱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咱們的船不能翻！”
上官雨寧將信將疑地看了一眼，終究微微點頭，“三妹妹說得極是，咱們姐妹倆現在必須同心協力來保住宰相府，保住咱們各自的大好前程，讓上官靈玥毀掉宰相府的陰謀永遠無法得逞！”
而她也需要去跟完顏朔好好商量，所以上官雨寧便沒有再繼續逼迫，“那三妹妹有了主意務必要通知我。”
“本宮說話自然算話。”
上官雨珊說完對外麵的珍珠喚道，“珍珠，快扶本宮去床上躺著，本宮有些乏了。”
上官雨寧在經過珊瑚房間的時候，珊瑚果然在門口等著她，上官雨寧隻是稍頓腳步丟下句“盯著點！”便大步離開了。
現在珊瑚的作用顯得至關重要，她自然不會讓珊瑚有暴露的可能。
而且她現在更著急去見完顏朔，到了關鍵時候，完顏朔到底成了她的主心骨，她期待著在完顏朔那裏找到一個更好的法子。
“珍珠啊，方才那些話你都聽到了？”
上官雨珊躺好之後才開口對珍珠問道，這時候她還是希望從珍珠這裏聽到一些耳目一新的主意。
畢竟有的事情當局者迷，珍珠或許有不一樣的看法。
“在屋裏所言珍珠都聽見了，但是珍珠出去之後，便不曾聽到半個字。”
珍珠是想告訴上官雨珊，該聽的她會聽，不會聽的她半個字也不會聽。
當然，因為她自己的刻意回避，也確實什麽都沒聽見。
“前半段聽到也就夠了，本宮問你，你說我二姐所言是否有可信度？”
上官雨珊始終對上官雨寧的話持懷疑態度，在後宮跌打滾爬這麽多年，她早就不會全心全意相信任何一個人，而上官雨寧這樣的人在她這裏更是從來就不值得信任。
“以前珍珠都不太願意相信二小姐的話，但是這一次……珍珠倒是認為二小姐所言可能並非虛妄。”
“嗯？你是說我四妹妹真的要將我爹爹告到禦前令他萬劫不複？”
珍珠的話倒是令上官雨珊前所未有地緊張起來，因為一直以來珍珠所說的話幾乎都極有見地。
“如果……奴婢說是如果，如果宰相大人真的做了什麽天理不容的事情，我覺得四小姐真的有可能大義滅親。”
珍珠說話間極為小心翼翼地瞅著上官雨珊的神色，確定她沒有發怒才敢繼續往下說道，“太子妃殿下您仔細想想，四小姐可以不顧危險和苦難前往災區去救人，可見四小姐是個心係他人，尊重他人生命的人。
之前奴婢也跟四小姐有一麵之緣，雖然對話不多，但也能看出四小姐是個是非觀極強的人。
如果當年逍遙城的焚城之事真的，那麽四小姐很可能會為逍遙城的那麽多冤魂請命的，這符合她的行事作風。”
“難道就為了那早就死去的人，連自己的榮華富貴都可以不要？”
上官雨珊依舊不願相信。
“四小姐並不相識貪圖榮華富貴的人，否則太子妃娘娘您在試探她的時候她就該答應您留在東宮呀？
奴婢在四小姐的眼中看到一種在女子之中很罕見的獨立個性，似乎在她的觀念裏，她想要得到的東西，不需要依賴任何人，包括榮華富貴，她刻意憑一己之力掙得。”
珍珠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所以……四小姐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可以毫無顧忌，可以淡然地隻憑自己的善惡觀念去做。”
“可是她沒有想過將爹爹送上斷頭台對宰相府是多大的打擊嗎？難道她要我們所有人都死嗎？難道她之前和本宮聯盟都是虛情假意嗎？”
“太子妃娘娘，我想……四小姐是一個真誠的人，至少到現在為止，她都不曾對太子妃娘娘您不利，如果現在咱們能夠見到她就好了，至少可以知道她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珍珠麵色發愁，作為一個見多了大風大浪的人，她隱隱覺得，又是一股腥風血雨要來了。
“哼，恐怕等她入宮，本宮沒有見到她，她倒是見到皇上了！”
上官雨珊雙手緊緊握拳，用力錘了一下一旁的被子，狠狠道，“不行，到底上官靈玥和本宮交情不深，本宮不能指望她會給本宮一條活路，看來……要想翻盤，還得靠本宮自己！”
“太子妃您是想……”
上官雨珊眉色一狠，一字一頓道，“她死我活！”
“可……太子妃您要想清楚啊，倘若真的和二小姐聯手對付四小姐，那麽你們的關係就徹底破裂了，到時候想要修複就不可能了！
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太子妃您有沒有想過，倘若您和二小姐聯手了，倘若聯手失敗了呢？”
珍珠小心翼翼問出口。
“你……什麽意思？”
