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勝邪劍

  勝邪的語氣中帶著邪魅和嗜血,一雙惑人的瞳孔半眯著,一旁的秦舒顯然被驚了一瞬,疑惑地問道:“邪醫?你怎麽了?”


  “沒什麽,想到點有趣的事,現在狩獵賽還沒結束,我們自然是得再逛逛了對吧。”勝邪輕輕一笑,隨即便轉身朝著山林深處走去。


  秦舒一驚,立馬跟在了她身後,現在的邪醫他可不敢靠太近。


  這山林原本就不大,他們一路上還瞧見了不少正在狩獵的人,然而勝邪對他們並不感興趣,而是繼續往前走了,過了許久她才終於停了下來。


  隻見勝邪的眼眸泛著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前方,秦舒疑惑,朝著她的視線看去,沒過多久他的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嘖嘖,看她那煩惱的樣子,看來是沒能獵殺什麽好獵物吧。”勝邪突然輕笑出聲。


  此刻他們眼前的人正是傅家那位庶出的小姐傅雪,那個毀了整個蘭草傅的人,而她身邊的是一個男子,並沒有什麽印象,應當隻是個普通官家的少爺罷了。


  秦舒靜靜地看著身旁的人問道:“你要幫她?”


  “嗬嗬~難得遇見,自然是得幫幫的。”


  秦舒聞言一愣,臉上的表情並沒有緩和,隻是靜靜地看著她,隻見勝邪很快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瓶子,秦舒記得,這就是方才他們用來吸引獵物的藥散,看來她真的是想幫他們一把。


  然而勝邪接下來的動作卻讓他瞪大了雙眼,隻見她從身上取出了幾根銀針,同時將那些藥散抹在了銀針上,秦舒這時才看清了,勝邪眼眸中所透露出來的明明是濃鬱的殺意,怎麽可能會是普通的幫忙。


  果不其然,身邊一陣冷風拂過,勝邪指尖的銀針雖風而動,神不知鬼不覺地刺入了傅雪的身上,勝邪說過,這種藥散的氣息對動物的吸引力極大,過不了多久便會引來無數的獵物,傅雪的下場不言而喻。


  “好了,忙也幫了,我們也該走了,等會兒這裏可是會很熱鬧的”勝邪笑著說道。


  此時她身上的嗜血之氣已經消散,整個人又恢複到了之前的閑散,然而就是這樣快速的變化讓秦舒的後背更加發寒,過了許久才幽幽地開口:“什麽仇什麽怨。”


  “你可別亂說,我跟她哪來的仇怨,你沒看見我這是在幫她嗎?”勝邪笑著說道。


  “我怎麽沒看出來?”


  “你看她們的模樣明顯是沒遇見什麽獵物嘛,時辰馬上就要到了,在這麽下去她們就要墊底了,我為了幫助她們特地拿出了專門煉製的藥散,不一會兒她們便能遇見數不清的獵物,我這不就是在幫她們嗎?”勝邪依舊雲淡風輕地笑著。


  秦舒一時覺得無語,開口說道:“可你將藥散都弄到了傅雪身上,以她的本事根本無法抵擋獵物群的衝擊,她身邊的那人年紀不大應當是沒見識過什麽世麵的,到時候她們迎來獵物群,那個男子肯定會丟下傅雪逃跑,最後傅雪定然會被那群獵物弄得半死不活。”


  秦舒本以為這次勝邪該無話可說承認了,誰知她臉上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笑容,隻是語氣中卻多了絲做作的訝異:“是這樣嗎?我不知道誒,還以為傅雪的武功應該會很厲害才對,對付一群獵物罷了應該很得心應手啊,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豈不是好心辦壞事了?哎呀真是對不起她,我可不是故意的,隻能默默地替她祈禱希望能留個全屍吧。”


  “······”麻煩你說這句話的時候不要笑好嗎?


  秦舒已經完全不想理會這個人了,他就這道這人不會這麽好心,不過竟然會想出這樣的法子,這是得有多大的仇恨啊。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到了山林外,此時外邊已經圍聚了不少人,看樣子都是已經找不到獵物自己出來了。


  勝邪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安靜地等著最後的結果。


  很快狩獵結束,此刻人們都已經離開了狩獵場,平靜地站在外麵,沒過一會兒進去計數的公公們便走了出來,突然勝邪的眼眸眯了眯,嘴角的笑意慢慢綻放開來,因為她看見傅雪正滿身是血的被幾個公公抬了出來。


  一時間周圍激起了不小的喧嘩,傅雪此刻已經昏迷不醒,渾身是血的模樣讓人看不清傷勢,不過無論如何這個人應該是廢得差不多了,勝邪輕笑著,傅雪的身份並不高,若是蘭草傅還在的時候,這人憑借著傅家小姐的身份或許還能讓皇帝出麵為她做主,可現在,皇帝也隻是草草地讓人將她帶出去,找幾個大夫為她療傷罷了。


