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憋屈的秦舒

  今日的秦舒穿著一襲白衣,清秀的臉龐有些蒼白,這般瞧上去倒有種病態的俊美,然而病態並不等於柔弱,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冰冷依舊讓人無法忽視,常年冷冽的雙眸猶如一把利劍令人心生畏懼。


  秦舒顯然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會有人來向自己打招呼,在看見勝邪的一瞬間露出了詫異的神色,然而很快又恢複如常,平淡地說道:“難得邪醫還記得本王。”


  對於這位王爺的平淡勝邪並不在意,依舊是好脾氣地站在他身旁說道:“在下的記性向來不錯,尤其是對一些長相出眾的人,從來都是過目不忘。”


  秦舒聞言皺了皺眉,並沒有搭理她,然而勝邪卻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過他,於是再次開口說道:“你們南秦的皇室狩獵還真是挺有意思的,在下第一次參加,等會兒若有什麽不會的,還要多多請教淩王殿下了。”


  “你認為我一個瘸子能幫得了你什麽?若真有這個閑功夫邪醫還是趕緊去找個同伴比較好,跑來跟我談天說地可不是明智之舉。”秦舒沒好氣地說了句。


  勝邪聞言眯了眯雙眼,眸子中泛起了一縷光芒,隨即開口道:“我聽說,淩王殿下的腿就是在狩獵場被野獸咬斷的吧?雖說不是這個皇室狩獵場,不過現在看著應該還是會有不小的陰影呢。”


  “你!”


  果然,秦舒聽著勝邪的話臉色瞬間便垮了下來,一雙寒眸死死地瞪著眼前的人,身後所散發出的寒意愈發濃烈,使人不敢靠近,勝邪見狀癟了癟嘴,暗道這樣的寒氣當真是跟宮止身上的寒毒有的一拚了。


  “淩王殿下別多心,在下不過跟你開個玩笑罷了,這些年你身邊跟你這樣開“玩笑”的人應該不少吧?你應該已經習慣了才對啊,何必這麽大反應呢。”勝邪輕笑著說道,仿佛沒看見他的臉色有多難看一般。


  秦舒臉色陰翳,嘴角微微扯著有些苦澀,然而他卻根本無法反駁邪醫的話:“邪醫若是同那些人一樣,那就走吧,本王沒這個閑情雅致跟你聊這些。”


  “我說淩王啊,你這麽說可就不對了,怎麽能拿我跟那些人比呢。”


  “你覺得你現在的做法跟那些人有何差別嗎?”


  “當然有了,他們是借開玩笑來挖苦你,我是真的在跟你開玩笑好不好。”


  秦舒:“······”我現在真的不想跟你說話!


  勝邪挑了挑眉,眼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黑也知道自己不能說得太過了,隨即便笑出了聲:“行了,我也不逗你了,這次的狩獵賽你有何見教?”


  秦舒輕輕抬眼瞥了瞥勝邪,本想著不搭理她,可若是這樣這家夥還不知道會說些什麽,於是才打算開口說兩句,誰知這時身邊卻突然來了人。


  “邪醫姑娘,我三弟的腿如今都成了這個樣子了,他還能有什麽見解啊。”


  勝邪聞聲扭頭望去,隻見一個穿著黃衣的俊朗男子正朝著這裏走來,同時他身邊還跟了幾個衣著不凡的男子。


  秦舒扭頭間也看見了他們,頓時本就難看的臉色愈發黑了些,很快便將頭別了過去根本不想看見他們。


  勝邪見狀挑了挑眉,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的笑容:“想必這位應該就是逸王殿下了吧?”


  逸王是當今皇帝的第二個兒子,名為秦璉,這名字不錯,可人卻差勁了些,上沒有他大哥秦禹的手段,下不如他三弟秦舒的智謀,更不要說他五弟秦烈的英勇,就連秦燁的賢德他也沒有半分,也就憑著那油嘴滑舌的本事,還有母家的勢力才能有如今的地位,在勝邪看來他無疑是最沒用的一個王爺。


  秦璉看邪醫注意到了自己心中大悅,俊朗的臉上滿是驕傲的神色:“在下正是逸王,今日能瞧見邪醫的英姿,是本王的榮幸。”


  勝邪挑眉笑了笑,並不打算搭理他,而秦璉顯然不想放過這麽一個跟邪醫親密接觸的機會,急忙在一旁開口道:“南秦一年一度的皇室狩獵尤為隆重,邪醫若是感興趣本王可以一點一點與邪醫交流。”


  “不必勞煩逸王殿下了,在下有眼睛,看得清。”


  “聽聞邪醫姑娘不光醫術卓絕,就連武功也是數一數二,想來這次狩獵你應該是勝券在握了吧。”


  “殿下謬讚了,南秦皇宮有勇有謀的人不在少數,人外有人在下又豈敢誇下海口。”


