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上鉤

  勝邪輕挑著眉,嘴角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幅度,本該是純潔無邪的臉,可在那男人眼中卻猶如地獄裏出來的修羅,她的每一根汗毛都散發出了極其危險的氣息。


  男人在地上掙紮扭曲著,嘴裏時不時冒出幾個不成句的字眼,身體傳來的疼痛無時無刻都撕扯著他的神經,勝邪也不著急,索性站在那石桌前查看著那一堆的瓷瓶,她知道這個男人現在還不信邪,不過沒關係,接下來的痛苦會成為他這一生的噩夢。


  果然不出所料,隻是片刻身後的男人便傳出了一陣慘叫,尖銳的聲音在這石宮中產生了回音,勝邪輕笑著回頭,見他的身體已經鼓起了血泡,大量的鮮血往外湧著,那身黑衣也被染成了暗紅色,不一會兒男人的臉也開始有了變化,那張本就不出眾的臉因為疼痛而變得扭曲,粗糙的肌膚也還是化膿,漸漸地竟連原本的模樣也看不清了,此刻他就像跟融化的蠟燭,慢慢形成了一灘血水。


  然而就像勝邪說的那樣,這種痛苦並不會這麽快就消失,勝邪依舊眯著眼笑著,聚精會神地看著她的‘藝術品’。


  不過一會兒,隻剩下一對骨頭的男人又開始扭動起來,身上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生著,這樣的生長會讓他的身體像被萬千蟻群啃食一般又痛又癢,這種非人的折磨正深深吞噬著男人的神經。


  “救···救救我!求你救救我吧!”地上的男人發出一陣殘破的聲音。


  勝邪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將裏邊的粉末全數灑在了男人的身上,過了一會兒他的身體便恢複了原樣,之前的痛苦頃刻間消失,仿佛剛才的經曆隻是一場夢一般。


  男人喘著粗氣雙眼無神地躺著,他的身體已經開始麻木,但大腦深處卻受到了眼中的侵蝕,這種非人的痛苦他這輩子都不想經曆第二次。


  “別高興的太早,我方才倒在你身上的藥隻能起到緩解的作用,你不會以為我會這麽輕易的就給你解藥吧?”勝邪突然笑道。


  男人聞言一愣,臉上頓時開始扭曲,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瞳孔之中滿是驚悚,勝邪抬眉笑著,隨即便走到了男人身邊:“放心,隻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會將解藥給你的,如果你敢存什麽小心思的話,那可就別怪我了。”


  “我,我什麽都願意做,求你一定要救我。”男人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雙手死死拽住了少女的衣裙。


  勝邪滿意地笑了笑,說道:“這些東西都是你煉製的?你讓村民每個月末都為你送上一個孩子,究竟是想要做什麽?”


  “不!不是的,這些都不管我的事啊,我也隻是聽從別人的命令而已,他,他給了我銀子,讓我代替他出現,這個真的不管我的事啊。”男人說道。


  勝邪微微頓了頓,這件事背後還有幕後主使?

  “那個人是誰?他有什麽目的?”


  “我也不知道,他戴著一張麵具,之前突然找到我讓我以術士的身份來到這村子,告訴村民這裏被邪術所侵,必須每個月末都將一個孩子放到祭壇上,而我就一直待在這下麵,他給了我一個方子,讓我按照上麵的內容煉製血香,這些都是他教我的。”說著男人便從懷中取出了一張布條。


  勝邪接過,上邊正是記載的血香的煉製方法。


  “這血香有何作用?村子裏的那些老人又是怎麽回事?”


  “那個人說這東西能夠控製人的神經,慢慢起到迷惑控製的作用,村子裏的老人們早就死了,都是用的這血香強行控製著他們,這東西都是用孩子的鮮血煉製的。”男人說道。


  勝邪聞言,明亮的雙眸寒了寒,那個人用村子裏的孩子來煉製血香,還將這些講給村民,讓他們燃燒自己孩子的鮮血?


  “那個人什麽時候會過來?”勝邪問道


  “每次收到新的孩童後他就會來,應該就是這兩天了。”


  “很好,這段日子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裏,不許再進行煉製,等那個人來了之後便依照我說的去做,隻要你聽話,我便會將解藥給你。”


  “是,我知道了,我一定按照你說的做。”


  勝邪勾起嘴角笑了笑,她得先上去同花葉交代幾句,至於這些孩子,隻怕還得在這待幾天。


  ······

  兩日後


  勝邪這段時間一直待在地下的石宮中,如今那男人已經無法在繼續血香地煉製,在她的看守下隻得老老實實地蹲在一旁,而勝邪則一直坐在石桌前查看著那血香。


  她到是已經知道了這東西的煉製方法的成分,隻是這樣的東西到底是如何能夠控製死人的?

