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傅雪的下場

  經過了這麽一遭,花軌怎麽會看不出來邪醫是在故意整他,這下子更是讓他堅定了心中的想法,眼底不禁閃過了一抹陰翳,然而就算這樣他也得陪著笑,隻因為這人是大名鼎鼎的邪醫,這樣的認知讓他心中的憤怒幾乎噴湧而出,想他堂堂玉靈堂家主,竟然被一個這樣的女子弄得無可奈何!

  邪醫!你給我等著!


  另一邊,勝邪她們已經離開了花府,朝著皇城的另一邊走去,傅蘭的臉色一直不太好看,這條路她自然是熟悉的,畢竟是她走了十幾年的路了,那個印象中的屋子此時已經完全變了樣,成了那個女人的居所。


  勝邪明白她心中的怨恨,這畢竟是她的家仇,無論如何也是要報的,三人沒一會兒便到了一座繁華的府邸前,玉靈堂三個字還掛在門匾之上,勝邪輕輕抬眼瞥著,嘴角勾起了一個好看的笑容:“走去,進去瞧瞧。”


  府中的下人不少,來來往往的丫鬟家丁正在幹活,突然瞧見了這麽幾個人也是一愣,隨後管家才出現攔在了他們麵前:“三位!這裏是玉靈堂,不得擅闖!你們有什麽事嗎?”


  勝邪輕佻著眉,眼角露出了好看的笑容,在暖陽的照映下她的瞳孔呈金黃色閃耀著,管家頓時一愣,仿佛看見了星辰浩瀚一般反應不過來,然而勝邪並不會給他時間思考這麽多,隻是輕輕地拂了拂袖,霎時間一道黑光閃過,強風驟起,那管家就這樣飛出了好幾米遠。


  管家的身體被摔在了地上發出了劇烈的聲響,周圍的下人們被眼前的景象嚇得一驚,紛紛愣在了原地,勝邪輕佻著眉看向眾人,空靈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


  “傅雪在哪。”


  勝邪的眉眼是笑著的,但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煞氣卻讓周圍的下人們心中發涼,硬是愣了許久才反應了過來,顫抖著手指往不遠處的院子指了指。


  勝邪輕輕一笑,慢慢走了過去。


  傅雪身上的傷勢很重,一個女子被那麽多的野獸群起而攻之,能活下來便已經是個奇跡了,她的身上有多處骨頭斷裂,白皙的肌膚也被撕咬得到處是口子,就連她的那張還算順眼的臉也已經毀了,此時的她隻能像個廢物一般攤在床上,同時還必須忍受著身體所帶來的劇痛,她雖然出生醫藥世家,可如今這幅慘樣就算是玉靈堂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讓她康複。


  連續幾日如廢物一般的生活讓她痛苦不堪,偏偏她的身子還動彈不得,以她那急躁的性子又如何能受得了。


  “人呢!都滾哪去了?本小姐渴了!快給本小姐倒茶!”傅雪的怒吼聲衝房門內傳了出來,然而現在卻沒有一個人能回應她,門外的丫鬟此時正顫抖著身子站成了一排,麵前還站著一臉笑意的勝邪三人。


  屋內的傅雪等了許久,卻一直沒能得到回應,半天一個人影也沒看見,不禁讓她心中的怒火更甚:“怎麽回事?都要翻天了嗎!人都死哪去了?”


  傅雪憤怒地瞪大了雙眼,她此時的身體無法動彈,隻能這樣僵硬地躺著,腦袋也隻能這樣直直地看著屋頂,片刻過後,她的餘光終於瞥到了一隻手臂,盛著水的白玉杯出現在她的眼前。


  “怎麽回事!怎麽晚才來是想啊——”


  嘩——


  杯中的水霎時間倒了出來,全數都濺在了傅雪的臉上,傅雪愣了一瞬,隨即大怒吼道:“賤婢!好大的膽子!來人啊!”


  “來人?我的好姐姐,你以為這個時候還會有誰來?”


  突然一陣冰冷的聲音傳來,傅雪頓時僵了一瞬,強忍著身體的痛處轉過頭看著身邊的人,傅蘭那張如寒霜般的臉映入眼簾。


  “傅蘭?怎麽會是你,誰讓你進來的!府中的下人呢!”傅雪憤恨地吼道。


  傅蘭靜靜地聽著她的喊叫,臉上倒是出奇的平靜,沒有一絲的波瀾,她慢慢地坐到了床邊,伸出手去輕輕撫摸著姐姐的臉。


  “啊——”


  刹那間傅雪傳來了一陣慘叫,臉上的傷口被撫摸得疼痛萬分,已經模糊的五官也變得十分扭曲。


  “這個時候你還想要什麽下人?你府中的那些人,比起你的命可是更在乎他們自己的命。”


  “傅蘭!你想做什麽!”