  “邪醫真是過謙了,也不知誰能有這個榮幸能與你一同狩獵。”


  勝邪靜靜聽著他的廢話,索性選擇不回答,否則還不知這人又要問些什麽,秦璉身為皇子王爺何時受過這樣的冷遇,頓時心情就低下了不少,偏偏這個邪醫又不是他能招惹的,隻好將氣憋進了肚子裏,餘光一掃又瞧見坐在一旁的秦舒,瞬間臉上又露出了笑意。


  “原來三弟也打算參加這次狩獵啊,可是你的腿都已經這樣了,恐怕連狩獵場都進不去吧?”秦璉笑眯眯地說道。


  一直安靜著的秦舒聽著話語落到了他身上頓時有些不悅,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秦璉見他不願搭理自己,急忙給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接到命令急忙附和著說道:“淩王殿下的腿如何能參加狩獵啊,要不還是放棄了算了。”


  “那可不行,父皇早就下了令了,所有皇室人員都必須參與狩獵賽,以往的那些狩獵賽你們哪次看見我三弟缺席了的。”


  “可他每次參加不都是墊底嗎?而且就他那模樣有誰敢跟他一起啊。”


  “看來這次的墊底又是三弟的了。”


  這幾人一人一句地說著,秦舒的臉色早就難看到了極點,隨即抬眼不悅地瞪著邪醫,若不是她在這,這幾個家夥也不會一同來挖苦自己。


  勝邪自然是察覺到了秦舒的眼神,為此隻得麵露無奈,這似乎不關自己的事吧,就算沒有自己,該來的不還是會來嘛,這麽瞪著她幹嘛?

  沒過一會兒,身旁的秦璉又開口了:“三弟啊,要不要皇兄去跟父皇說說?你這腿不要說狩獵了,不被那些個野獸咬死估計都有夠嗆的。”


  “不勞皇兄費心,本王雖說腿廢了,可保命的本事還是有的。”秦舒冷漠地說道。


  秦璉見狀癟了癟嘴,臉上皆是不屑的神色,不由得輕聲嘀咕:“一個死瘸子罷了,這次兩人組隊看誰願意跟你一塊,最後還不是個墊底的。”


  秦舒聞言寒了眸子,不再回答他們的話。


  一旁的勝邪看在眼裏,隨即眸子中露出了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淩王會墊底?這次隻怕是不一定的吧。”


  “什麽?”秦璉聞言疑惑地開口,就連秦舒本人也沒弄清楚她說的什麽。


  隻見勝邪瀟灑的轉了個身,一雙帶笑的眸子輕輕掃過了眾人,不大不小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狩獵賽,我和淩王一隊,能不能得第一我不知道,但墊底是不可能的。”


  “噗——咳咳!”秦舒首先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


  勝邪輕輕瞥了眼身邊的秦舒,眼中的嫌棄十分明顯。


  能不能有點出息!

  過了半晌,周圍的人終於回過神來了,刹那間所有人臉上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尤其是秦璉,臉色難看得像踩了屎一般。


  他說了這麽多就是想要跟邪醫一對,怎麽莫名其妙的就讓秦舒撿了個便宜呢?那個死瘸子憑什麽啊!


  “邪醫?這個玩笑可不太好笑啊,三···三弟他的腿,連進入狩獵場都有問題,帶上他要怎麽狩獵啊?”秦舒冷著臉說道。


  勝邪聞言沒有絲毫的不悅,隻是輕輕扭頭看著他說了一句:“起碼他有腦子。”


  話音一落勝邪便推著秦舒的椅子朝著另一邊走去,離狩獵賽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她可不想這段時間都用來聽秦璉說廢話。


  “你這木椅倒有些門道。”勝邪突然出聲。


  秦舒因為腿腳不便隻能常年坐在椅子上,但他身為王爺不可能一直都待在府中,所以就命人特地製作了一把木椅,下麵有幾個輪子,可以自己操作著行動,跟現代的輪椅差不多,卻比輪椅要精妙許多。


  “我一個朋友幫我製作的。”秦舒輕聲說道。


  勝邪了然,於是不再說話,過了半晌,秦舒總覺得不大安心,於是問道:“你為什麽要跟我一隊?我這個樣子難免會拖你後腿。”


  勝邪聞言倒是沒有絲毫反應,隨即脫口而出:“不是難免拖後腿,是一定會拖後腿好不好,除了本邪醫估計是沒人會想不開跟你一隊了。”


  秦舒:“······”


  “額,我是不是太直白傷你心了?”突然勝邪輕聲問了一句,因為她已經明顯地感覺到這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寒氣。


  “我建議你說話之前先過一遍腦子。”秦舒咬牙切齒地說道。


  “好吧好吧,我之所以想跟你一隊其實原因很簡單。”


  “是什麽?”秦舒問道。


  “你看,咱們倆穿的都是白衣,站在一塊多順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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