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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一直都在護著你的吧

  慕景對於這些外貌之事一向都是從不在意的,榭昀也就提了那麽一句,他更是不會上心,直接也圍著桌子坐下,一下看看榭昀,一下又注視著我。


  不過對於榭昀方才那句沒有長輩風範,慕景似乎也是很愛聽啊。也對,依著他的性子,恐怕是巴不得別人說他不是長輩。


  我盯著慕景看了一會兒,發現他目光一直定在榭昀身上了。榭昀隻顧著低頭吃飯,絲毫沒有理會邊上什麽時候還多了一個人,多了一道不知是善是惡的目光,從慕景剛進來就沒怎麽注意他,看都沒有正眼看一下。


  說話也就說了那麽一句,還是因為我說的。


  我有些好奇,準備問一句,沒想慕景又忽的橫眼過來看向我了,還一個勁兒地衝我眨著眼睛,伸手指了指榭昀。


  ???


  我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這兒又沒外人,有什麽話不可以直接說出來嗎?

  它一個勁兒地擠眉弄眼,嘴唇還一直蠕動著,但我是完全看不清他是在同我說什麽。


  榭昀仍舊是隻顧自己吃飯。


  眼下這般,我倒是有些懷疑……他們是不是鬧矛盾了,慕景在讓我替他說話?是這個意思?

  “那個.……”我最討厭安靜了,忍不住不說話,顧不得慕景的眼色,直接問他,“慕景,你做什麽去了?”


  慕景沒來得及說什麽,榭昀就搶先替他回答了,“還能做什麽,在南越瞎逛逛,以後沒機會了。”


  司徒若憐:“.……”


  慕景:“.……”


  這人是替別人回答上癮是嗎?什麽叫以後沒機會了,就算是回了北涼,以後若是想來南越看看,隨時都可以過來啊。


  不過聽榭昀這語氣,活脫脫就是在生慕景的氣啊。


  兩下裏都沉默了,榭昀抬頭,將筷子扔下,看向慕景,“怎麽?我說錯什麽了?”


  會不會要打起來了?


  我還想著慕景下一刻會不會要拔劍了,沒想到他是笑著擺了擺手,含糊不清地說了兩句,“知道了知道了,都聽你的。”


  這話雖是很敷衍,但我怎麽覺著……聽著就這麽不習慣呢?慕景.……這麽乖巧?這麽聽榭昀的話了?從前可是連母親說的話都不會聽進去半句的。


  慕景呆坐了好一會兒,一直未吭聲,榭昀也靜立著,時不時就掃他一眼。


  最後終還是慕景先坐不住了,說有些累了要去睡會兒,補個覺。


  臨走時榭昀又陰陽怪氣地給他補了一刀,“下次就不知道有沒有這麽好的機會可以睡安穩覺了。”


  慕景在門口稍稍頓了下足,轉頭看了一眼榭昀,隻是淡淡一笑,並未再說什麽,但看樣子也是沒有氣惱。


  等慕景徹底走遠,我才問榭昀,“怎麽回事?你和慕景怎麽了?”


  他搖了搖頭,“沒事啊,沒怎麽。”


  “他哪裏惹你了?”


  “沒惹我!”


  還不願意告訴我.……哪裏來的火氣,臉色說變就變啊。


  他沉寂了半響,似乎是看到我有些不高興,忽的又主動說及了,“他說要去殺掉婁翊陽,我不許。”


  婁翊陽?要為貴妃報仇嗎?

  “我說再等等,他不肯聽,說他一個人去,大不了同歸於盡。”
……

  我捂嘴嗤笑,又追問道,“那他怎麽忽然就這麽急切了?這兩年來不是都一直好好的嗎?”


  “誰知道他抽什麽風?說什麽等不及了,那天喝了些烈酒,還和我大吵了一架。”


  我好奇,“哪天?”


  他不想多說,敷衍道,“就前兩天。”


  他說完話,拿起筷子又夾了一點菜,卻不小心掉落到了地上,眉頭蹙了蹙,握住筷子一個勁兒地往碗裏戳著,顆顆米粒都被戳散了,像是要撒什麽火一般。
……

  幼稚!


  “怎麽,你還有話要問我?”他抬眼看向我。


  我也不隱瞞,點了點頭。


  他追問,“什麽事?”


  我思索了半天,卻不知道應該怎麽提起婁鬱旬,沒聽我說下去,榭昀一直盯著我看,靜靜等待著。


  “那個.……就是那個人……”我衝他眨了眨眼睛,他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吧。


  他笑問我,“哪個?”


  我不知在榭昀麵前該怎麽稱呼那個人,隻得繼續順著方才的話說下去,都快要變結巴了,“就是.……那個人啊.……那個.……皇宮的。”


  他笑意漸增,理解我的意思,終於點了點頭,“嗯,他怎麽了?”


  我輕輕吐了口氣,繼續問道,“他明明知道貴妃的身份,當年怎麽會讓貴妃進宮?還一直寵著她?”


