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問君，要個解釋
“哇，三哥這不是你畫中的那棵樹嗎。”
踏雪公主看到一顆並不算太大的出塵樹激動地拉著軒轅戟道，“三哥三哥你快看，就是這種樹呢，叫……叫什麽來的？”
“傻瓜，這叫……”
軒轅戟話還沒有說完，卻見楚天佑手中微微醞出法力，無數飄零的花瓣便如數落入他的手心，隻見他小心捧到上官靈玥鼻前，“靈玥你最喜歡這出塵花了，你聞聞，剛飄零的花瓣還有淡淡的香氣呢。”
“對哦，這叫出塵樹，這花瓣叫出塵花。”
踏雪公主恍然大悟，“隻可惜我們天香國的泥土不適合出塵樹生長，否則踏雪一定為三哥你栽一棵在你的院中，也好睹物思人不是？”
“原來三王子的心上人也喜歡出塵樹。”
上官靈玥衝三王子莞爾一笑，從楚天佑手中接過那捧出塵花瓣送到了軒轅戟的手心，“其實種不了出塵樹也沒有關係，將這出塵花瓣晾幹後做成香囊，出塵花自此也可常伴於身側不是嗎？”
軒轅戟訥訥地看著她將出塵花的花瓣放入他的手心，看著那雙他曾經不知道握了多少次的纖細雙手，他腦中一懵，一把拉過上官靈玥的手便將他緊緊攬入懷中，迫切地喃喃自語道，“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你幹什麽？！”
楚天佑突然一個飛身，速度極快扼住軒轅戟的喉頭直直將他抵在出塵樹的樹幹之上，盛怒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紫色光澤，語氣冰冷道，“如果你想死，本王成全你！”
上官靈玥就是他的逆鱗，他的女人她還沒抱夠，他竟敢動手？！
“王爺息怒，隻是因為三王妃長得太像我家王子的心上人了，王子也是思念心上人心切，一下子沒能分得清。”
在一旁的使臣好言好氣地向楚天佑解釋，沒辦法，誰讓他們的王子冒犯了人家三王爺呢？
“阿佑，算了，與心上人錯過原本就是一件痛事，他已經夠傷心了。”
上官靈玥能夠感覺到那個擁抱不是褻瀆和非禮，隻是一種思慕之情的一種轟然爆發，從他那喃喃自語中能夠聽出那種痛徹心扉的思念和渴望。
她無法怪一個如此癡情的男人，“隻希望他能夠早些找到她，也不至於這般痛楚。”
“若是有下一次，本王定不客氣！”
楚天佑這才將軒轅戟給鬆開，卻不曾發現，即便是軒轅戟被他扼得快要斷氣的時候，他的手都緊緊握著上官靈玥給他的那一捧出塵花。
從此，他視若珍寶！
見自家三哥的危機解除，踏雪的小臉這才重拾笑容，“對哦，我可以多收集一點出塵花瓣，我要多做一些香囊掛滿三哥的房間，這樣他就不會思念那個夢中情人思念到成宿成宿地睡不著覺了。”
踏雪公主像是收到了莫大的點撥，趕忙捧著一雙小手去一片片接著還未掉落在地的花瓣。
“我來幫你。”
上官靈玥嫣然一笑也加入了接花瓣的行列，也許是對於出塵花天生的喜愛，這對她來說就是一種難得的放鬆和享受。
卻不知她那忘我的動作醉了兩個男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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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支走了所有人，甚至就連孫賢都被退到了養心殿的門外，偌大的養心殿內隻剩下皇上一人。
皇上獨自一人坐到桌前，拿出兩個水杯，一個給自己，一個放在對麵，繼而將兩個杯中都倒上了茶水。
“出來吧，朕知道你在。”
皇上似乎在等著什麽人，而且那個人重要到可以令皇上親自為其倒茶，甚至是平起平坐。
正如皇上所料，狄楓在皇上麵前顯出身形，一席黑袍，麵戴黑色麵具，從目光看不出他此刻是喜是怒。
皇上感覺到身後有人，緩緩轉過身子，卻見狄楓正緩緩將臉上的麵具取下。
“果然是你，狄老弟。”
皇上看到狄楓並不驚訝，“想不到二十年過去了，你還是當初年輕的模樣，而朕……嗬嗬，人啊，不得不服老了。”
“如果可以，我也想隨著歲月的流逝慢慢變老，這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經曆，而不是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二十年，再氣憤的一顆心也應該歸於平靜了，可是他的言語中分明還透著一股怨念，如果沒有洛仙兒的事情，或許他還不至於這般介懷。
皇上垂下眼睫，終究沒有去辯解什麽，而是重重歎了口氣，示意狄楓在他的對麵坐下。
狄楓倒也沒有推辭，很是自然地飲茶，“皇上的泡茶手法還是不曾改變，依稀記得是當初的味道。”
