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突如其來的陷害
清晨,勝邪正獨自站在院子中,她輕輕抬著頭,閉上了那雙如星辰般的雙眼,白色麵紗隨著清風浮起,今日她起得很早,幾乎在外邊街道上響起鏟雪聲時她便醒了,隨後便一直站在這兒,臉上帶著輕微的笑意。
三千青絲隨風而下,直直披散在腰間,這般不紮不束的模樣更如神女降世一般,純淨而不可褻瀆。
忽的,勝邪睜開了惑人的雙眼,隻見傅雪和花葉正急衝衝地朝著院子中走來,這個時候正是蘭草傅忙亂的時候,花葉因為要幫忙早早地便被傅雪拉走了,可這二人卻在這個時候回來。
“勝邪!不好了出事了。”傅蘭一路跑來焦急地說道。
勝邪輕輕抬了抬眼掃視著他們,不一會兒花葉便平靜地開口說道:“蘭草傅出事了,今日一早便有不少百姓圍堵在門前,他們的身上都出了不大不小的毛病,有些身子起膿瘡有些肌膚瘙癢難耐,這些人都是昨日來蘭草傅買過丹藥的人,現在都說是我們煉製的丹藥出了問題,已經鬧出不小的動靜了。”
花葉的臉色也算不上好看,這些丹藥都是他一手煉製,根本不可能會有問題,這中間一定是出了什麽事!
勝邪靜靜地聽著,臉上並沒有絲毫的反應,隻是嘴角輕輕勾起,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這樣淡然,現在蘭草傅都已經亂成一團了,昨日來我們這買丹藥的人有不少都是些達官貴人,現在他們的身上出了這樣的毛病都氣急了,若不是看在你邪醫的份上隻怕早就將蘭草傅給砸了,現在都等著你出去給個說法呢。”傅蘭十分的焦急,這蘭草傅才重新開設了一天便遇上這樣的事,她自然是相信花葉的醫術,所以這件事背後肯定是有人作祟。
勝邪平靜地眯著雙眼,正想開口說什麽,抬眼間卻瞧見不遠處走來了一個小丫鬟,看她的樣子似乎還有些焦急。
“二皇妃,宮裏來話了,說是讓您進宮一趟。”小丫鬟恭敬地說道。
“兩位皇子呢?”
“他們今早有事外出,現在還沒回來呢。”
勝邪聞言了然,臉上的表情不變,隻是傾身朝著府外走去,傅蘭和花葉對視了一眼,也跟在了身後。
外邊已經準備好了馬車,勝邪悠閑地捋了捋耳後的發絲,隨即便朝著馬車走去。
“蘭草傅還有事要忙,傅蘭你便留在那吧。”勝邪突然轉過身來平靜地說道。
傅蘭聞言張了張口,本想反駁兩句,卻發現自己就算跟著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於是隻得作罷。
勝邪溫和地勾起了嘴角,走進馬車,正當馬車即將行駛的時候,車中卻突然又鑽進了一個人,勝邪饒有興趣地抬眉,輕輕瞥著身旁的花葉。
隻見花葉朝自己露出了一個溫和的麵容,輕聲說道:“我陪你。”
勝邪低笑不語,沒過一會兒馬車便開始行駛起來,勝邪慵懶地靠在一旁,纖細的手指輕輕撩起了一旁的簾子,街道上那車水馬龍的景象慢慢映入眼簾。
半晌過後,馬車停了下來,勝邪臉上掛著輕笑慢慢走了上去,剛踏出了一步便瞧見了幾個模樣姣好的宮女正朝著這邊走來,隻見那宮女恭敬地朝自己福了福身輕聲說道:“請邪醫姑娘隨我來。”
勝邪輕笑,跟了上去。
······
宮女將他們帶向了禦書房的方向,在那金碧輝煌的宮殿外,勝邪嘴角的笑意有些深不可測,沒過一會兒她便瞧見了裏麵的人。
還真是挺熱鬧的,裏邊站了不少的人,其中最顯眼的便是花家主花軌。
“草民參見陛下。”勝邪得體地福了福身,隨即便抬頭平靜地看著上方的那位九五之尊。
“邪醫免禮,今日找你來是有些事想要問問。”皇帝溫和地說道,眼前的這人身份不一般,就算他是皇帝也必須得悠著點,否則出了什麽意外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隻見勝邪輕輕一笑,悠悠地笑著似乎是在等他們的後話。
皇帝用餘光看了看一旁的花軌,示意他趕緊開口,花軌見狀了然,眼底間拂過了一層陰翳,直勾勾地看著身旁的人。
“陛下,昨日傅家的嫡女傅蘭在皇城中重新開設了蘭草傅,她本是罪女,可陛下皇恩浩蕩並未計較她的身份,再加上又有邪醫的關係,所以蘭草傅開設也是無可厚非。”
花軌那低沉的聲音回蕩在宮殿中,話語之中滿是正然之色,然而勝邪卻聽出了他語氣中的陰森計謀。
