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他走了
陸笙在半夜突然醒了。
沒有預兆的,就這麽突然就自己醒了過來,她有些茫然的麵對天花板,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哪裏。
伸手朝一旁摸去,卻沒有摸到那個應該躺在身旁的人。
陸笙的心仿佛一下子懸了起來,她一下子坐了起來,在床上茫然的摸索著,卻是沒有聽到沈林風的任何聲響。
“沈林風!”
她大著膽子叫了一聲。
她現在不知道幾點,外麵是白天還是黑夜,他去了哪裏,她什麽都不知道。
“沈林風!”
她又叫了一聲,突然間她聽到臥室外麵的樓梯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陸笙害怕的用手抓緊了自己胸前的被子,屏住呼吸,但是她什麽都幹不了。
“陸小姐你醒了!”
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在臥室響起,陸笙楞了一下,等她記起這個聲音的主人的時候,眼淚湧上了眼眶。
“劉媽?”
“哎哎,是我,我在外麵不小心睡著了。。”劉媽一邊應著一邊過來拉過了陸笙的被子,接著她手上放上了布料之類的東西。
“這是沈先生給您新買的衣服,先換上吧,需要我幫忙嗎?”劉媽問道。
陸笙知道她是怕自己看不到不方便換衣服,但是她還是拒絕了:“沒事,我自己去可以。”
劉媽這才站到了一旁:“那,我在外麵等?”
“恩。”陸笙盡量平複著自己的心跳。
她剛才以為又是哪個陌生人闖進來了。
自從經曆了兩年前的事情,她對這些總是抱著很敏感而且很悲觀的態度。
仿佛成了她的一個心結。
劉媽等她換好了衣服才重新敲門進來,問她是不是要吃些東西。
“現在幾點了?你怎麽在這裏?沈林風去哪兒了?”她一下子拋出了三個問題。
“現在是早上8點,沈先生有事必須離開,他讓我過來照顧你。”劉媽接著解釋道“沈先生是等我到了才走的,他說不放心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裏。”
“。。。”陸笙沒有說話。
他有事走了?
是什麽事?
像是之前那種事情麽。
她蜷起胳膊,做出了像是環抱著自己的動作:“他又說是什麽事麽?”
劉媽像是有些猶豫該不該說,因為她聽了好幾秒才開口。
“好像是他的家事。”
陸笙沉默了。
家事。。。
和曼瓊有關的事麽。
隻有和她有關的事才會被外人成為家事。
而她的事,最多也隻會被這些人稱之為“陸小姐的事”罷了。
什麽是區別?這就是區別。
“劉媽,你知道沈林風結婚了吧。”陸笙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劉媽顯然是被這個問題問的有些摸不到頭腦,但是她還是回答了一個是。
“那你說我們現在是什麽關係?”陸笙接著問。
這下子她難住劉媽了,即便是陸笙的眼睛看不到她的表情,猜也能猜到她現在有多糾結。
“陸小姐和沈先生的感情劉媽我可是看在眼裏的。。這。。”劉媽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話。
“但是我們現在還是算是婚外情吧,小三插足那種,劉媽,你應該聽過外麵的流言蜚語吧。”
“沒有沒有!”劉媽趕忙否認“劉媽我可聽不懂英文,和聽天書差不多。”
陸笙被她急於辯白的語氣逗得有些想笑。
知道自己還是安全的,她又覺得自己不是很想起床了,陸笙重新躺到床上,把被子拉到自己的胸口位置躺好。
“我還想再睡一會兒。”
劉媽應了一聲:“陸小姐醒了想吃什麽?我去做。”
“就家常菜吧。”陸笙說著調整了一下姿勢。
劉媽離開了臥室,悄悄帶上了門。
隨著劉媽的離開,整個臥室又陷入了寂靜。
陸笙躺在床上,心裏很亂。
她其實很想知道沈林風究竟是因為什麽事突然離開的,但是顯然劉媽也不太清楚,或者說,她清楚,但是不能說。
是曼瓊怎麽了麽。
想到曼瓊,她的心情很複雜,有些許的嫉妒,羨慕,還有一些同情。
一想到沈林風對自己做的那些細致入微的事情曼瓊全部都沒有體會過,她覺得都是自己的錯。
誰不希望得到丈夫的愛呢?
但是她也很清楚,自己這種想法被別人知道了,也隻會覺得她是在炫耀而已。
歎了口氣,陸笙轉了個身,幹脆什麽都不想了。
。。。
沈林風看到劉媽來了以後才出門開車準備回去。
如果林成說的是真的,那麽事情隻會變得更嚴重。
不僅是被外麵的那些記者漫天亂寫新的新聞,就算是自己家裏麵的長輩和親戚也不會輕易地放過這個機會。
像他們這種大家族,最怕的就是名聲有損。
車速開的很快,沈林風有些不耐煩的皺著眉頭,他點了一支煙,胳膊架在車窗上麵。
和陸笙在一起不能抽煙,奈何他已經有了煙癮,嗓子總是癢癢的不舒服,但是也隻能忍著。
沈林風給林成打了個電話,確認回別墅的路上都沒有任何的記者和狗仔,他又將車速加快了些。
他剛進別墅的大門,林成就快步走了過來。
“老板!你怎麽現在才來啊!”林成有些無奈的說道。
沈林風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林成猜到八成是因為他不放心陸笙,非要等劉媽去了才走的。
來到二樓的臥室,沈林風一眼就看到了裏麵站著的兩個醫生和窗邊放置的一些治療儀器。
一根細細的管子將一些他不知道成分的液體注入到曼瓊的體內,他看了看床上躺著的那個女人,她的臉色很蒼白,即便是沉睡著,眉頭也是皺的很緊,仿佛有什麽事放不下似的。
醫生見到沈林風來了,趕忙讓到一邊。
“她怎麽樣了。”沈林風問道。
一個大胡子醫生拿起手裏的板子,看著上麵的報告如實說道:“夫人有些失血過多昏倒了,但是我們及時的搶救,現在傷口已經包紮完畢,也沒有什麽大礙了。”
沈林風聽著他的匯報沒有說話。
“隻是這幾日身體還是會因為失血有些虛弱,建議臥床靜養。”醫生繼續說著“傷口也要小心不要沾水,我們會按時來換藥的。”
“知道了。”沈林風揮了揮手。
兩個醫生都離開了。
沈林風站在床邊,看著床上躺著的虛弱女人,視線又轉到她包裹著厚厚紗布的手腕上。
即便是醫生將紗布包紮的厚實,沈林風還是看到了裏麵漸漸滲出的細微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