  “好姐姐!你覺得我除了要你死還會做什麽?”傅蘭輕笑著說道。


  “哈哈哈!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啊!反正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不過傅蘭,你殺了我又有什麽用呢?你最愛的傅家也已經亡了,你的叔叔哥哥伯伯都死了,你的姐妹,姨母,現在正在邊界為妓呢!哈哈哈!傅蘭,你殺了我啊,有這麽多人給我陪葬我也不虧!”傅雪笑著,哭著,瘋狂的叫聲穿透著整個屋子,一張臉如今便隻剩下了那副眸子還是完整的,而那眸子中卻是無限的瘋狂。


  刹那間傅蘭的身上泛起了一層戾氣,平靜的雙眸終於被激怒,散發著幽幽的紅光,二話不說傅蘭便取出了匕首,恨不得將床上的人捅得千瘡萬孔。


  然而正當匕首即將刺中的時候,她的手腕卻被人死死地拉住。


  “勝邪!你放開我,我要殺了她!殺了她!”


  勝邪微微眯了眯眼,順勢奪下了她手中的匕首,她的眸子十分冰冷,冰冷得有些刺骨,她上下打量著床上的人,麵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過了許久,勝邪才輕輕靠近了傅蘭的耳邊:“你知道什麽是複仇嗎?”


  勝邪清冷的聲音傳來,傅蘭聞言呆愣,雙眼微紅地看著她,勝邪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沒關係,我會教你。”說完便給了花葉一個眼神。


  花葉了然,將就著她床上的被褥便將她裹成了一團杠在肩上。


  “你們幹什麽!放開我,啊!好疼!”傅蘭掙紮著叫喊。


  勝邪幽幽地瞥了她一眼,眼角的光芒漸漸暗了下去,她輕輕靠近了傅蘭麵前,用好聽的聲音說道:“你最好別亂動,我可不希望你這肮髒的身子弄髒了花葉。”


  傅雪聞言不禁打了個寒顫,明明是如此柔和的聲音,可從這人口中說去卻好像能噬魂一般。


  傅蘭看著他們的動作疑惑,然而勝邪並沒有解釋太多,隻是麵無表情地走出了屋子。


  三人慢慢地回到了質子府,依舊是勝邪的屋子內,傅雪被粗辱地丟在了地上,隨即又是一陣慘烈的嘶吼,卻被勝邪刺骨的眼神給生生逼了回去。


  “我當你們是想做什麽?原來隻是將我換了個地方嗎?”傅雪嘲諷著說道。


  勝邪幽幽地望了她一眼,漸漸地嘴角浮現出了一個惑人的笑容:“花葉,將他帶來。”


  花葉聞聲點頭,立馬走了出去,沒過多久,房門再次被打開,隻見花葉的背上此刻正趴著一個中年男人,傅蘭抬眼頓時一驚,急忙走上前去:“舅舅!舅舅你怎麽會在這裏?”


  花葉將中年男人放在了床榻上,他如今雖然有意識,可身體卻無法動彈,滄桑的雙眼靜靜地看著周圍的人,臉上還能看出一絲絕望。


  勝邪慢慢走到了他的身邊坐下,玄月針出,沒等旁人說什麽銀針便刺入了他的體內,她的屋內放滿了丹藥,在銀針的操持中再加上丹藥的補充,也不知過了多久,勝邪的臉上已經有了一層細汗。


  當最後一根銀針被拔出,床上的中年男人發生了輕微的顫動,傅蘭看著床上的狀況不禁睜大了雙眼,瞳孔中滿是不敢置信和驚喜,沒過一會兒,那男人便有了動作。


  “蘭···蘭兒。”


  “舅舅!你怎麽樣了!”


  傅蘭激動地走上前,眼眶中的淚水終於控製不住地湧了出來,這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她本以為已經沒有辦法再治好舅舅的傷,現在,終於可以······

  一直躺在地上的傅雪自然也看得一清二楚,震驚的她瞪大了雙眼,就算身體會疼痛也搖著頭,嘴裏一直念著“不可能”


  他的傷是自己派人一手造成的,自己也會醫術,自然是看得出來他傷得多重,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人能醫治他!

  “不!不會的,怎麽可能!”


  勝邪輕輕抬眼看著傅雪,嘴角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這世間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你莫不是以為你自己醫術低下,便以為所有人都同你一樣?”


  “不可能!你到底是什麽怪物!”


  “怪物?我隻是比你的醫術更勝一籌罷了,如何能談得上怪物二字,我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醫好傅蘭的舅舅,你信不信我也能在頃刻間醫好你身上的傷?”


  勝邪突然輕笑了起來,柔聲說道。


  傅雪聞言頓時一愣,瞳孔瞪得老大,不再像之前那麽瘋狂激烈,反而夾雜了一些希望的光芒,過了半晌她才顫抖地開口:“真···真的嗎?你真的能治好我?”


  勝邪嫣然一笑:“當然。”


  隻見勝邪慢慢走到了她的身邊,看著她滿目瘡痍的模樣嘴角浮現了一絲冷笑,忽略她臉上那充滿希望的神情,從腰間掏出了一個瓶子。


  勝邪輕笑著將瓶子中的粉末倒在了傅雪殘破的身體上,沒過一會兒,她的肌膚便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


  “啊——好疼啊!你做了什麽?好疼!好疼!你停下!”


  “嗬嗬~想到達某些目的的時候,總得有所犧牲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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