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證據，直擊要害
那屍體不是別人，正是上官雨馨！
“怎麽可能？！”
上官雨寧低歎一聲，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屍體明明已經被毀了，怎麽可能又出現在眾人眼前？！
“馨兒！”
金鳳一聲痛呼，整個人都已經趴在了上官雨馨的屍體之上，“我的好馨兒，是娘親沒保護好你，是娘親差點將你給弄丟了……
謝天謝地你完好無損地回來了，否則娘親再也無法原諒自己了！”
“王妃，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連王昌平也心中驚詫，“這屍體怎麽會失而複得呢？而且這屍體怎麽還是這般完好無損，竟好像是去世不久的人呢。”
“這個我最有發言權了。”
雲雀兒迫不及待道，“因為我家小姐早就算到有人會為了抹滅自己罪行會不放過上官雨馨的屍體，所以命我將上官雨馨的屍體給偷出來的，還故意將那鐲子放在那棺材中。”
雲雀兒鄙夷地看了一眼上官雨寧，“想不到上官雨寧竟跟我家主人所算得一模一樣，以那鐲子為判斷上官雨馨的屍體是否被毀的依據。
因為在她看來，那鐲子是上官雨馨兩歲的時候帶上去的，等到她去世的時候那鐲子已經不可能被摘下來了，要想看她買通的人是不是真的在辦事，那鐲子便是最好的憑證。
可是她不知道屍體在經曆過屍僵之後會變軟，就算保存得再好也會失去水分變得有些幹癟，然後再用大量的油脂塗在她的手上和手鐲上，根本不費任何力氣就可以輕鬆將鐲子給取下。”
“原來如此。”
王昌平都想不到其中竟有如此奧秘。
“至於屍體的保存，自然是因為水晶棺材的緣故，到底這是我的親妹妹，她在世的時候我很是喜歡這個善良的妹妹，所以即便是屍體被我們偷出去之後我也為她打造了一個水晶棺材，再放上特製草藥，屍體自然能夠保存完好。”
上官靈玥對於上官雨馨隻有對妹妹的疼愛，她這麽做除了要給上官雨寧致命一擊，更多的是希望上官雨馨能夠死得瞑目，還她一個公道。
“那……不知王妃所指的歹毒之人到底是誰？”
王昌平斷案無數，現在光是從上官雨寧此刻的表情也能猜出個一二，隻是是非曲直還是得看證據，斷案到底還是講證據的。
上官靈玥看了一眼上官雨馨的屍體，又看向站著的仵作，“那就要靠他們找出答案了，屍體是不會騙人的。”
“有道理，你們快些發揮你們的作用，一定要為雨馨小姐的死討回公道。”
坐在王昌平旁邊的一個三品白蒲對兩位仵作命令道，上官靈玥深深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多說話。
“還不快將二夫人扶走？”
上官靈玥看過明月和翠綠。
這兩個人雖然心不甘情不願但卻不得不從，隻得乖乖去扶金鳳。
“不，我不走，我要守著我的馨兒。”
金鳳死死抱著上官雨馨不肯撒手，生怕自己一撒手這上官雨馨的屍體又會不翼而飛。
“二夫人還請你理智一點，雨馨小姐的屍體不能在外麵久放，否則會腐爛的，您也不希望這樣吧？”
王昌平好心提醒道。
金鳳愣了愣，這才乖乖地挪開身子，再也不敢多加耽擱。
“表麵上看是中毒而死，但是卻之後口部和喉頭發黑，其他部位卻沒有任何反應，初步判斷應該是被人先殺害再灌入毒藥。
頸部有勒痕，初步懷疑是被繩索之類的東西勒住脖子窒息而死。
指甲有腐爛異物，應該是人體皮膚，她的身上沒有皮膚破裂，應該是凶手的皮膚，隻是……時間過去久遠，凶手的皮膚早就恢複如常了，也不能作為判斷凶手的證據。”
男仵作細致的看了一遍屍體便大致說出了重點。
“上官雨馨死得時候誰手上破了皮不知道二娘有沒有印象？”
上官靈玥陡然想起上官雨珊在推她墜崖的時候手上好像是破皮的，那麽明顯，和上官雨寧最親近的金鳳不可能沒注意。
如果上官靈玥不提金鳳可能還真想不起來，但是經過她這般提醒，金鳳陡然想起上官雨珊死的當日上官雨寧安慰她，在她房中陪了整整一夜，她記得她的手上就破了皮。
上官雨寧說是貓抓的，當時金鳳也沒有在意，但是現在想來，那皮膚破裂的確有可疑。
上官靈玥分明看到金鳳偷偷看了一眼上官雨寧，心裏便知道上官雨寧果然知道上官雨寧手上有傷口的事情。
“時間那麽久，我怎麽會知道？”
金鳳本能地就維護上官雨寧，怎麽可能戳穿她？
到底金鳳是上官雨寧的親娘，她不肯相信上官雨寧會對自己的親妹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也在上官靈玥的預料之中，她要的也不是金鳳的指證，隻需要她心中的猜疑即可，這隻是開始！
女仵作在上官雨馨的屍體上摸索了一番，最後手停留在上官雨馨的胃部，“這裏好像有個異物。”
