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互相錯開的潛艇

  當時間還在兩個小時之前的時候，裏眼號小型潛水艇內召開了一場小型會議，會議內容是關於是否啟動潛艇發動機的。而這場會議過後，秦照決定，打開發動機，起航前往遠方那爆炸的方向。


  爆炸是裏眼號動身的二十分鍾前發生的，方向是南偏西，具體偏差的度數潛艇上的指南針量的不準確，大概是十五度的樣子。而潛艇的發射天線損壞了，所以收不到衛星信號，沒有準確的方位數據。


  另外，任何通信方式也都隨著天線的損壞而報廢了。


  這是件悲劇的事。


  天線不是被電磁女放的電損壞的，而是裏眼號潛艇翻車時就損壞的。當時也沒人記得太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裏眼號至少翻了三個跟頭，所以天線這種精密的部件因此而損壞也不算稀奇。不說在大家意料之中吧，也是有心理準備了。


  不過這個偏角的度數準不準確並不重要，因為爆炸位置明顯就在裏海中央，也就是“先行者”製造出漩渦的位置。那裏現在風起雲湧的，一團糟，還有很多軍艦停泊在周圍，所以裏眼號隻要大致方向正確，用眼睛看著走就能到達那裏。


  所以裏眼號動身了，拋棄了邁克，前往裏海中央，全然不知雷霆隊已經駕駛著歸海號去他們原來的位置找他們了。


  而蔣健和他的歸海號找到邁克之後，就把潛艇潛下了水。


  邁克看著控製室的電腦說：“裏眼號應該是在海平麵下一千五百米深的位置。”


  “你確定？”蔣健問道。


  “當然。”邁克說道，然後用手上下比劃著，“我們上來的時候，牽著一千二百米的鋼絲繩，然後都往上拉到了極限了，結果還剩三百米的樣子。”


  蔣健嘿嘿笑了兩聲，他說道：“我們購買的這個型號的潛艇，是由烏克蘭造船廠用毛子鈦合金鑄成的，強度很高了，但極限深度也才八百米，你們要是在一千五百米深的海裏呆上一個月，裏眼號早被壓成一攤鐵礦了。”


  邁克一聽，非常驚疑，他說道：“怎麽會呢，我們明明就把鋼絲繩拉到了一千二百米，然後上麵還剩好幾百米的樣子。”


  “你確定鋼絲繩是直的嗎。”蔣健問道。


  “廢話，當然是直的！”邁克說道。


  蔣健雖然上大學的時候就被糖果異化了，然後就去了異能局，但他高中的時候還是一個數學尖子生，包括物理，他也是很精通。


  此刻他什麽話也沒說，隻是笑了笑，拿出一支筆，在一張豎著放的A4紙上靠近上麵邊緣的地方劃了一道波浪線。“這是海麵。”蔣健說道。然後他又在靠近紙張下麵邊緣的地方畫了一個硬幣大的臥倒的橢圓。“這是裏眼號潛水艇。”蔣健說道。緊接著，蔣健又在表示裏眼號潛艇的橢圓上牽出來一根細線，這是一個形似指數函數的鉤形曲線，曲線一直延伸到距離海麵大約九厘米的的位置，然後蔣健在這裏畫了兩個人。“這是你和尚斯文，這條曲線就是你們身上係著的鋼絲繩。”


  邁克愣愣地看著這幅圖，不說話，顯然是不懂。


  蔣健說道：“現在，你把鋼絲繩長度，還有潛艇的深度，照你想的樣子標出來看看，看看你標的對不對。”


  邁克猶豫了一會兒，大概是在思考，然後他拿起了筆。


  邁克首先在鉤形曲線上標了一個一千二百米，然後又在從海麵到橢圓之間畫了一道虛線，他把這道虛線標了一千五百米。


  “好，停下。”蔣健說道，“現在你把你標的這兩個參數對起來看看，靠不靠譜。”


  邁克點了點頭，用旁邊一把直尺量了量，然後他剛想算出鉤形曲線和虛線的比例，看看是否大致符合他標注的參數，他就放棄了，因為那明顯對不上號的，鉤形曲線如果拉直了，比虛線長太多了，不用算的，眼睛看就能看出來。


  “Oh,Isee,Isee.”邁克情不自禁說了句英文。


  蔣健笑了笑，拿過邁克手裏的筆，從鉤形曲線的中間位置向右邊畫了一個箭頭，然後他在箭頭頂端寫了個F，說：“現在，你明白了。”


  邁克連連點頭，說道：“原來我們才下潛了八百米不到，由於海水的流動推力，繩子拉上去之後是彎的！所以我們一千二百米的繩子拉到極限也沒到海麵。”