  突然,勝邪的耳朵動了動,她能感覺到附近似乎有什麽人在靠近,頓了一瞬勝邪立即給了那男人一個眼神示意他過來,男人自然清楚,急忙又坐到了原本的位置,而勝邪則縮在了角落旁,小臉又換上了驚恐的表情。


  沒過多久,石宮的大門便被打開了,一個穿著錦衣的麵具男人走了進來,勝邪輕輕抬眼瞧去,那人衣袍料子光滑,上邊還繡著十分精致的花紋,腰間有一枚青玉佩,看樣子是非富即貴的人。


  那人走到了術士身邊,低聲問道:“這一批血香煉製得怎麽樣了?”


  “都在這裏了。”


  那人點了點頭,忽然看向了角落的勝邪:“這丫頭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沒將她關在籠子裏?”


  術士頓了頓,急忙說道:“這丫頭是我馬上要放血的,所以就先讓她待在這兒了。”


  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質疑,隨即慢慢走到了勝邪身邊,他臉上帶著一張猙獰的麵具,勝邪看不清他的臉,卻能從那雙瞳孔中感受到一絲冰冷。


  勝邪裝作害怕的模樣向後縮了縮,男人見狀立馬扯住了她的胳膊,瞬間那張猙獰的麵具臉便放大了許多,直直杵在勝邪麵前。


  那人似乎在她身上觀察著什麽,目光也不停地遊走,過了許久才說道:“這丫頭不錯,身上的靈氣十分純淨,這次的煉製就由我親自來吧。”


  話音剛落男人便將勝邪放到了石桌台子上,隨即又抽出了一旁的匕首,勝邪頓時寒了寒眸子,她看得出來這人對自己十分滿意,眼看著那匕首就要觸碰到自己勝邪急忙看了一眼那術士。


  術士見狀立馬明白,這才開口道:“那個,我來這地方聽你號令也有段日子了,你能否先告訴我你究竟想做什麽?”


  男人聞言手中的匕首頓了頓,隨即轉過臉去看著那術士,眼眸中閃過一絲懷疑:“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


  他的語氣十分冰冷,術士不禁抖了抖身子回答:“我在這已經殺了無數個孩子了,手上沾了這麽多血,我又怎麽能心安理得地繼續這樣?起碼也讓我知道這樣做的目的吧?”


  男人寒著眸子看著他不語,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回答他。


  “你不用擔心,我又不知道你的身份,也無法對你做出什麽,再說了你給我的銀子不少,我還需要這筆錢安家的,我隻是想弄清楚一些罷了。”


  男人聞言沉思了一會兒,隨即便放下了手中的匕首:“我在研製一種能夠控製活人的毒蠱,而配料正是讓你煉製的這些血香,隻是其中還差了些東西,現在也隻能做到控製死人的地步。”


  “我讓你將血香交給那些村民,讓他們一入夜便點亮燈籠,就是為了讓他們成為試驗品,雖然那些村民已經被控製了一部分思想,可說到底還是不能完全聽命於我,我需要的是一個完美的沒有任何弱點的毒蠱。”


  “這麽說你根本不是在煉什麽丹藥,而是在煉蠱?可毒蠱不是西唐所有的嗎?你怎麽會這個?”術士吃驚地說道,他們北燕與西唐向來沒有任何交集,更別提這煉蠱之術了。


  忽的那男人發出了一陣嗤笑,他的笑聲中充滿了瘋狂,甚至還有一絲對權利的渴望:“北燕的人們實在太蠢了,你根本不知道煉蠱之術有多麽神奇強大,我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才學到了這個,或許在西唐我這點能力算不上什麽,可在這個對毒=毒蠱沒有半點了解的北燕,這可是有大作為的。”


  “之前那些孩子的鮮血要麽是靈氣不足,要麽是不夠純淨,不過現在好了,我眼前的這個孩子身上有一股十分濃鬱的純淨靈氣,我相信她的血一定能幫我煉製出獨到一份的血香毒蠱。”男人瘋狂地大笑著,一雙寒眸仿佛在看著自己的獵物般盯著勝邪。


  術士聞言隻覺得背後發寒,要知道他眼前的那個丫頭可不是會任人宰割的主。


  勝邪靜靜地看著頭頂上方的人,心中早已勾起了冷笑,那男人很快又拿起了那把匕首,在火光的映射下透著銀色,勝邪忽然笑出了聲,指尖在看不見的地方出現了幾根銀針。


  “我的血可不是這麽容易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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