  榭昀手微微顫抖了一下,筷子不小心掉了一支在地上,笑意斂了斂,倒是沒有像之前一樣馬上變臉,沒有明確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我,“怎麽,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如實說,“我就是好奇啊。”


  “這有什麽好奇的?”


  我悶哼了一聲,心道你什麽都知道自然是什麽都不好奇了,我可是每次什麽事都不知道,知道了也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這心中所想終是沒有說出口,長舒了口氣,平靜地回他的問題,“就是好奇啊,他不是應該對玉冥教斬草除根嗎?”


  榭昀苦笑,“可不呢?我從前也是這樣覺得的,那時候還好奇,他怎麽沒有殺我……不過漸漸地,就越來越……”他頓了頓,聲音愈說愈小,到最後隻剩一絲氣音了,“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可不是看不懂嗎?連慕景也說,他不明白這人心裏到底是在想些什麽,或是在計劃著什麽,當年明明是一心一意隻想除掉玉冥教,想要拿到玉靈珠,大老遠從南越到北涼,撒了一個彌天大謊,騙了那麽多人,甚至不惜如此誆騙一個深愛自己的人。


  後來目的終於達成了,確實是將玉冥教給剿了,卻沒有對榭昀這個東方家的後人斬草除根.……且再沒有提起玉靈珠的事.……還有、他知曉母親的身份,卻從未為難過丞相府。明明知道貴妃就是憐心,還讓她進宮,封她為貴妃,讓她撫養榭昀。


  還有靜妃……他知道靜妃的身份嗎?

  聽見榭昀忽然歎了口氣,又緩緩開口道,“或許我母親知道,但是她一直都沒有跟我和舅舅說什麽.……婁翊陽要殺我母親的時候,他確實是不允許,後來還責罰了婁翊陽。”


  “所以.……”我試探性的說著,“他確實是一直都在幫著你們護著你的,對吧?”


  榭昀難得幹脆的點了點頭,還淺淺笑了笑,說的輕巧,“是啊,一直都在護著我。”隻是說完又補了一句讓我耳熟能詳的話,“想贖清自己的罪孽,怕午夜有冤魂來索命。”


  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榭昀知道他沒有想過還要對玉冥教怎麽樣,甚至還會出手相幫,隻是不敢相信他都是為了自己。


  慕景說,榭昀娘親和婁鬱旬當年的那些事,連他也不是特別清楚,隻知道婁鬱旬確實是喜歡了阿璃很久,從到了北涼和她認識不久,便一直都陪在她身邊。


  不過按照慕景這麽說來,我又想起一件事。


  婁鬱旬當年是和歐陽駿羽的三叔歐陽晉一同去往北涼的,歐陽晉認識貴妃的時候,貴妃還在北涼清沚樓,還隻是那個蘇蓁。


  他很喜歡蘇蓁,兩年前,我頭一回見到他的時候,他一看到我,就叫了一聲“蓁兒”,可是當時歐陽駿羽也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麽,我不過是因為太過熟悉“蓁兒”這個名字,也從慕景那得知我同蘇蓁年少時候長得有些像,所以一下便聽出來了。


  歐陽家似乎.……對這件事是一點也不知道。


  但是婁鬱旬一定是知道的。


  他既然知道,也還是要冊封貴妃讓她進宮……

  還有一點,婁鬱旬如果隻是為了玉靈珠、為了玉冥教而接近阿璃前輩,那時候玉冥教教主還是冷苻椹,東方陽一直在月翎島,阿璃前輩也在月翎島,初到北涼的婁鬱旬,又是如何得知其實阿璃前輩原是與明教後人的。


  北涼木蘭南越人人皆知,玉靈珠乃水玉山莊的聖物,一直為水玉山莊所有,他還如何知曉,東方家和水玉山莊的關係,知道阿璃前輩的母親是水玉山莊的後人。


  水玉山莊名門之後,軒轅黃帝的嫡係後人,怎麽會和魔教有牽扯?

  這在當時,算是個秘密吧。


  遠在南越的婁家、慕容家,根本不可能會知道!

  所以何來他一開始就是為了玉靈珠而去接近榭昀他娘親呢?也或許情誼是真的,喜歡之意是真的,但是利用了那份感情也是真的。


  歐陽晉.……也是知道貴妃就是蘇蓁吧。


  這些雜事,真是越想越頭疼。我揉了揉額頭,才想到問自己,我無緣無故想這麽多做什麽?和我有個鬼的關係,身邊這個當事人一點都不操心,我每天操心這麽多是做什麽呢。


  白白操不應該操的心,過不了幾年頭發都是要變白了的。


  記憶中的若憐,打小就喜歡問娘親和阿爹從前的事,問大哥、問二哥、到後來大些了問四哥,四哥還曾說,娘親那一輩,認識的故人很多,發生過的事情也比較雜比較多,真是要了解清楚,知道的透徹,怕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我現在總算知道四哥的話是什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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