“是仙兒所教，用冷開水炮製，她說冷泡茶不會有熱水泡茶那般苦澀，這麽多年，朕已經習慣喝這樣的冷泡茶了。”
皇上說著，抿了一口茶水，“不過不管朕再怎麽努力，好像終究泡不出仙兒那冷泡茶的味道，許是她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方，隻是不願意告訴朕罷了。”
“不是味道不同，隻是因為這茶不是仙兒所沏，終究是少了些東西。”狄楓知道，皇上對洛仙兒的思念並非是裝出來的，否則他也不會對上官靈玥百依百順，百般維護。
“方才朕再迷迷糊糊地昏睡中聽到了你的聲音，還有……還有仙兒的聲音。”
說道洛仙兒的時候，他那剛毅的眸子一抹柔情滑過，他幾乎很確定，在他昏迷的時候洛仙兒來過，是洛仙兒救了他！
他當時似乎還能嗅到那股子屬於洛仙兒特有的蓮花香氣，不需要很香，但卻令人覺得四周遍布著盛開的蓮花一般。
可是明明這種感覺很真切，但是當他醒來的時候，卻又感覺自己不過是做了一場夢，一場永遠都不可能成真的夢。
皇上抬眸迫切地看狄楓，期待著他的答案，他真的好希望狄楓告訴他那不是夢，那是真的！
“她一直都在不是嗎？在你的心裏。”狄楓說得很淡然，自顧自的倒上一杯水，“隻是你愛你的江山更勝過愛仙兒，所以你會失去她，難道不是嗎？”
“你永遠都不會明白朕對仙兒的愛，你以為得到就是愛嗎？她選擇了上官亮，朕隻有成全她，才能讓她幸福不是嗎？”
皇上從來都不覺得自己錯了，他對於任何喜歡的東西向來都是不得手不放鬆，唯獨是洛仙兒，他選擇成全她。
“你成全她的幸福卻為何又讓上官亮娶了金鳳？還將你的貼身宮女杜蘭兒又嫁給他，難道你不知道仙兒需要的說什麽樣的愛情嗎？這就是你成全她的方法？
這恐怕是你害死她的方法吧？！”
“金鳳那是太後的主意，你也知道當初父皇剛剛過世，太後掌握實權，朕隻能……順從她！
朕知道仙兒心高氣傲，不善於勾心鬥角，生怕她吃了虧。
可是隨後朕不就將杜蘭兒送到了上官亮身邊嗎？為的不就是去幫仙兒的嗎？”
“仙兒被害跳崖，這就是保護的結果嗎？”
狄楓因為激動，言語中滿是質問和憤恨，“仙兒去了這麽多年，你可曾為她查過死因？你可曾為她說句公道話？
玥兒在宰相府過著下人不如的生活，你可曾幫過她？
仙兒的大女兒死了，你可曾為她查明死因，說句公道話？
沒有，你什麽都沒做過，難道你當真以為對玥兒稍稍好些就是在愛仙兒嗎？我看這是你自我安慰的一個拙劣手段吧？
因為隻有這樣，你才能稍稍減輕那種壓得你喘不過氣兒的負罪感不是嗎？”
“仙兒不是因為……和那個畫師殉情而死嗎？朕如何調查？莫不是要將她做過的事情都翻出來嗎？朕隻有息事寧人，希望大家記住她的好不是嗎？
至於靈玥，朕一早就將她許給了朔兒，原本是希望她未來王妃的身份能夠讓她的生活好一點，如果朕再多出手幫她，隻怕反而會招來眼紅，隻怕想要害她的人會更多。
至於雨晴，更是沒得查？不是產後體虛嗎？”
“好一個偷情，好一個眼紅，好一個產後體虛！”
狄楓冷笑了一聲，“方才你說話的時候，恐怕連自己都心虛了吧？”
“難道不是？”
皇上大為震驚，這麽多年，他不是不曾懷疑過洛仙兒的死因，他也曾追問過杜蘭兒，可是杜蘭兒隻有哭泣，最後甚至出家來逃避，他一直以為是杜蘭兒不想揭穿洛仙兒那些不光彩的事情才不得已出家，莫非其中另有隱情？
皇上突然神色一頓，激動地看向狄楓，“狄老弟，你為何會知道這麽多？你是不是見過仙兒？朕在昏睡的時候分明感覺到她就在朕的身邊，是她喚醒了朕的意識！
她還活著是不是？你知道她在哪裏是不是？！”
皇上突然再也沒有了往日皇帝的架子，對著狄楓近乎哀求，“狄楓我知道，曾經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仙兒，但是我求你讓仙兒來見我，我要她親口告訴朕當年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是不是朕真的錯了？”
“既然你還叫我一聲狄老弟，既然你承認你對不起我，那我隻要一個解釋！”
狄楓目光直直地和皇上對是，“曾經你是我的大哥，也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但是我狄楓從來沒怕過你，我聽你的話，隻因為你是我的大哥，我毫無理由地相信你！
當初，是你告訴我那吸血鬼已經受傷了，讓我乘勝追擊，可是我怎麽都沒想到，等待我的不是一個受傷的吸血鬼，而是一群麵目猙獰的吸血鬼！
如果不是不死人及時出現，隻怕我身上這點血根本就不夠他們瓜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