“現在在太子妃您麵前的就是一個莫大的賭局，賭的是您的生死存亡！”
珍珠神色凝重道，“倘若太子妃您將賭注押在二小姐身上，那麽倘若四小姐贏了，那麽您和二小姐的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罪臣之女，斬殺或者發配！
不過……太子妃您現在身份高貴，又有皇族血脈在身，也許皇上會網開一麵，但是……您覺得還會有出頭之日嗎？”
“說下去！”
上官雨珊麵色微微發白，她已經深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和複雜性，似乎並非是她的一個簡單選擇而已。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是事發突然她有些懵，或許她能分析到這一層，可是現在她是當局者亂，也隻能依靠珍珠來給她分析事情的厲害關係了。
“如果太子妃您選擇和四小姐一起大義滅親，那麽倘若到時候四小姐真的禦前告狀成功了，那麽太子妃您也是功臣一個，說不定您的深明大義和大義滅親之舉能不但能抵掉您罪臣之女的罪名，甚至還能有封賞也不一定。
不過，既然這麽選擇，也必須要明白，倘若是失敗了，倘若被宰相和二小姐他們翻盤了，那麽……宰相大人到時候一定不會放過您的。”
上官雨珊微微閉上雙眼，這的確是一個艱難的抉擇，似乎不管她如何選擇，都與死亡隻有一步之遙。
“如果太子在該有多好？”
上官雨珊呢喃道，如果太子在，或許他還能幫自己拿一個主意，或許自己就無須這般困難地抉擇！
“不如……咱們問問夫人吧，她知道的事情畢竟比咱們多，或許她能夠有更好的辦法也不一定。”
珍珠突然想起了那個一心向佛的女子，雖然她已早已不問世事，但是現在是太子妃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候，她總不會不聞不問吧？
“娘親？”
上官雨珊想起自己那個不論何時見到她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的娘親杜蘭兒，她心中起了一絲波瀾。
對於這個娘親，上官雨珊是怨恨的。
上官雨寧原本就聰慧過人，鬥氣還比自己高，更關鍵的是金鳳對她從來都是不離不棄地幫襯，所以上官雨寧才會這般得到上官亮的青睞。
而自己的娘親……嗬嗬，每天除了吃齋念佛祈求自己平安，還能給自己帶來什麽？
但是，一想到杜蘭兒眼中的那抹悲戚她卻又恨不起來，她知道娘親是有莫大的苦衷，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來保護自己。
“罷了，上官雨寧隻給本宮一個時辰，要見娘親斷是來不及的。”
上官雨珊微微搖頭，微微垂下眼睫看向自己隆起的腹部，神色終是緩和了許多，伸手輕輕撫摸自己的腹部，呢喃道，“孩子啊孩子，你說母妃應該如何呢？”
說也奇怪，原本上官雨珊腹中安靜的胎兒忽然間又動彈起來，似乎在自己的肚中呼嚕呼嚕地躥動，好像有很多意思要表達，但是上官雨珊卻無法明白孩子到底想要說什麽。
“珍珠，如果你是本宮，你會如何選？”
上官雨珊抬眸看向珍珠，發現她眼中的為難，繼續道，“你放心說，本宮也隻是聽一聽，到最後本宮究竟如何選擇還是本宮自己拿主意。”
雖然珍珠一直想要避嫌，可是在太子妃身邊又能避到哪裏去呢？
更何況得到太子妃這番話，珍珠是無論如何都推脫不掉的，隻得抿了抿唇道，“珍珠覺得若是四小姐和二小姐相鬥的話，四小姐勝算大。”
“哦？你是這樣認為？”
上官雨珊狐疑得看向珍珠。
珍珠微微點頭，“不知怎的，雖然珍珠隻是和四小姐有一麵之緣，但是總覺得四小姐的能力不可估量，其實……這也隻是珍珠自己片麵的感覺，太子妃娘娘當真不得。”
“好了，你出去吧，本宮想要安靜一下。”
等到確定珍珠離開了，她卻從床上下來，踱步到自己的衣櫃前，從衣櫃深處拿出一個帶鎖的小木匣子，小心翼翼打開木下，裏麵是一個繡著金線的小布袋子。
隻是……這個布袋子跟普通布袋又有些不一樣，除了精致美觀之外，仔細看會發現這個布袋是四邊都是縫死的，根本不可打開。
“娘親，這是您出家之前交給女兒的錦囊，您說這個錦囊在關鍵時候也許能救女兒的命，您說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打開！
現在，正是本宮最難的時候，娘親您可一定要幫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