  蔣健還是笑了笑，讓邁克自己再感歎一會兒。


  然後邁克一拍大腿，繼續感歎：“難怪我覺得我遊上海麵用的時間好長，原來我不是豎直著身體遊上去的，是斜著遊上去的！”


  蔣健繼續那微笑：“就是這樣。”


  “那裏眼號會不會沉到更深的位置。”邁克開始擔心這個了，因為如果裏眼號沉到了更深的位置，那水壓太大，情況很不妙。


  “放心吧，不會的。”蔣健說道。


  邁克想了想，說道：“蔣健，雖然我很相信你，但我還是不明白，你能解釋一下嗎。”


  “當然可以，這很簡單啊。”蔣健說，“你看，首先你們已經呆了一個多月了嘛，居然還沒事，這說明你們裏眼號還在安全深度範圍啊。其次，你要知道，潛水艇的水倉容量其實是設定好的，也就是下潛的程度是設定好的，除非你們水倉的水漏進你們人的活動艙了，把你們艙內的空氣全擠壓出去了，裏眼號才會繼續下沉。”


  “那，歸海號現在的深度是多少。”邁克問道。


  “極限深度，八百米，當然，還可再深一點的，潛艇的設計深度是九百米，不過那不再安全保障之內了。”蔣健說道，領著邁克去看控製室的舷窗，那裏可以看到外麵的場景。那是被LED聚光燈照亮的湛藍色海水，還有五顏六色的深海魚，它們大都小而扁，還有些個美麗而危險的東西，水母，它們伸著修長而纖細的觸角，像美女飄散的頭發。


  裏眼號沒有再使用煤油發電機，而是直接靠電磁女放出來的電開動，她的電比發電機的電更加穩定，而且還輕便、沒聲音。


  “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自尋死路的味道。”一起從舷窗看著外麵的海水時，電磁女說道，她滿眼都寫上了擔憂。


  “我早就說嘛，我們應該先回格羅茲尼港和嫂子他們匯合的。”王哲思說道，他也不想去裏海中央冒這個險。


  “放心，我們現在是安全的，回去的事，早一點晚一點，都一樣。”尚斯文說道。


  “斯文，如果現在那外麵沒有一圈軍艦圍著，那我們真的是自己往火坑裏跳了。”電磁女說道。


  尚斯文笑了一下，“一定會有軍艦圍著獨角鯨的，放心，秦哥不也這麽認為了嗎。”他說道，然後看了看遠處的秦照。秦照正在桌子上看書，一本描述古代曆史的小說，這幾天他一直都著迷於那東西，據他說很有意思。


  秦照聽見了他們說的話，便起身，向他們走去。秦照說：“按人類的思維習慣來看，軍隊必然會加緊監視這兩個大塊頭，這幾乎是沒有反例的可能的。”


  “但是獨角鯨太強大了，我覺得目前可能沒有什麽武器能夠對抗它，這樣的東西，也許軍隊都避而遠之呢。”王哲思說道。


  秦照想了一會，說：“哲思。”


  “嗯？”


  “問你個問題，如果太空中現在有個大隕石就要撞到咱們地球了，而這塊大隕石將不偏不倚地砸向你的家，這是個非常壯觀的景象，你是覺得是應該在你家下麵觀賞這個景象好，還是用衛星攝像觀賞好。”秦照說道。


  “當然是我離開隕石撞擊的危險範圍，然後在地麵上其他又近又安全的地方觀賞好。”王哲思說道。


  秦照笑了笑，幾個月下來，他現在連笑容都布滿了疲憊的影子，他說：“但是你換個思考方式，如果我們剛開始就用衛星發現了這個隕石，那在它落到地麵之前，我們不就能夠把它提前引爆了嗎，這樣你就不用重新買房子成家了。”


  王哲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說：“哦——所以現在軍隊做得就是，然後在它落下來之前，毀滅它。”


  歸海號也像“斷後者”獨角鯨潛艇那樣，確定一個矩形，然後從這個矩形的邊角開始覆蓋式搜索。為了擴大視野，雷霆隊有五個人穿上了深海潛水服，用鋼絲繩拴著，去了潛艇外麵。這六個人每個人都持有一個高功率LED探照燈，他們分別位於歸海號潛艇的上、下、左、右、前、後，六個方向，這樣他們就可以全方位觀察附近的東西。但他們在邁克露出海麵的位置附近找了數個小時，也沒有發現一絲有關裏眼號的痕跡。而那六個LED探照燈，已經因為長時間明亮而變得滾燙了。


  “我現在又開始有點懷疑，裏眼號會不會在更深的位置了。”邁克說道，他當然不知道裏眼號已經離開了，所以這麽細致的搜尋居然還是沒有結果，實在讓他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