“昨日蘭草傅的客人數不勝數,其中還有不少的宮內官員也前往購買丹藥,可誰知今天一早便出現了問題,那些購買了蘭草傅丹藥的人們,無論是官員還是普通百姓,他們的身體都產生了不小的問題,有些渾身起紅疹,有些人甚至臉上都生了瘡,陛下您看看左侍郎家的林千金,她昨日就是服用了蘭草傅的丹藥,今日她的臉便起了瘡,不光疼痛難耐還十分瘙癢,讓她的整張臉都毀了。”花軌繼續說道。
這時,一旁一位帶著麵紗的女子便走了出來,隻見她‘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輕柔的哭聲回蕩在寬闊的宮殿中,那細柔的聲音著實讓人十分心疼。
“陛下,您要為我做主啊,我父親昨日為我買下了幾顆蘭草傅的丹藥,說這是邪醫煉製的,有極大的功效,可我服用之後,今日醒來便成了如今這幅模樣,這個樣子要我如何能見人啊。”林家千金嚶嚶的哭著,說著便伸出手摘下了臉上的麵紗,霎時間她的麵容便暴露了出來,隻見原本白皙稚嫩的肌膚此時竟然生了許多膿瘡,臉上都是紅彤彤的,有些地方還冒著紅水十分恐怖。
皇帝看在眼裏,威嚴的眉眼也不禁皺了起來。
而這時花軌再次出聲說道:“陛下!不光是林家千金,還有朝廷不少官員都出了事,其中還有好些個公子現在還昏迷不醒,可見蘭草傅的丹藥有多麽可怕啊!如今的蘭草傅是萬萬不能留了啊。”
皇帝聞言麵露難色,如今的蘭草傅畢竟有邪醫護著,他如何能這般輕易地下了定論,隨即將目光放在了勝邪身上問道:“邪醫,此事你可有何要說的?”
勝邪聞言輕輕笑出了聲,眼底間滿是無所謂的清閑,隻是幽幽地看了花軌一眼,說道:“真是難為花家主了,對蘭草傅的事情這樣上心,竟然能在這樣短的時間裏找到這麽多身子出了問題的人。”
“哼!我玉靈堂在南秦好歹也有百年基業,今日一早我府前的路都快被人走爛了,百姓們的身體出了那樣的問題自然是要來我玉靈堂醫治的,也就是這樣我才知曉他們竟都是服用了蘭草傅的丹藥後才成了這模樣,我就說傅蘭不過是個小丫頭,如何能僅靠一人便撐起整個蘭草傅。”花軌抬起下巴說道,眼底皆是嘲諷之意。
“哦?那麽你們今日將我召入宮又是所為何事?”勝邪輕笑著問道。
“邪醫,你聲名在外我等十分佩服,隻是這件事非同小可,傳聞蘭草傅的丹藥都是你煉製的,不知這是否屬實?還是蘭草傅想借你的名聲來壯大自己?”花軌冷笑著問道。
忽的,勝邪好看的杏眼就眯成了一條縫,危險的光芒漸漸滲透出來,花軌的意思很明顯,這丹藥若是她煉製的,那麽這件事便與自己畫上了絕對的關聯,若不是她煉製的,那就是傅蘭盜用邪醫名號賣出劣質丹藥,那樣的話別說是蘭草傅了,就算是傅蘭也難逃一死。
身旁的花葉凝了凝神,眼底泛起了一抹寒意,這些丹藥都是自己所煉,理當自己承擔才對,然而勝邪卻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臂,餘光輕輕瞥了他一眼,瞬間便讓他將口中的話都咽了下去。
勝邪轉過頭看著周圍的人,輕聲說道:“是我煉製的,如何?”
話音一落,禦書房內頓時便驚起了一陣喧嘩,這裏邊有不少服用過丹藥的人,此時他們都是深受其害,心中的憤怒更是不言而喻。
花軌頓時冷笑出聲,這下子看你還能怎麽辦!皇帝聞言也是一愣,這下子臉上的神色更加冷了下來,在這麽多臣子麵前,他決不能包庇邪醫,可是——
皇帝正處於兩難之中,而勝邪卻沒有在意他們的神色,隻是自顧自地從懷中取出了幾瓶藥散,隨即便悠悠地走到了林家千金身邊。
“你···你要做什麽!”林千金顫抖著說道。
勝邪輕輕瞥了她一眼,二話不說便將手中的藥散撒入了林千金的臉上。
隻一瞬間林千金便捂住了自己的臉,痛苦萬分地倒在了地上不斷地扭曲著,這一舉動更是驚呆了眾人。
“邪醫!你做出了這樣的事,害了南秦多少百姓,此時竟還想毒害林千金嗎!”花軌大吼道。
然而勝邪並沒有理會他,隻是靜靜地看著地上掙紮的人。
“陛下!邪醫的做法已經犯了眾怒,若不加以懲戒恐不能服眾啊!”
“陛下!請懲治邪醫!否則要如何向百姓們交代!”周圍的大臣們也紛紛附和道。
皇帝為難地頓了頓,目光一直盯著平靜的勝邪,誰知這人竟然沒有絲毫要辯解的意思,頓時皇帝心中也十分無奈,隻得下令:“來人,將邪醫關入大牢!”
“等···等一下!我,我不痛了!我的臉好像好了。”