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醉酒的說客
夏冉默不想和父親再談這個問題。
“爸,沒事我先走了。”她要先行告退。
夏鴻鈞的臉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小默,咱先不提這事。你能陪爸吃頓飯好嘛?”他確實也想和這個女兒好好吃頓飯。
父親都這麽說了,夏冉默也就坐下來沒有走,繼續陪他吃飯。她已經做好準備無論父親說什麽她隻是聽,但是一提到婚姻問題那她必須拒絕,沒有絲毫餘地。
她很給麵子的夾了幾筷子的菜放到嘴裏咀嚼,但是她根本吃不出什麽滋味,如同嚼蠟一般。
夏鴻鈞見女兒又坐了下不覺重重地歎了口氣,他舉起酒杯喝了一口白蘭地。這明顯是在喝悶酒的節奏。
自打他從商以來,他也沒向現在這幾年打拚得如此艱難。他親手打拚的天下,因一念之差聽了那個恣意妄為的王少的話,險些把家底都陪了進去。
這些事情家裏沒有人可以幫他分擔,更沒人理解。今天,夏冉默的態度他也不吃驚。夏冉默的脾氣他這個做父親的還是了解的。
但是,他也知道她是三個女兒中最懂事的,所以把她留下來想和她聊一聊。的確,夏冉默看到父親在喝悶酒心裏也不好受,心裏一動也軟了下來。
“大學畢業了,你有什麽打算?”夏鴻鈞喝完這口酒關心起女兒的前途來。
夏冉默看了一眼日見蒼老的父親開始關心她,心裏一時酸楚水眸裏水汽氤氳。
能做什麽找工作唄!
她在心裏嘀咕一下什麽沒說,著實想聽一下父親能說著什麽。
他又押了一口酒,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夏冉默的臉,他期待著她的回心轉意。還期望事情能有個轉機。
“你爸我已經老了。”夏鴻鈞的聲音有些滄桑,這也是真情的一種流露。“就是看著你們姐妹能好,再就沒別的盼頭了。”
眼前的父親不在是那個在商場廝殺能拚喊打的人了,說話的口氣儼然是一個已經衰老的人在絮絮叨叨地說著家常。
夏冉默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聽著父親的言辭心裏有幾分悲涼。
人是脆弱的,尤其是麵對自家親人的時候。
夏鴻鈞三說兩說又把話題繞回到婚嫁的問題上了,這一次夏冉默沒有向剛才那麽激進一聽談及她的婚姻問題抬腿就走。
因為夏鴻鈞已經成功地給她套上了父母親情的枷鎖。她做在這裏已經垂眸斂瞼地聽了將近一個小時地親情理論。
這也就是夏冉默,換做她人早就抬腿就跑了。但是期間她一句話也沒插過嘴,全都是夏鴻鈞單口秀表演。
最後他停下來看著女兒說:“我看夏家以後都要看你了。”
他把如此重大的擔子放在夏冉默的肩上,夏冉默有些受寵若驚。她摸摸她那稚嫩的小肩膀,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她覺得在夏家她沒有這麽大的責任,她隻是個在任何場合都不宜出現的一個私生女,不是嗎?
上次的酒會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不管什麽高貴的場合隻要有她出現準會和夏紫姮大吵一頓,不,是夏紫姮找茬無理取鬧的吵,而且是沒有節製毫無底線的吵。
她的存在對於夏家人來說若有若無,沒太大的價值。但是她仍然地在夏家呆下去,不然會怎樣,逃回母親那裏?
既然已經被送了出來,她就不想回去了。
她就這樣地任思緒隨意地飄忽不定飛來飛去,也沒細聽夏鴻鈞所訴的苦衷和他談及的關於答應程家婚事的話。
夏鴻鈞一看夏冉默沒有出聲反對以為她是默許了。就多喝點酒,話語更是滔滔不絕。
“小默,就你心疼爸爸。你若是嫁到程家那麽大的家業以後還不都是你的。再說程遠浩程少為人正直,到現在人家要繼承祖業了連一絲的緋聞都沒有。程家少爺是最好的人選。”夏冉默又開始喋喋不休地說了起來。
的確程家少爺是最好的人選,可是婚姻問題不是最好的就是最幸福的,他們不能等量代換。也就是說婚姻裏麵隻有最適合的沒有最好之說。
夏父已經喝得有點上頭了,他的眼睛微醺的睜著不停地看著女兒。
他想趁熱打鐵地說:“今天,你給句痛快話,明天我就給程家回話選個日子兩家人一起吃頓飯。”
夏冉默這一看父親就認準了程家,怎麽老說程家這也好那也好,那麽好你嫁過去不更好嗎?
“爸爸,我和程少不合適,您別操心。”夏冉默終於忍不住回了句讓夏鴻鈞很失望的話。
他的酒好像醒了不少:“你說什麽,你們不合適?沒看見程少你怎麽能這麽過早下結論。”
夏冉默一看不能和爸爸繼續糾纏直接給她個痛快他死了這條心就好了。
“爸爸,我現在不打算結婚,你明白嗎?”想嫁女兒了。找你那兩個女兒去,父親這麽糾纏不清還是第一次,真是讓她傷透腦筋。
丫頭都是給別人養的這句話果然不錯,關鍵時刻就是向著別人。他開始鬱悶起來,他有三個姑娘,既不能給他做接班人,更不沒關鍵時刻挺身而出。
父母養兒育女就是為了這個那不養也罷。夏冉默心裏不住地煩躁起來,她真會想甩袖子走人。
“你們這幾個丫頭,都不替爸爸著想。我都已經快陷入絕境了,也沒個能幫襯著我的人。”夏父又開始嘟嘟哦哦起來。
怎麽幫,從小都沒接觸過做生意的事,又到不讓到公司做事,出事的時候自然沒人能伸出手去接管公司。
您老人家就在這裏喝上十天酒,說說上十天十夜也不頂用不是。什麽叫未雨綢繆,沒做好預案,就沒有未雨綢繆之說。
不打沒有準備的仗,沒有提前的做好功課,怎麽會迎來勝利,做生意亦是如此。
市場調查,分析決策……這裏的學問多得是,生意經生意經生意就是一本經,有人能參透其中的道理,有人就是與一輩子也入不了們。
夏冉默不知道她父親的生意到底是遇到了什麽危機,她也十分想插手去幫襯一下,但不能以聯姻的方式來幫助父親。
這一點不知道父親能明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