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就不該救你

  頂著寒風，我把自己僅剩的幾千塊積蓄都取了出來，沒給自己留一點兒後路。 我找到父親，把錢送到了那群人手裏。 “就這麽點兒？”父親看了一眼我手裏的錢，滿臉堆笑跟那些人說道：“大哥，她還有錢，你跟她要，她會給的。不給就威脅她，反正她也是出去賣的。”他一臉討好地看著那幾個人，對於他的詆毀我置若罔聞。 “出去賣的？”那群人身後卻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子走上前來，雖戴著帽子壓住了半張臉，可他那玩味的嘴角和下巴，我認得。 他徑直走到我的身邊，低聲對我說：“昨晚就不該救你。” 我冷哼一聲，揚了揚下巴，不甘示弱。 我犯不著跟一個陌生人解釋。 “我就這麽多錢，你們可以隨便處置他。”我一隻手指著父親，麵無表情說道。 “不出我所料，”他笑了，“帶回去。”說罷，他揮了揮手，又朝我的方向使了個眼色。一旁的幾個人不由分說便架起了我，粗魯地將我拖進了一輛車裏，車門關上的一瞬間，我聽到父親在外麵喊道：“卓公子，剩下的債就不用還了吧？” 車子平穩地開著，我坐在後排，身邊是兩個渾身煙味兒的家夥。沒一會兒，車子就停了下來。 隨後，我被連拉帶扯拽進一間房子。 這是一家酒店。 “你要幹什麽？”中午酒醒後到現在我滴水未進，渾身難受。 他瞥了我一眼，沒有作答。隨後，他吩咐手下人點了一瓶酒，還有幾道菜。 “難道他看出我饑腸轆轆了？但酒我是絕對不會再喝了。”我暗自想道，猜想他也許還有點軟心腸。 沒一會兒，餐酒被送了來，我正盯著令人垂涎欲滴的佳肴，就看到他把酒倒進了兩支酒杯裏，滿滿兩大紅酒杯，然後衝我勾了勾手指。 我猜不到他要做什麽，站在原地不肯過去，可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身邊的兩個人推上前去。 我站穩後，臉色嚴肅地盯著他的眼；他麵無表情看了我幾秒，突然指指杯子，說道：“幹了。” “媽的，”我心中暗罵，“果然不是好東西。”我吞了吞口水，閉緊嘴巴不肯就範。 “不喝？”他挑起眉毛，站起身走了過來，最後幾乎是貼著我的臉對我說：“再給你一次機會，把酒幹了。” 我把臉扭向一邊，充耳不聞。 “嗬，”他笑了，“昨晚喝了多少酒？那個又醜又色的臭老頭兒給了你多少錢？” “關你屁事。”我怒目瞪向他。 “怎麽不關我的事？”他滿臉理所應當，“你忘了昨天是誰吐了我一身？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我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他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輕視，仿佛我的尊嚴不值一提。我心口刺痛，不由分說抬起膝蓋朝他的襠部撞去。 杯子應聲落地，紅酒在地毯上逐漸蔓延開來，他吃痛不已地轉過身半蹲了下去。我慌忙想逃，卻被那兩個狗腿子拽住了。其中一個胖點兒的人伸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