  秦舒一直待在勝邪身旁,自然是看清了這人深不可測的笑容,頓時心中便驚起了一片寒意,不過他並不討厭這人的做法,隻是覺得這個人,不是能夠輕易招惹的。


  進入狩獵場的公公們已經聚集到了一起,相互計算著他們的分數,沒過多久,尖銳的聲音便傳入了眾人耳中:“這次皇室狩獵最終的贏家已經出來了,那就是邪醫和淩王殿下。”


  話音一落,周圍又激起了一片聲響,很顯然他們震驚的並不是邪醫,而是那個已經斷了腿的淩王殿下竟然真的能奪得第一,而後這些人自然是將最終的功勞都歸了邪醫一人。


  秦舒心中自然明白,不過他也絲毫不在意,這麽多年來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很快公公那尖銳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二皇子跟三皇子也十分英勇,與邪醫他們隻差了一隻獵物,真是可惜了。”


  勝邪聞言微微一愣,目光不禁轉向了他們,隻見宮止的臉上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而宮嵐則是麵露笑意十分瀟灑,勝邪凝了凝神,十年不見,這兩人的武功倒是精進了不少。


  既然狩獵賽的結果已經得出,接下來必然就是皇帝的獎賞,眾人紛紛走到了中央,抬頭看著上方的帝王,隻見皇帝慢慢起身,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說道:“不愧是絕世邪醫,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竟能獵殺這麽多獵物,今日真是讓朕大開眼界啊。”


  皇帝威嚴地說著,隨後便讓人取出了一個精致的長木盒,慢慢將它放在麵前說道:“這是東梁鑄劍大師死前所鍛造的最後一把寶劍,既然邪醫取得了最終勝利,這把劍,自然也該贈與邪醫。”


  勝邪聞言輕輕抬眼,目光落在了那長木盒中,突然勝邪眯起了眼,眸子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她能更受到世間萬物的靈氣,而皇帝手中的木盒子上所散發的靈氣十分濃鬱,晃眼一瞧便知絕不是凡物,那濃鬱的靈氣此時正深深地吸引著自己,渴望落入她的手中。


  勝邪凝了凝神,慢慢走了上去,接過木盒,裏麵躺著的長劍映入眼簾,刹那間她便被這泛著的銀光刺得眼睛生疼,愣了一瞬之後才將長劍取出。


  刹那間靈氣湧現,四周也不知為何竟激起了一股強風,勝邪白色的衣裙隨風而起,劍身忽的浮現了一片白色的玄光,周圍的眾人都被突然的強風迷了眼,隱隱約約中隻能見著一個如神女降世的人兒站在最上方。


  勝邪手持長劍,眼眸中泛起異樣的光芒,林立於眾人眼前。


  “不愧是邪醫,與這把寶劍倒是十分契合,這劍還未能取名,不知邪醫打算給這把劍取名為何?”皇帝笑著問道。


  勝邪微微抬眉,正要開口,忽的看見了不遠處的宮止,正巧對上了他那雙冰冷的眸子,隻見少女的嘴角輕輕勾起,清澈如水的聲音慢慢傳入眾人耳中:“此劍頗有靈氣,但殺伐之意太濃,想必那位鑄劍大師也能感覺到,此劍每鑄一分,便猶如鑄一分邪氣,既然如此,我便將它取名為勝邪,望它能戰勝自身的邪意。”


  清澈的話音慢慢消失,勝邪帶著自己的長劍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她的臉上至始至終都帶著淡淡的笑意,身邊不斷有灼熱的目光投來,她當然隻是那目光是誰的,所以心情甚好。


  皇室狩獵徹底結束,勝邪眯了眯眼,抬眼間便瞧見了正在等候的宮止和宮嵐,於是輕笑著朝二人走去。


  馬車已經備好,三人坐在馬車中安靜得有些出奇,勝邪倒是絲毫不介意,依舊撩開一旁的簾子靜靜地看著外邊變化的景象。


  “你為何要為那把劍取名為勝邪?”終於,宮止出了聲問道。


  勝邪聞言微微一笑,隨即扭頭看向那人冰冷的臉龐,眼眸之中看不出絲毫的情緒,隻是淡然地回答道:“我記得方才我已經說過原因了。”


  宮止聞言皺眉,目光一直不肯從勝邪身上移開,仿佛在尋找著什麽一般,倒是宮嵐,似乎一點也不在意,擠在一旁興奮地說道:“皇嫂真是太厲害了,竟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獵殺那麽多獵物,而且我記得你是跟秦舒哥一隊的吧?他那雙腿是是怎麽跟上你的?”


  “宮嵐!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她不是你皇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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