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住,那座新修好的木頭房子布滿了灰塵,不少的家具都發黴了。自己幾個月不在家裏,看上去冷清了許多。
三個人也顧不得休息,趕緊的把屋子打掃了一遍,起碼保證了這個地方可以住人,湊活著先過了今天再說吧。
“聽說啊,那個楚唯回來了,帶回來了不少的好東西呢。”村頭的一個大娘對著身旁的一個媳婦小聲說道。
“是嗎,這楚唯也是個發達了的人物,完了咱去瞧瞧啊。”另一個頭上簪著花朵的年輕媳婦湊了上來。
一時間,楚唯回到了村子裏的事情,整個村裏的人上至八十歲的老人,下至黃發小孩子全都知道了。
走在自家的田埂上,一個穿著桃粉色裙子的姑娘看著楚唯家的方向妒忌的很,為什麽成為縣令幹女兒的不是自己,那個楚唯長得又醜,家室還不好,什麽也不會,有什麽好的。
一邊揪著自己手裏的柳條,姑娘一邊嘟嘟囔囔的往前走,沒注意就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楊少軒本來還在想著辦法怎麽才能聯係上自己的那些手下,結果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心情立刻就不好了,陰沉著臉色轉過來看著撞了自己的人。
本來想開口罵人的女子,一見到楊少軒板著臉的樣子,瞬間就被他身上的氣質吸引了,加上楊少軒本身長得又極為俊俏,所以臉色一紅,就朝著楊少軒行了一禮。
“小女子喬書畫,無意衝撞了公子,煩請公子見諒。”一邊嬌滴滴的說著話,一邊朝著楊少軒簡單的屈膝行禮。
見多了京城裏的大家閨秀名門淑媛,猛地一見著這樣的女子對著自己犯花癡,楊少軒一下子就不開心了,覺得有這個女子在的地方,空氣都不好了,當即轉過身子就直接要走。
一看這自己麵前的公子要離開,喬書畫不幹了,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了上去,盡量和楊少軒並行,一邊羞羞答答的說些什麽,一邊嬌羞的笑著,完全無視了身邊楊少軒傳過來的低氣壓。
冷不丁的站住,楊少軒扭過頭來看著自己身邊那個跟狗皮膏藥一樣的喬書畫,突然笑了起來,朝著喬書畫一拱手,就自報家門了。
“小姐,在下楊少軒,已有家室,悍妻不樂於在下在外拈花惹草,小姐請回吧,在下有事要辦,就不奉陪了。”連珠炮一樣的說完這句話,楊少軒轉頭就走,根本不在乎身後的喬書畫什麽表情。
聽著陌生男子的聲音,喬書畫眼中都快要冒出桃心來了,盯著楊少軒大步流星的背影看個不停。
楊少軒,這個名字為什麽聽起來有些耳熟,而且這個英俊男子的樣子自己似乎也是見過的呀。一邊鬧著自己的頭,喬書畫一邊想著這個人自己在哪裏見過,奈何許久都沒有結果。
回到家裏躺下,喬書畫還在想著,為什麽這個人自己似乎曾經見過的樣子,到底是在哪裏見過的。就連自己的爹過來催著自己吃飯都沒有搭理。
“閨女,你想啥呢,趕緊的吃飯去了。”喬書畫本來就是村長家裏的姑娘,從小雖然不說是嬌生慣養,可是也比村子裏其他的人家要好上很多,要什麽給什麽,會彈琴會畫畫,雖說不精通,可是起碼能拿得出手。
喬書畫一邊漫不經心的扒拉著自己碗裏的飯,眼前還是浮現出了楊少軒的臉,還有他那有磁性的聲音,不由得問出了聲。
村長本來還在認真的吃飯,一聽這楊少軒的名字就皺起了眉毛,再一看自家姑娘思春的樣子,拿著筷子一下子就敲了過去。
看著從來不對自己動手的爹爹居然打了自己,喬書畫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在看著自家父親的樣子,趕緊問是什麽情況。待得村長說明了楊少軒的來曆,喬書畫才一下子癱倒在凳子上。原來這就是那個傻子啊。
當初楊少軒昏迷不醒,楚百子就將他帶來了村長的家裏拿主意,村長看著給人救醒了,發現人也傻了,什麽都不知道,幹脆就給起了個名字,入了村裏的花名冊,就叫楊少軒。
最初的時候,村長和楚百子想的一樣,讓自家的女兒嫁給這個有錢人家的貴公子,奈何自家姑娘不願意,也就算了,反正是個傻子。可是楚百子不在乎,愣是把自己的女兒送了過去,所以這楚唯實際上已經可以算是傻子的人了。
倒是不知道自家女兒怎麽想到問自己楊少軒的事情了,抬起頭問了問,發現自家女兒含糊其辭,也就不再追問,喬書畫雖說是嬌生慣養,可是事情分的很清楚,什麽應該要,什麽不應該要,她自己有個底線。
“書畫啊,你給爹說,你怎麽想起他來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村長發現喬書畫還是點著燈,這才覺得事情嚴重了,敲開了女兒的屋門,和她說起了話。
一向不隱瞞自己父親的喬書畫這次也不例外,將自己怎麽遇見的他,怎麽和他說話的經曆,說的清清楚楚的。隻是除了自己看見他之後突然生出來的小心思。
“爹,他不傻了。”喬書畫一臉羞澀的表情看著村長。
村長有些奇怪,傻了那麽久的人怎麽突然就不傻了,難不成是因為楚唯真的有那通天的醫術還能醫治這種傻病?
一邊捋著胡子,村長一邊搖頭,怎麽都不相信那個傻透了的人居然會恢複神智,若是真的恢複神智了,按著他穿衣服那貴氣的樣子,也不應該繼續待在村子裏啊。
“書畫啊,人心叵測,你也不想想,若是那個人真的正常了,他怎麽還會繼續留在我們村子裏?貴公子家裏的事情,咱們小老百姓說不清楚,不參合最好,爹給你說,你不要再見那個楊少軒了。”
一邊給自己的女兒做思想工作,村長一邊也在想著那個楊少軒的樣子,這半年自己都幾乎不怎麽看見他了,到底情況如何,自己現在還不能下定論。
打定了主意之後,村長就吹滅了油燈上床休息去了。喬書畫雖然吹滅了燈,可是看著外邊的白月光,終究還是失眠了。
“少軒,你幫我給一下剪子。”楚唯坐在田地裏,一邊扒拉著手裏的植物,一邊給身後不知道噶什麽的楊少軒說著話。
楊少軒低聲應了一聲之後就將剪子遞了過去。似乎是習慣了現在的這個名字,楊少軒都快忘了自己本來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