“什麽東西？”
金鳳神色一緊，“我的孩兒都已經去了那麽久，怎麽可能還會有東西呢？”
“初步估計應該是比較難以消化的東西，剛去世的時候也不可能會這般明顯，隻是因為時間長了，屍體雖然盡量保存完好，但是總歸會有些幹癟，所以這東西才會凸現出來。
並不大，應該是個圓形的東西。”
“那……有什麽辦法可以判斷這是什麽東西呢？”白蒲麵露急色，“如果馨……五小姐好端端的時候，是絕對不會誤食這種難消化之物的，一定是她在生死關頭才吞下去的，說不定還是指認凶手的有力證據呢。”
“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解剖！隻有將東西取出才能準確地知道這是什麽，以及這東西進入她體內的時間。”
女仵作很是果斷地說道。
“不行！我的馨兒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們卻要將她的肚子給剖開，我不答應，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金鳳一下子衝到上官雨馨的屍體跟前用自己的身子將屍體給擋住，“你們要想解剖她，那就先殺了我！”
“二夫人，你這就不對了。”
王昌平有些無奈地說道，“既然我們現在想給五小姐一個公道，那就必須這麽做，而且我們前來也是奉了皇上的命令，今日不得到一個結果，我們是不會離開的。”
“是啊二夫人，五小姐都已經去了三年，可是她死得淒慘就算了，想不到死後那惡毒之人竟還不放過她，想要毀了她的屍體。
如果不是王妃娘娘宅心仁厚，聰慧果斷地防備，隻怕五小姐的屍體早就煙消雲散了，後果隻會更糟糕。”
“我……”
金鳳無奈地看向白蒲，看著他很是決絕地眼神，她突然將目光挪到了別處，“我隻怕解剖開了，反而找不到什麽有利的證據，隻會讓我的馨兒白白遭罪啊。”
“二夫人此言差矣，其實要想真正長久地保存五小姐的屍體，還是必須要盡快解剖開，然後將內髒清除，這才真正不會腐敗。
你看，雖然她手腳完好，但是背部的皮膚已經開始潰爛了，身體也出現異味，這都是因為內髒沒有清除的原因。”
“娘親，你不要聽他們胡言亂語，他們根本就是串通好的！”
上官雨寧幾乎已經猜到她的腹部到底是什麽，所以她不能，絕對不能讓他們將她給解剖開來。
“可是……他們說得對，雨馨的事情總要有個了結的，既然這一次已經興師動眾請來諸位大人，咱們還是求個結果吧。
至於這個結果是否可信，那還得另當別論。”
“娘親您糊塗啊，雨馨是爹爹的女兒，爹爹才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解剖妹妹這麽大的事情怎麽可以不跟爹爹商量？”
上官雨寧無奈之際，隻好搬出上官亮來壓製局勢。
“雨寧，你爹爹在哪兒我們都不知道，如何跟他商量？”
金鳳有些為難，沒人知道她此刻真正的難處，隻見她湊到上官雨寧耳邊輕聲問道，“你實話告訴娘親，馨兒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
“娘親你怎麽可以這樣懷疑我？馨兒的事情根本……”
上官雨寧還沒有說完，隻見金鳳一抬手，“好，既然你說沒有那娘親就沒有什麽好顧忌的了，解剖！”
“娘親！”
上官雨寧一下子擋在上官雨寧跟前，“雨馨是我親妹妹，她生前我沒能好好保護她已經是莫大歉疚，現在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再傷害她。”
“雀兒，將二小姐抱走！”
上官靈玥厭惡地看了一眼上官雨寧，她真是佩服上官雨珊，竟然到這時候她還能在這裏裝模作樣。
“走吧！”
雲雀兒根本不顧上官雨寧的反抗，一把抱起她便往一旁拖去，那模樣就像是抱一個三歲娃娃一般輕鬆，在她手中，上官雨寧所有的掙紮都顯得那麽的蒼白無力。
“你放開我，混蛋你放開我！”
上官雨寧拚命掙紮，甚至她連自己全部鬥氣都使上了，可是雲雀兒卻絲毫反應都沒有，這樣的擊打於她根本就是撓癢癢。
女仵作動作很麻利，一邊解剖一邊說道，“腹腔內髒已經腐爛，但是卻並非是呈現黑色，說明毒液並不曾到達腸道乃至胃部，更不可能擴散全身，所以她不是中毒而死，而是死於被勒窒息。”
因為腐敗，腹部的東西極為惡心，可是她連眼睛都不曾眨，直接取出了一個圓形粉色珠子。
男仵作接過珠子仔細查看了一番，“這珠子上有字，不過因為胃液的腐蝕已經看不清了，但是斷斷續續能夠看到是這樣一個字。”
男仵作說著寫在了地上，“好像是個‘刀’字，隻是左邊一半有些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